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春是金色鎖鏈 作品

世仇

她掛好包站在門口,突然驚覺,這屋子裡不知什麼時候起,哪哪都有江公安的痕跡,甚至這裡還留了一他做飯時穿的外套,是件灰色夾克,他平時多穿制服,很少穿別的衣服,這應該是他以前的衣服。她心想今天她需要自己獨處,要好好想一想,調節一下,.....他今天還是別來了,讓她靜一靜。

可天不從人願,站在門口換完鞋,就聽到車鈴聲。

來人車把手上掛著半拉收拾好的老母雞骨架肉,是他好不容易從同事手裡均出來的,均了半隻特意拿過來給對象熬雞湯喝,給她補一補,之前摸摸小肚子上都沒有肉,雖然別的地方還挺有肉的,但是聽縣委那些女人說,女人還得有點小肚子才好,好生養好生育,以前他聽了就過了,都不進耳朵,現在奉為圭臭,馬上把老母雞安排上了。

江見許放好自行車,見門鎖開了知道她回來了,提著東西推門進去,以前特別守禮,現在已經隨意進出。正好看到她站在床邊,他反手將門關上,輕鬆地口吻說:“下班了?累不累?”說完大步走過去,將東西放到櫃子上,“我跟老錢搶了半隻母雞,今天給你熬瓦罐雞湯喝。”他以前和蹲哨的人在農家火灶裡煮過,裡面放了花生和蘑菇,喝起來可鮮了,這兩樣正好有,還有紅棗。韓舒櫻聽著他的聲音,都覺得頭皮麻了,手僵了下啊,她踩著鞋跟,還沒有穿好,就想趕緊把鞋穿上,結果沒站好,歪了下,江見許在旁邊見了,自然伸手將她攔住。他接觸女人少,之前兩人又有過那麼親密的行為,哪經得住這種體溫肌膚觸碰,兩個人一待在一起,就跟身上有磁鐵一樣,碰一下,一下子就吸在一起,吸得緊緊的都分不開那種韓舒櫻委婉地轉身,想掙脫開,但江見許手握著她雙臂,用力把她往懷裡一帶,那力道那晃勁兒,晃得她一仰頭,正好他低頭看她,兩人自然而然地嘴巴對在一起,然後他微張嘴親起來。“....”韓舒櫻一張嘴就被他扣住了,以往都是她主動,這次她反而退縮起來,但往後退都退不了,逼得她不得不在口中與他你來我往,你進我退,糾纏不清,幾次她都想慢慢掙開了,都掙不開,反而得越緊,親得角度更大,臉頰都有魚兒嬉戲的痕跡。感覺真的很奇怪,有一種,有一種不知道怎麼說,怎麼會有一種.....德的愧疚感,甚至還有點,還有點莫名的快.....最後好不容易趁著兩人換氣的時候,韓舒櫻掙脫正面,轉了個身背對著他,以為這樣能躲過去。結果很快就被他從身後摟住,甚至以為她跟他鬧著玩呢,背後傳來一聲低笑,有力的手臂摟著她,男人要認真起來,那力氣,她都覺得自己在他手裡就像玩偶那麼輕。他靠在她身後,親暱地親她的耳朵:“你今天怎麼了?累了嗎?”他輕聲說,但手卻沒停下來,悄悄從衣襬下鑽了進去,很快胸前的布料被撐了起來。“別....”韓舒櫻被刺激的,,一想到背後的人是那個人...

..電視上的那個人,她就想彎腰躲開,但怎麼可能躲開他的手,幾下她就受不住的倒在床鋪上。

最後沒辦法了,她只能“哎呀”一聲,手支額頭。

背後的人手指間扯拉的動作一停,關心地問:“怎麼了?”但還不肯放開手。

“今天人多,累著了,頭有點疼。

見她難受,他這才慢慢抽回手,仔細看了看她的臉,臉很紅,他立馬正經嚴肅地將手背放她額頭上,放了會,疑惑嘀咕:“沒發燒啊?”說著,扶她躺床上幫她將鞋子脫了,韓舒櫻側躺在床邊,頭枕著雪白的被子。

不敢看他,眼睛閃爍。

她聽到他站起身走到桌前的聲音,還有拿起暖壺的聲音。

“我給你倒點熱水,喝點熱水看看能不能好一點,實在不行就到去醫院看看,是不是感冒了。”

韓舒櫻一聽趕緊道:“能好能好,躺一會就好。”她可不想去醫院。

她以為江公安也是熱水能治百病那種男人,但江公安要比一般男人細心些,他也不是特別細心的人,但對自己在乎的人,是細心的,他從今天帶來的袋子裡取出一個紅包韓舒櫻躺在那兒心情複雜地看著他,他是年輕的江見許,稜角帥氣,身材挺拔,側臉如雕刻,鼻子高挺,一看就是能力強,有責任感的人,對另一半好的類型,還是個付出型。因為骨相好,他年紀大了也是個老帥哥,她記不清面孔了,但還記得很有魅力。

怎麼就是她們家的世仇呢?她望著他修長的手指將紙包打開,她甚至在想,那不會是砒霜吧?

大郎,這就喝藥了?

此情此景,使她倍感恐慌啊!

但好在紙包裡是紅糖:“我跟所裡年長的女同事均了點紅糖,她說這個是美糖,對女同志身體好,我就給你要了點過來,你喝喝看,要是好,下個月我弄點紅糖票多買點....嗚嗚,真是絕世好男人,為什麼偏偏是她們家世仇呢?

韓舒櫻看著他動作麻利地用勺子將搪瓷缸裡的紅糖攪勻,然後他自己試了試,溫度正好,這才坐到她身邊,韓舒櫻趕緊往後退了下。“別動,喝點糖水,水不燙。”江公安一臉認真的小心扶起她,然後將搪瓷缸放在她嘴邊。

還給喂到嘴邊!

韓舒櫻被迫喝了幾口,別說,現在的紅糖竟然挺好喝,口感醇厚,就是有點點美味兒,還真是美糖呢,一點也不摻假。她又多喝了兩口,惹得頭頂的人輕笑兩聲。

喝完嘴角還有兩滴紅糖汁,韓舒櫻下意識帶著習慣地舔了舔嘴角的糖。

十分調皮的樣子,是江見許最喜歡的樣子,想到第一次

見到她時

那天傍晚,她一個人縮在招待所一角椅子上,一站起來,驚豔感撲面而來。

她驚慌失惜的樣子,她苦苦衰求的樣子,她調皮的樣子,她喊他江公安時開心的樣子,都是讓他一直心動的樣子,現在是他對象了,怎麼可能不喜愛呢,恨不得天天揣在懷裡,揣兜裡帶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如今人就在眼前,經不起撩。

他就那麼怔怔看著她,隨後他將手裡的搪瓷缸輕放到桌上,眼神灼熱彷彿要把她吃了一樣,還沒等韓舒櫻反應過來,他手臂撐在她枕頭兩側,腰身一俯。情侶間親密的親吻,彼此氣息的交換,纏繞悸動,迷人又動人。

互動是心跳,是發燙,韓舒櫻躺著躲也沒地方躲,只能被迫與這個家族祖輩的“世仇”,在嘴裡要來要去,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把她逼到角落裡,無處可躲了,最後竟然產生一種自暴自棄的念頭,都已經這樣了,還能怎麼辦?有了這念頭後,和祖輩的“仇人”深吻在一起,產生的一絲異樣隱

湧而出,很快她就灘成一團。

她“病”了江見許一直注意著,親了會就剋制住,自動起身離開,還將被子貼心蓋她身上,從牆角取了外衣後,出去給她熬雞湯去了。韓舒櫻躺了半天從床上坐起,望著他背影。

找時間還得去採石一趟,這次時間太短話沒說清楚,也沒來得及問曾祖父到底是不是江見許害了他,如果他和曾祖母信息不同,害祖父的不是江見許,那曾祖母說的仇人,傳遞給爺爺的“仇敵”,就是錯誤的。楊家後面三代復仇目標就都錯了。

可就算確定世仇不是江見許,兩人中間還隔著祖父毀婚的事.....

她可太難了!

看樣子在劇本完成前,她是曾祖父“妹妹”的事,絕不能讓江見許知道,否則,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