謅州舟 作品

第204章 這不公平!(6k)

 “末將豈敢有二心?我與楊長有血仇啊。”

 田豹頭搖得跟撥浪鼓,緊跟著又轉移話題,提醒曰:“楊長給了三天期限,咱們快想辦法禦敵才是...”

 “想什麼辦法?浮山縣的五千兵馬,今日就能回到臨汾,但與十萬兵相去甚遠,另外汾州還有一萬駐軍,可是洪洞已被楊長奪走,咱們與汾州失去了聯繫...”

 銀術可此時一臉慍色,陳宣頂著壓力接話獻計。

 

 “所謂兵者詭道,楊長未必真有十萬,能有七八萬就不錯了,都統若真想聯繫汾州,陸路走不通可走水路,但建議晚上再出發...”

 “嗯?”

 陳宣說者雖無心,銀術可聽者卻有意。

 沒有十萬也有七八萬?還有那麼強的帶兵將領,這場戰爭還有勝利的希望?

 於是乎,他同意了陳宣的建議,即夜裡划船逆流而上。

 此時春雨未至,汾水還沒上漲,水流平穩緩慢。

 銀術可指望汾州援軍是其次,主要想通過水路摸清敵軍實力,他目前只對楊長的力量忌憚,仍然相信金軍不可戰勝。

 看到楊長三人瀟灑離去,銀術可那一刻突然冷靜下來,他從來沒打過這樣窩囊仗,哪有未戰先怯的道理。

 抬望眼,顧四周。

 女真將領表情凝重,田豹、陳宣都垂著頭。

 銀術可鄙夷一笑,點了一名令親信謀克,要他此刻去集結騎兵,然後夜裡到敵營刺探。

 田豹、陳宣聽他發號施令,同時撫胸長長舒了一口氣,心說你這樣安排就對了,你想找死讓自己兄弟去,咱們倆真沒那膽色。

 入夜之後,金兵出城。

 那領頭謀克,曾見識到楊長兩次逞威,所以行事非常謹慎。

 人銜枚,馬裹蹄。

 金兵百騎,悄然向敵營移動。

 當天是二月初一,夜裡朔月不見光明,地上燈火特別惹眼。

 金兵行至一里之外,已遠遠能看到帳接帳、營連營,熠熠火光令天上繁星失色,數不清敵營有多少宿帳。

 就在謀克感慨時,突然傳來急促蹄聲。

 “怎麼回事?誰在恣意亂跑?剛才千叮萬囑...”

 “謀克,這不是咱們的馬,蹄聲就不對。”

 “對,聲音像是從敵營...”

 “嘶...敵...”

 那謀克飲下一口寒露,拔刀想提醒眾人警戒,一柄飛刀扎進了喉嚨,再沒有說出後面的話。

 楊長擁有夜視能力,坐騎也被馴服得能夜間奔走,對於這隊金兵就是降維打擊。

 隨著那柄飛刀見血,楊長開啟了此次夜間獵殺遊戲,慘叫聲很快在四周響起。

 楊某人能以一當千,這百人隊哪有招架之力?不到盞茶功夫,就死得七七八八。

 若非有意放幾個回去,憑藉照夜玉獅子及【鷹眼鴞目】,絕不可能讓一人在眼前走脫。

 銀術可以損傷一個百人隊為代價,得到一個不能確定的兵力數據,以及敵人警戒能力誇讚的結論。

 第二天聚將議事,銀術可全程黑著臉,他從未這般窩囊過。

 田豹、陳宣默默旁聽不語,兩人心照不宣腹誹銀術可頭鐵,心說之前數十人都敵不過楊長,再派百人不跟送死一樣?

 此時拔速離已回軍,他聽完軍情介紹怒不可遏,當即就請纓要與楊長決戰,但被銀術可攔了下來。

 敵軍情況不明,再不能冒然去送。

 銀術可喝阻拔速離,同時看向陳宣喃喃說道:“楊長給了三天時間,咱們就利用這三天休整、順便等等水路的消息。”

 “都統,楊長素來奸詐,他雖約定考慮三天,但萬一提前進攻?我建議加強城防...”

 陳宣被看得不自在,連忙抱拳空隙進言。

 拔速離表情不以為然,銀術可卻聽得頻頻點頭,表示自己會親自安排。

 那些被叫回臨汾的金兵,此時心態複雜並伴隨矛盾,他們由於不是銀術可的心腹,沒機會留在臨汾發大財,這才跟拔速離去了襄陵、浮山。

 錢還沒撈夠,就被催促回軍。

 人最怕攀比,他們回城與臨汾金兵相遇,看到各部族
 

的差距被拉大,底層士兵中慢慢出現怨言。

 而這一切,銀術可還沒察覺。

 臨汾沒準備弓箭等戰鬥物資,相持久耗對金兵沒有任何好處,之前金兵入城大肆劫掠百姓,也很難發動百姓幫著守城。

 所以銀術可的關注點在城外,他真擔心楊長以十萬兵攻城。

 可楊長哪有十萬大軍?他只是在虛張聲勢而已,目的就是穩住銀術可不進攻,自己雙線作戰需要穩住一方,才敢去另一方指揮。

 由於昨夜滅了個百人隊,楊長料定金軍暫不敢出,這才吩咐魯智深、劉唐堅守營寨,又讓仇瓊英在外圍遊騎警戒。

 等安頓營中的好一切,楊長才與趙福金趕赴霍邑。

 劉嗣初投敵叛國,引銀術可開赴平陽,霍邑、汾西兩縣直接投了。

 朱仝率幾千鄉勇北上,霍邑城中百姓趁勢暴動,殺了投敵官員迎接‘王師’,隨後又依樣畫葫蘆光復汾西。

 這支不被寄予厚望的弱旅,竟出乎意料先打開局面。

 楊長夫婦到霍邑時,朱仝與韓滔、時遷兩位副將,正在商議奪取南北關。

 “哥哥?”

 “觀察,夫人...”

 “哥哥來這麼快?”

 看到眾人熱情迎接,楊長笑著打趣道:“呵呵,我若晚來一步,你們怕拿下汾州去了。”

 “那倒不至於...”

 “你們討論別停,群策群力是好事,時遷兄弟,你繼續說計策,我也聽聽。”

 “好...”

 時遷見楊長如此肯定,感慨自己在梁山哪怕再努力,在宋江眼裡永遠是個小賊,只有楊長把他當人看,這也是他毅然來投的原因。

 誰能想到一個飛賊,現在成為一軍的副將?能在主帥面前侃侃而談。

 人活一世,有人為名,有人為利。

 時遷沒好名,他在梁山叫所有人哥哥,就是希望得到肯定。

 楊長敢給他尊重,時遷便敢以死相報。

 他潛伏在平陽做事,比劉唐做得更用心,做出的成績也更突出,從平陽民望以及募兵,便能窺一斑而知全豹。

 想到這裡,時遷語氣高亢起來,望著楊長朗聲道:

 “南北關駐軍並不多,小弟認為可讓人扮流民,混入關內夜裡舉火為號,然後裡應外合殺人奪關;或者扮縣裡狗官的隨從,謊稱城中發生叛亂去求援,然後趁勢奪門殺將進去,哥哥認為可行否...”

 “想法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