謅州舟 作品

第177章 盛夏豈容秋風吹?(6k)

 “馬兄,這似乎...”

 “對對,與我的金磚法異曲同工,但她甲衣可以做到顯性,要麼是法術更厲害,要麼是個人資質奇高,真不可思議...”

 “你們瞧,這法術好好是好看,但就是持續不久,真是奇哉怪也。”

 “哈哈哈...”

 楊長話音剛落,喬、馬兩人同時發笑。

 他正打算回問,喬道清主動做出解釋:“二夫人只學了法術,卻沒學納氣入體法門,她此時丹田如同空池塘,光靠下雨存不了多少水,自然無法讓法相持續。”

 “原來是這樣,先生可有法門?”

 “我的法門不合適她,還是讓馬兄傳授為宜。”

 “嗯。”

 馬靈欣然點頭,指著正堂後方說道:“二夫人天資極高,馬某很榮
 

幸傳她吐納煉氣法,請於後堂看我演示。”

 “我可以跟去?”

 “當然。”

 楊長並非小人之心,而是也想學煉氣法。

 三人步入後堂,聽了楊長把心裡話說出,馬靈倏然笑曰:“修習法術要看機緣,並不是一腔熱血就行,我下面一邊演示一邊講解,楊觀察不信可以跟著試...”

 “哦好...”

 楊長當即心裡一沉,估計自己沒啥希望。

 果不其然,趙福金跟著馬靈練習吐納,不一會就說自己腹部感覺到熱氣,而楊某人只能摸著自己肚皮感嘆。

 想起之前喬道清比喻,楊長大概明白怎麼回事。

 他現在沒有解鎖煉氣境,也就是自己池塘都沒挖好(丹田),用什麼去承接灌入的水源?

 二仙山,還得去。

 喬道清安頓完老母,本打算第二天就離開沁州,結果馬靈因欣賞趙福金天分,在當日中午飲宴之後,又在楊府前院住了三天。

 馬靈不但教吐納煉氣法,也教如何用法術防禦與攻擊,至於神行法也沒有藏私,甚至絕技風火二輪也傾囊相授,完全把趙福金當作親傳弟子。

 按照嚴格意思來講,趙福金與馬靈本有師徒之誼,畢竟是用武能、徐瑾的掉落,解鎖煉氣境、學會金系法術。

 當然,這其中關節,只有楊長知道。

 趙福金被馬靈指點幾天,法術修為有了長足進步,幻化的衣服、武器能保持很久,楊長還配合她試幾招。

 她獨特的金劍術(變種金磚法),與喬道清與公孫勝水火法不同,沒有直接摧石斷金之能,只能對人或動物起作用。

 趙福金此時法力弱,打在楊長身上沒感覺,但馬靈多次誇她資質奇高,或許以後等強度提升上來,只有請魯智深幫忙試招。

 之前在汾州作戰,楊長親眼目睹大和尚不怕金磚,便猜測魯智深有魔抗屬性。

 陪趙福金練了多少天法術,州衙的政事就聚積了好多天,所以當送走喬道清與馬靈,楊長就火急火燎趕去處理。

 楊儉一直沒來找自己,估計州上沒有大事?

 但楊長的僥倖心理,最終被現實所擊碎。

 剛到前堂外石階下,就聽見裡面傳來喝問,那聲音尖利且陰陽怪氣,顯然沒對楊儉客氣。

 “楊長好大的架子,竟讓本使等了兩天,難道要譚宣撫親自來?若是誤了國家大事,他擔待得起嗎?”

 “梁虞候息怒,觀察剛回沁州、諸事纏身,少時就來見您。”

 “一日推一日,是不是你故意推搪?”

 “小可豈敢?虞候請...”

 楊儉跟宋清學來的接人待物,用到記室崗位竟是相得益彰,他話到一半看到楊長登上臺階,旋即欣喜說道:“梁虞候,楊觀察到了。”

 別看梁虞候剛剛趾高氣揚,聽到楊長之名慌忙起身行禮。

 “楊觀察,終於等到你。”

 “這位是...”

 “此乃梁虞候,說奉譚宣撫之命,來沁州徵調錢糧、丁壯。”

 “啥?”

 楊長原本和顏悅色,聽到要錢要人當即變臉,心說譚稹不剛上任麼?也學方紳到下面打秋風?

 “虞候請明示,楊某聽不太懂。”

 “是這樣,譚宣撫履新河東河北,剛到任就要做成大事...”

 梁虞候滔滔不絕,到處譚稹到任既招降收復了朔、應、蔚三州,已派代州守將李嗣本率兵進駐,並運送戰略物資在當地設防(今朔縣、應縣、蔚縣,位於長城以北,連接大同與燕京)。

 朔、應、蔚三州原為遼國領土與宋交界,去年金人追擊遼帝攻陷西京大同,這幾個州與張覺所在平州一樣投降金人
 



 金人轉戰各地以及阿骨打病逝,一直沒來得及接手實際控制,成了半獨立狀態的邊境小州。

 根據兩國海上之盟,宋金聯合完成滅遼之後,宋會把歲幣轉付金國,但燕雲十六州要歸宋。

 宋朝付出巨大代價,在金人手裡買下燕京,又通過郭藥師、張覺反叛,得全了山前數州之地,但是山後數州一直沒交割。

 阿骨打如何還在世,應該會繼續履行盟約,但大宋必定還要付出代價。

 女真人起於白山黑水,生產力落後、物資極度匱乏,阿骨打登基稱帝住帳篷,吳乞買繼位也是住的簡陋土屋。

 他們對外發動戰爭,掠奪物資、人口是第一位,城池反而是次要的。

 由於阿骨打突然離世,粘罕、兀朮、斡魯補等少壯派掌權,後山九州交割直接擱置。

 王安中有招降平州先例,譚稹到任也打了金國交班的時間差,火速招降朔、應、蔚三州並積極設防,想讓金國默認大宋事實收回。

 譚稹此時坐鎮代州,錢糧、民夫自然優先從河東調用,河北各州除了距離略遠,還要優先支持燕京一線。

 楊長對譚稹的策略不感興趣,也不認為這樣能防住金國南下,單純以為這宦官統帥想打秋風。

 現在正值盛夏,豈容秋風亂吹?

 去年剛平田虎之亂,楊長敢從方紳手裡截錢糧,就敢在拒絕譚稹的要求,但必須用語言藝術加工。

 梁虞候講得口水翻,卻見楊長蹙著眉直搖頭。

 “本官本該大力支持,奈何沁州地貧人少又逢戰亂,恐怕無力支持譚宣撫...”

 “觀察什麼意思?”

 “莊稼春種秋收,沁州去年末蕩平田虎,僅僅才收穫了一季,而人要十幾年才長大,更不知何年何月恢復,我若調走口糧與勞力,州內豈不成了一片白地?請譚宣撫體恤沁州難處...”

 “你這...”

 梁虞候來前經過太原,那知府雖也百般找藉口,但最終還是承諾儘快籌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