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枕否
真奇怪,器魂想,主人和湛小姐在一起的氣息完全不一樣。
秘境幾日它都沒見他這樣,和曲小姐在一起時也很正常。
越之恆睜眼,面色冷淡,把它塞進識海關著。
回去的時候,湛雲葳已經把衣衫穿好,坐在桌案邊看這幾日整理的事宜。
見越之恆進來,她清了清嗓子:“越大人你來看看,中元節事宜這樣安排可好?”
越家祖上也出過不少英烈,不說越之恆如何,這些英烈也值得湛雲藏認真準備。
越之恆在她身邊坐下,低眸掃視了一眼,他其實並不懂這些,但也能看出湛雲葳的用心。
他能感覺到,越府在越來越好。
就連僕從臉上都多了笑意,看見他時,除了畏懼,還有一分明顯的敬意。儘管越之恆不需要這些。原本離中元節還早,湛雲藏大可不必現在問越之恆。可她怕氣氛尷尬,總不能今晚再和越之恆下一整晚的棋。見越之恆沒意見,湛雲葳又轉告了二房一家的邀請:“二夫人也邀請了清落姐,她願意去。你去嗎,越大人?”越之恆見她沒話找話,順著她的意思說:“若是休沐,可以去看看。
湛雲葳並不知道,如果他和阿姊真去了,這是第一次與其餘越家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他沒把這些人當做家人,心裡覺得可笑,但啞女在意。
就算阿姊從沒表達過,可越之恆知道,她心裡對家人還有期盼。
明明是一顆千瘡百孔的心,漏出來的仍舊是純善。
但他唯獨不會嘲笑啞女,無數個熬不過來的冬日,是啞女把破襖子全裹在他的身上,讓他活下去。
既然啞女想去,越之恆就不會掃她的興。
“越大人,你邪氣入體了?”
越之恆抬眸看她,他知道湛雲葳作為御靈師厲害,但沒想到會有這麼強的感知力。
按理說被鎖了靈力的御靈師,根本不可能感知到邪氣。
越之恆沒有否認:“在開陽境待了幾日。”
“....渡厄城相連的開陽境?”那個據說去了沒法回來,動輒缺胳膊少腿,還有妖獸鎮壓的開陽境?“嗯。”越之恆解釋道,“方家修補渡厄城結界,需要用到的材料,只有開陽境裡有。”
於公於私,他都得去一趟。
”方大人也與你一起去了?”
越之恆頓了頓,想到方準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回來,若非他未婚妻扶住他,及時給他清除邪氣,方準現在就不是方準,是邪祟了。以方準的資質,還是不能變成魑王的那種。
湛雲葳心念一動,問:“越大人你用不用祛除邪氣啊,我可以....
越之恆好笑地看她一眼:“給你解開困靈鐲?”
湛雲威剋制地點點頭。
越之恆說:“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體質特殊,邪氣不會久存,今夜睡一覺,明日就散去了。”
湛雲葳希望落空,忍不住想越之恆這到底是個什麼體質,冰蓮血,不容邪氣。他才是什麼正道聖體吧!難怪越之恆不喜歡御靈師,他也確實不需要御靈師道侶為他清除邪氣。
不對啊。
湛雲葳想到什麼:“你既然不懼邪氣,那先前暗河中....你是故意的?””
越之恆對上她栗色的眼睛:“你不必這樣看我,我既然告訴你這件事,就沒打算否認。湛小姐,這世上興許你有許多信任之人,但我沒有。我若是你一樣的心腸,莫說走出渡厄城,我還在地宮就死了。更何況,你覺得除了阿姊,誰會真心待我?”明明應該她興師問罪,偏偏對上他淡墨色的眼睛,湛雲葳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他似乎在等著她反駁。
“....”湛雲葳強作鎮定提議,“還下棋麼越大人?”
他輕輕嗤笑一聲:“改日吧,我累了。”
說罷,朝床榻走去。
湛雲葳默默注視他,越之恆說:“別看了湛小姐,仙玉有益,我也得養傷。你到底過不過來,要不要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