謅州舟 作品

第194章 你們一起上(6k)

 魯智深言罷大步上前,從郭藥師隨從手裡‘奪回’鳳翅鎦金钂,順勢一提向擂臺上拋去,而楊長伸手輕鬆接住。

 兩人這一拋一接,又讓郭藥師側目。

 這胖和尚,也端的厲害!

 稍後,魯智深提水磨禪杖上臺,與楊長微微頷首踏步搶打。

 噹噹噹!

 兩人力量不分伯仲,兩把武器重量相當,碰撞發出的金屬轟鳴,震得圍觀者極不自在,身上紛紛豎起雞皮疙瘩。

 “他倆沒仇吧?”

 “咋打得比剛才還狠?”

 “這才叫比武,剛才那是趕豬...”

 “噓,小聲點!我頭皮發麻...”

 精彩的打鬥,看得人熱血沸騰,自有欣賞者。

 即便是常勝軍內,依然有人不吝讚美之詞,臺下竊竊私語不斷。

 郭藥師蹙著眉,暗忖自己之前大意了,沒想到大宋有此猛人,尋思楊長風頭已經出盡,或許很快就會結束。

 然而,他低估了較量程度。

 兩人自從下了梁山,已經有數年沒有交手,特別魯智深很久沒這般酣暢,怎麼可能草草結束切磋?

 魯智深
 

雖然力量奇大,卻因境界沒有突破煉氣,力量控制已遠不如楊長,所以掄起起禪杖皆從心所欲,而楊長為了測試自己上限,刻意不用【鎮氣囚力】壓制。

 於是乎,魯智深越鬥越起勁,趁楊長橫挑喂招之際,猛然踏步騰躍掄杖下打。

 咔嚓一聲。

 腳下木板,被杖頭拍碎。

 循環反覆,以至木屑亂濺,擂臺都在晃動。

 “大王快退,這擂臺只怕要塌,最好叫住他們。”

 “郭太尉?”

 馬擴慌忙拉著童貫後退,童貫則望著郭藥師問計。

 “這誰攔得住?擂臺塌了沒關係。”

 “這...”

 郭藥師回答讓童貫無語,心說這是擂臺垮塌的事?傷了楊長你賠給本王?

 童貫剛撤到半丈之外,前方擂臺轟然一聲原地垮塌。

 楊長與魯智深還在激鬥,兩人打得飛沙走石、碎木亂飛。

 這詭異場面,讓劉舜仁忘了剛才恥辱。

 他一臉不可思議問張令徽:“大和尚與楊觀察有仇?怎麼打到現在還不停?”

 “誰知道?完全不像比武...”

 張令徽偷偷看向郭藥師,心說童貫找來這對鐵骨硬漢,轉瞬把咱們將士全都鎮住,以後還能像以前一樣獨霸燕山?

 “大師,還來麼?”

 “夠了,足夠了,灑家拼盡全力也不行,你是真的又變強了,但剛才戰得真痛快!”

 “哈哈,打壞人擂臺,說不定要賠...”

 ......

 楊長、魯智深並肩走出煙塵,兩人的爽朗笑聲讓旁人咋舌。

 你們剛才打得天昏地暗,原來真是朋友間普通切磋?到了戰場得是何等氣勢?

 楊長自然不會賠償擂臺,反收穫了無數仰慕者敬意。

 常勝軍主體是遼人、奚人,他們從建立到聞名都靠自己,一刀一槍打出來的榮耀,對強者非但不恨反而欽佩。

 現在想來,楊長自誇以一敵千,或許是真實的本領,郭藥師等人恭敬相送。

 楊長在良鄉大寨揚名立萬,使得童貫後面的巡查、接待都非常順利,圓滿完成了預定計劃。

 四月中旬,楊長陪同童貫出了河間府,隨後即與宣撫司分道揚鑣。

 童貫按計劃南下大名府,並履約讓馬擴往真定府調人。

 楊長不願看宋江臉色,便與魯智深略過真定治所,約定在西面獲鹿縣等候。

 馬擴在真定待了五天,才帶著史進來到獲鹿匯合。

 剛見面,便把楊長拉到一旁,小聲致歉曰:“這史進人緣不錯,聽說他要調往沁州,連日都有兄弟設宴送別,宋防禦又苦苦懇切,我退卻不過只得多留了幾日,要不是我趕著回太原有事,怕是要吃席吃來月...”

 “史進為人義氣,出手也很闊綽,人緣向來不錯。”

 楊長點頭附和後,突然意識到有點不太對。

 “不知是哪些兄弟設宴送別?”

 “第一天是宋江、盧俊義,之後便是花榮、戴宗、石秀、燕青,好像還有秦明、張清等人...”

 “這...”

 看到楊長表情古怪,馬擴急忙追問:“怎麼?不妥嗎?”

 “呵呵,我本不愛在背後議論,但不想馬廉訪被矇在鼓裡,就這麼說吧,這幾日宴請史進那些兄弟,或許跟他有些交情,但交情最深那幾人,卻不在其列...”

 “這麼奇怪?難道...”

 馬擴瞬間反應過來,旋即臉色一沉,蹙眉說道:“真定府乃河北重鎮,只要能穩穩扼守此處,雲中與平州金軍就不能匯合,而宋江卻如此工於心計,我怕他擔不起這重任...”

 

“呃...我說的不一定準,或許那幾人有別的方式...”

 楊長心說好傢伙,你居然聯想到這麼遠?宋江或許憑藉地勢能守城,但將來在野外與金兵硬碰硬,其結果就不得而知了。

 從徵方臘的情況分析,宋江在多次討賊過程中,梁山主力應已所剩無幾,或許精銳還不及沁州梁山老兵多。

 真定府的五萬梁山兵,估計主要構成是援河北、淮西降卒,以及在江南期間新募之兵,其戰鬥力可想而知。

 不管馬擴會對宋江怎樣,楊長此番回到沁州會積極備戰。

 他預感金軍入侵已快,得先守好自己沁州基本盤,之後再慢慢拿下三晉之地,屆時就能與宋金爭天下。

 楊長與馬擴在獲鹿分別,一方南下磁州入滏口陘,之後繞行潞州返回沁州,另一方則從井陘入平州回太原。

 五月初,楊長在磁州武安縣過夜。

 魯智深與史進說了一路,住進旅店還在邊喝邊聊。

 楊長突然想起史進沒帶家眷,而明日他們就要過滏口陘,遂打斷兩人談話問史進:“史兄,你家眷在何處?華陰縣?”

 “對啊。”史進頷首回應:“當初朝廷招安,我就遣人送回家鄉,又幾年沒見到了...”

 “那明日我們在武安分別,你先回華陰縣搬取家眷,隨後再來沁州團聚不遲。”

 “要在沁州安家麼?楊兄以後若調離此地,豈不...”

 “放心,我不會再調他處。”

 見楊長言之鑿鑿,史進臉上爬滿了疑惑。

 “為什麼?”

 “楊長兄弟為你好,能與家人朝夕相處,總比長期兩地分離好,灑家明日跟你同去,咱們先南下相州、衛州,再沿著黃河西行...”

 “哦好。”

 史進終於沒有再問,而楊長聽到相州兩個字,腦海裡猛然跳出個人物。

 相州是岳飛家鄉,他此時是否在家鄉?會不會跟我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