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春是金色鎖鏈 作品

曾祖姑母

“姐,姐!”旁邊還有個跟屁蟲,一個勁地搖晃她,兩人一邊一個,韓舒櫻頭要炸了,從兜裡掏出四毛給便宜妹妹,打發她樂得顛顛去了。於鳳霞跑去櫃檯邊問東西價格,葉俊茂在旁邊大著膽子問面前精緻漂亮的女同學,連無精打采甩著辮子都好看:“舒櫻同學,你覺得,你覺得我怎麼樣”你?

韓舒櫻低頭手指掠過額邊發,餘光瞄了他一眼,又回到櫃檯上

“你很好!

”我不配。

“不不不,你配!你配!

她委婉道:“同學,你是城裡人,有工作,想找什麼樣的對象找不到,我家裡農村的,幫不了你什麼......他沒有聽懂,立馬道:“我不在乎你是不是農村的,你這樣就挺好,你要是沒想好,不用現在答覆我,我可以等,我一定好好表現,好好在你面前表現!韓舒櫻無話可說

別愛我,沒結果,除非劇本選擇你和我

她沒再作聲,再說下去就煩了,幾人買了些小東西繼續逛,商場二樓賣各種服裝鞋帽,什麼汗衫背心、毛衣毛線、布匹棉花、蚊帳床單,無論是男式中山服、軍便裝,還是女式花襯衫、棉襖罩衣,統統都擺在櫃檯裡賣,還有一些不同樣式花色的衣服用衣架掛在後櫃上任人挑選。可惜她要錢沒錢,要票沒票,什麼也買不了

只能看著周圍省城的人,在櫃檯挑挑揀揀。

沒見過世面的韓香娣眼睛都不夠看了,她兩三年沒有新衣裳了,家裡也沒有布,只能揀她姐姐的,現在看到這麼多花衣裳,還有成卷的布匹立起來,那麼多,那麼多,全部放在貨架上或平放在櫃檯上,擺了一溜,有平布,的斜紋兒,各種顏色,眼花繚亂。標著府綢、嗶嘰、燈芯絨、華達呢、省城果然物品齊全

點心區人最多,快過節了,桃酥,各種酥皮點心,江米條果子都有人搶,一打聽價格一盒四塊錢,葉俊茂買了一盒提在手裡這個年代收款方式挺特別,韓舒櫻好奇地仰頭多看了一會,在每個收款臺的上方,拉起了一條條鐵絲,通向每個櫃檯,售貨員賣了貨後,會將顧客的錢和小票,用鐵夾子夾在鐵線上,然後一推,鐵夾就順著鐵絲滑到收款處收款員收款後把美了收款育的小要與找回的零錢一同來在鐵來上再推回原櫃檯由集貨員交給顧變四人在商場逛了兩圈出來了,葉俊茂大方請她們去附近國營飯店吃了餛飩,下午兩點坐車回櫻桃大隊,到韓舒櫻家的時候,葉俊茂還將中秋禮盒送上,養母李絹表面育興接過,心裡有點不樂意,彩禮只給五十,太少了,要不是看他也是城裡人,她肯定不答應,比頭一個城裡小領導可差遠了。韓舒櫻進屋,看著韓看娣擺弄瓦殼油,高興地翻來翻去,沒票什麼也買不了,只能買這種瓦殼油,正好四毛錢,她高興壞了,拿著看來看去。韓舒櫻搖了搖頭,無知的人最快樂,她苦哈哈地坐在條凳上,手支著下巴看著窗外。

“姐,你看我搽這個好不好看?

韓舒櫻瞥了一眼,“像塗了油的腳丫子。”她實話實說,一張圓臉抹得油亮,很像她在養身館做的腳膜“你就像被黃鼠狼放了皇屁的倒黴蛋!

韓舒櫻:....

“說的好,以後別說了,怪不得你媽要打死你!”她咬牙切齒,真是個不可愛的小屁孩

江見許回到家,客廳燈亮著,裡面傳來笑聲,他進門換了鞋,朝客廳看了眼。

“你哥回來了。”江母的聲音,

“哥。”從沙發上站起來一個瘦瘦的,穿手暱格子長裙的女孩,頭髮乖順地紮起來,垂在後背

江見許換鞋後走進來,看了她一眼,將手裡東西放下,“什麼時候回來的?”說著話,他漫不經心地摘下帽子,回身將外衣脫下來和紙包放一起,摘了手表去衛生間洗手。江婷婷道:“下午的車,回來四點多了。

”本來想和同學再玩兩天,碰到學生遊街,二伯說太亂了,讓我們早些回來。

“嗯

江婷婷走到桌前幫她哥整理脫下來的衣服,見到衣服下面壓了東西,是個用報紙包起來的紙包,她隨於打開,裡面是一串包的可愛鼓鼓的迷你小粽子,還挺有童趣,他哥買的嗎?明天是端午。她聞了聞,特別香,有股沁人的香味兒,米香摻著果香,她忍不住拿起一個。

“哥,你最近怎麼樣?聽媽說你和何欣悅處對象了?”她邊說邊打開一隻小粽子,隔著粽子皮聞著都很香了,掀開粽皮,一股香氣撲面而來,露出裡面晶瑩剔透如玉籽的米粒,顆顆分明。看起來甜滋滋的好誘人,她忍不住咬了一口,米香充斥口中,甜醇絲滑的口感

好好吃啊!

江婷婷不知不覺咬了兩口後,才發現裡面還有夾心!是杏肉,杏子的肉已經快化成一團果漿,被玉白的米粒層層包裹在中間,像一顆蛋黃,一口下去滿嘴的杏香味,清甜沁人,她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杏肉粽子,這是誰做的?她忍不住問洗漱室裡的江見許,“哥,你買的粽子,真好吃!在哪買的,還有沒有啊。”她邊吃邊衝衛生間喊道

江見許聞言從洗漱室出來,見到她在扒第二個粽子,他立刻走過來看了眼桌子,然後將剩下的三個包了起來。江婷婷手拿粽子:.....

她哥什麼時候這麼小氣了?

“哥這個在哪兒買的,我去買。

”買不到,別人送的。

“送的啊,那他還能做嗎,你再讓他做一些啊,我送朋友。”江婷婷道

江見許頭也不抬:“你想吃自己包。”說著將東西和外衣握在手裡,頭也不回地上樓了。

她吃著粽子,看著他哥的身影,怎麼覺得他哥今天不太育興呢,她疑惑地回頭問江母:“媽,我哥今天怎麼了,臭著臉好像吃了槍藥。江母從廚房將涼菜端出來,“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