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多多 作品

第 50 章 回憶(4)

 那一刻楚停雲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衝上去了。但潛入進來的匪徒並不止一個。

 這時宴尋剛在地面一個翻滾躲開第二擊,就看見楚停雲已經跟另外一個人纏鬥在了一起。

 後者脖間滿是紋身,明顯更加身強體壯,又攜帶武器,楚停雲很快就落了下風,他被一棍打在肋下,當即倒在地上。

 宴尋迅速起身一腳

 踢掉了面前匪徒手裡的棍子,再反手一刀劈在對方耳朵上。()?()

 這個地方看似不起眼,但尤其脆弱,如果用力過猛很容易造成耳膜破裂,嚴重時還能導致休克,甚至死亡。()?()

 果然一擊下去,對方就發出了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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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但是宴尋沒有下死手,加上對方似乎體質很好,所以並沒有立刻就徹底失去戰鬥力。()?()

 他憤怒至極,抽出腰間的匕首,惱恨地喊了幾句俄語。

 下一秒,那個紋身同伴就放棄了地上的楚停雲,趕過來幫忙。卻不料楚停雲突然一把抱住那人的腿,用旁邊的花瓶一下砸在對方的腳上。

 “啊——!”

 一聲惱恨的痛叫過後,楚停雲被他猛地踢開,但這裡還沒結束,對方還在不斷用力地猛踹他的腹部。

 楚停雲疼得要命,突然“哇——”地吐了一大口血出來。

 宴尋那一刻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好像都停止了。

 吐血

 這樣的情況大概率是因為外部重創而導致胃出血了,如果嚴重一點還有可能是臟器破裂。

 如果是後者,楚停雲會死的。

 他會死在這裡。

 “.”

 宴尋低頭躲過一刀,順勢接力抓住男人的手腕朝自己猛地一拉,側身猛地肘擊,正中匪徒心窩。

 砰!

 悶響過後,對方當即兩眼一黑,下一秒他的手就被反折,腕骨發出了很清晰的“咔咔”聲。

 匕首一下掉在地上。

 宴尋七歲跟著養父學武,雖然後來沒過幾年家裡的武館就關了,但在家的時候,養父仍會帶著他練一練。即便對方去世以後,宴尋也沒有徹底丟掉這個技能。

 他學過比賽場上表

演的,供人欣賞的招式,也學過真正遇到危險時的實戰方式。

 少年時他對這些非常感興趣,還專門找過一些老紀錄片學習,那時候的招式都是殺/人技。沒有電影裡驚險刺激的你來我往,如果目的是要命,通常短短几秒就能見生死。

 原本那只是興趣,現在是宴尋第一次把那些東西付諸實踐。幹廢第一個人之後,他沒再留手,直接轉身迎上第二個,每一下都對準了致命點。

 砰砰幾下擊打肉/體的悶響過後,剛才把楚停雲踢到吐血的紋身匪徒就被宴尋跪壓著後背摁在了地上。

 他鼻樑斷了,滿臉都是血。

 雖然當初林父確實是存了讓宴尋以後幫扶親生兒子的想法,但他並不就是一個完全的壞人。

 至少在去世之前,這個男人承擔了絕大部分屬於父親的責任。

 他第一天將宴尋帶到武館的時候,就告訴過小兒子習武的目的是為了鍛鍊身體,自保,以及保護弱者,不能仗著自己厲害就隨便欺負別人。

 就算迫不得已動手,也必須記得點到為止,絕對不能傷人性命。

 【好的爸爸,我記住了。】

 宴尋一直記得他的話,從七歲到二十二歲,他一直將這些話深深記在心裡,並時刻約束著自己的行為。

 但是在這一刻,那些東西好

 像被宴尋完全拋到了腦後。

 極致的憤怒()?(),

 也許還有些並未察覺的仇恨()?(),

 總之這些黑色的負面情緒洪水般淹沒了他的大腦()?(),

 令素來理智冷靜的青年完全失控。

 他拿起了匪徒掉在旁邊的匕首?()_[(.)]???♀?♀??()?(),

 高高舉起,對準了那人的脖子。

 嗡——

 刀刃落下的瞬間,不知什麼時候爬過來的楚停雲一把抓住了宴尋的褲腳。

 哧!

 下一秒,刀鋒便擦著匪徒的脖子深深刺入了旁邊的木地板裡。

 宴尋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後知後覺回頭。

 他看見楚停雲蜷縮在地板上,疼得臉色慘白,身體痙攣,吐出來的血染紅了半邊臉,連一個字的音都發不出來。

 但如此劇痛之下,男人卻沒鬆手,而是死死攥緊宴尋的褲腳。

 差一步就墜下深淵萬劫不復的剎那,他被楚停雲生生拽了回來。

 “.”

 宴尋閉上眼,重重喘了一口氣。

 他雙手發抖,上面全都是別人的血。

 但是此時此刻,宴尋根本沒有時間後怕,他迅速用當初楚停雲用來鎖自己的手銬把兩個匪徒銬起來,就近鎖在樓梯的扶手上。

 接著,他把楚停雲抱起來,立刻開車送醫院。

 那天晚上大概是宴尋學會開車以來開得最快的一次,導航三個小時的路,他硬生生一個半小時趕到了。

 終於抵達醫院的時候,楚停雲已經近乎休克,一下車就直接被推進了急診室搶救。

 醫生和護士接連出著什麼,但他們語速太快了,全是俄語,宴尋聽不懂,只能不斷重複幾個僅會的俄語詞。

 “請拜託幫助”

 “救救他”

 他急得全身都在抖。

 好在後面有個會英文的醫生過來了。宴尋的英文也很好,口語交流基本沒什麼問題。於是他終於得知了楚停雲現在的情況。

 果然是脾破裂,如果再晚一點,後果不堪設想。

 醫生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詢問道:

 “現在需要立刻手術,請問你是他的家屬嗎?需要簽署手術同意書。”

 “我”

 宴尋當然不是,他籤不了字。

 可現在到哪裡去找楚停雲的家屬來簽字呢?

 那時候他真的想立刻奪過那張手術同意書,然後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讓他們儘快給楚停雲動手術。

 可是不能。

 那樣只會影響到醫院的正常秩序,甚至耽誤他們給楚停雲動手術。

 “他的家人現在都在中國,沒辦法過來.”

 宴尋的聲音都在抖,但他還是儘量表達了現在沒法找到家屬來簽字,希望醫院事急從權的意思。好在當時醫院的院長在,主治醫師請示得到批准後就開始進行手術了。

 直到後面有護士來詢問病人是怎麼受傷的,宴尋才後知後覺報了警。


 早上九點,手術成功結束,楚停雲脫離了危險。

 宴尋一路跟著他到病房,沒過幾個小時,前去抓捕罪犯的警察也回來了。

 他們成功抓到了被銬在樓梯上的兩個匪徒,又過來找宴尋詢問昨晚的具體情況。

 一位俄羅斯警官將宴尋叫到病房外,問他和楚停雲是什麼關係,來這裡做什麼。

 “.”

 宴尋隔著玻璃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楚停雲,沉默了許久,最終艱澀地開口道:

 “mылю6oвhnkn,пpnexaлncюдahakahnkyлы.”

 怕對方聽不懂中文,這句話宴尋是用之前楚停雲教他的俄語詞拼出來的。

 他跟警官說——

 我們是戀人,來這裡度假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