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製造機 作品

434 試衣服435 真正的星程


 試衣間的門拉開,簡白悠走了出來。

 喬橋看見他的那一瞬就覺得心臟被重擊了,那種壓迫感真實到彷彿有隻無形的手捏住了她的心臟,掌控著它的跳動。喬橋緩慢地吸了口氣,又緩慢地吐出來,竭力保持著面部表情的鎮定,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她甚至不得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她並不想喝的檸檬水。

 簡白悠看著她:“你喜歡嗎?”

 喜歡。

 何止是喜歡。

 喬橋在心裡呻吟,她覺得自己做錯了,為什麼要老老實實選一身自己喜歡的衣服呢?這不是給自己挖坑嗎?她應選一身討厭的衣服才對,也好過此時此刻被完全戳中草點而導致大腦多巴胺瘋狂分泌,要用全身的力氣才能讓自己保持坐著不動而不是直接撲上去。

 簡白悠就像一個完美的人形素胚,你會看到點染在上面的任何色彩都被他精妙地展現出來,幾件絲線織就的死物穿在他身上就猶如被注入生命,烘托主人的氣質與品位,卻又恰到好處地保持低調,不過分搶奪觀者的視線。

 不對。

 喬橋心想,就算她選討厭的衣服,也會是同樣的結局。

 因為穿它的人是簡白悠。

 “原來你喜歡這種風格。”他在鏡前略略一照,“還好。”

 喬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虛弱地靠著椅背喘氣,心臟跳得太快了,神經也過於亢奮,身體像是剛經過一場劇烈運動,血管都要沸了似的。

 簡白悠發現了她的異狀,走過來:“怎麼了?”

 喬橋知道他並不是真的關心,只是訓練中常規的測試環節,但喉嚨還是不爭氣地吞嚥了一下。

 她突然很想抱住他,想埋進他的懷裡,但新衣服還不會沾染太多他本人的味道,所以聞起來應該是——

 喬橋猛地打個激靈,強行終止住這種不切時機又無比可怕的幻想。如果她真這麼做了,那就意味著抵抗訓練失敗了,以簡白悠的惡劣,恐怕會直接把她扔進深山老林。

 多巴胺掌控著人類原始的‘愛慾’,在它分泌的巔峰期內,最好不要做任何衝動的決定。

 簡白悠:“既然你喜歡,那就買下來吧。”

 喬橋艱難地說:“不再多試幾套嗎?”

 男人看她一眼,笑了:“也好。”

 喬橋本想著讓他趕緊把這身換下來,好讓她喘口氣,結果簡白悠自己挑了另一身衣服試,兩套衣服風格迥異,殺傷力卻驚人地一致,第一套成熟,第二套復古,喬橋一顆心剛


被重擊,此時又受一記鐵錘。

 她完全不敢繼續看下去了。

 簡白悠在她身邊坐下:“我買哪套?”

 喬橋聲音細如蚊喃:“……買喜歡的。”

 簡白悠:“都喜歡。”

 那就都買啊喂!這種白痴問題有什麼好問的!剛才在珠寶店你同時看上兩個同款不同色的扳指時不也乾脆ALLin了嗎!?

 “那就第一套吧。”

 “嗯?這套不好看嗎?”簡白悠一笑,“你覺得哪裡不好?”

 草草草。

 喬橋被迫又看了他一遍,僅用了三秒就又扭過頭去:“那套更顯氣質吧。”

 “原來你喜歡成熟的。”簡白悠扳過她的臉,“我想想,是宋祁言那種類型嗎?”

 見喬橋不吭聲,他也不生氣,反而笑吟吟地說:“還好,難度不是很高。”

 話音一落,他就收斂了笑容,掐著喬橋的手指用力,強行拉近兩人間的距離,同時語氣也跟著變了,“比如這樣?”

 喬橋見慣了簡白悠遊戲人間的玩世不恭,還是頭一回看他深情款款,明知是裝的,心臟也不爭氣地停跳一拍,她呆呆地點了點頭。

 簡白悠緩緩道:“我允許你對我做些……別的事。”

 喬橋咬著牙:“還是結賬吧。”

 “好啊。”他笑笑,“但我總不能穿著這身去結賬吧。”

 他拉著喬橋的手放到自己領口上,“我需要你幫我脫。”

 一個天使面孔的美男子輕輕握住你的手,請求你幫他脫衣服這種場面,任何正常人恐怕都抵禦不了。

 喬橋依靠在腦海中瘋狂回憶簡白悠的魔鬼瞬間,才剋制得住自己不當場說‘好’。

 “……男女授受不親。”喬橋僵硬地抽回手,“還是簡先生自己來吧。”

 “怕什麼?”簡白悠舔舔嘴唇,“你又不是沒看過我的身體。”

 其實他這樣一說,喬橋反而輕鬆不少。剛才簡白悠那句是不是喜歡宋祁言的類型,喬橋一直沒敢回,因為她確實喜歡那種類型。

 冷淡,自矜,禁慾。

 而簡白悠恰好與這相反,他熱烈,任性,重欲。

 所以他只要放下偽裝或者偽裝得不到位,喬橋都還能抵擋得了。比如這句‘你又不是沒看過我的身體’,宋祁言是不會說的。

 喬橋乖乖跟著他進了試衣間,簡白悠仰起頭,一副任她服侍的樣子。喬橋專心致志盯著腳下的地板,手指顫悠悠


地去解領釦。

 順利解開一顆,到第二顆時卻遇到點困難,她只能踮起腳,給手指更大的活動空間。

 這免不了就會碰到簡白悠的頸部皮膚,擦過指尖時的手感,好得像塊渾然天成的玉石。

 ……怎麼好像比女孩子的皮膚還絲滑?真想問問他平時用什麼牌子的沐浴液。

 正胡思亂想著,手背突然一涼,原來簡白悠握住了她的手。

 喬橋以為他要自己來,趕緊往回抽,但怎麼也抽不動,她聽見男人在她耳邊輕聲說:“要這樣。”

 試衣間不狹窄,甚至稱得上寬闊,但喬橋仍然覺得有種奇妙的氛圍充斥了這個空間,她心想太可怕了,她現在寧肯去深山老林挖兩個月野菜,也不想再來一遍抵抗訓練了。

 也只有這時候,她才明白簡白悠平時對她是多麼地‘不感興趣’,因為當他對一個人表現出‘興趣’的時候,他隨便哼的一個音節,都彷彿灌滿了春藥,他太懂怎麼撩撥別人的神經了,這傢伙是天生的魅魔。

 簡白悠低頭,就這樣抓著喬橋僵硬像石頭的手,慢慢把自己的扣子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