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三九 作品

第 27 章 “我看看你怎麼忘...


第27章“我看看你怎麼忘.

韓方馳在說完這句話後轉開了視線,何樂知仍看著他。

韓方馳說不知道為什麼,還能為什麼。何樂知每一次夢到高中,夢裡都有韓方馳。如同剛才韓方馳說的,也會夢到他們一起上大學,包括現在。夢不講邏輯不講道理,偶爾何樂知夢到工作以後的韓方馳,卻仍是他高中時的模樣。

但何樂知已經是個被認定了的戀愛腦,他忽略了他們的關係在前,現在這句“我也是”含在嘴邊,沒法說出口。

“其實我……”何樂知笑笑,嚥下了後半句。

“你也是?”韓方馳接上他的話。

何樂知問:“我可以這麼說嗎?”

韓方馳沒回答,兩人一起走進電梯,何樂知看著他問:“你信嗎?”

“信啊。”電梯裡只有他們倆,韓方馳按了關門鍵,眼睛平視前方,平靜地說了句,“你應該的。”

何樂知點點頭,說:“是的。”

最近的生活對他們倆來說應該都在一個非常恰當的舒適區內,生活平穩,沒有動盪,工作、運動、社交,都在這個舒適的區間,尤其對何樂知來說,有一種平靜的安逸。

如同他們倆共同構建起的一處安寧的居所,這裡不被打擾,處處妥帖。

在近距離的相處下,他們表現出的是一種成長以後的熟稔。是有邊界的親近、沉默的觀察以及不動聲色的包容。

從何樂知跟周沐堯分手以來,韓方馳一直是這樣的。

他像十幾年前的何樂知一樣,以一種持久而堅定的陪伴和注視,用幾個月時間,託著何樂知過了那段難堪的、不能言說的戒斷期。

隨著時間的緩慢流淌,一切尖銳的、深刻的都變得平滑和遲鈍,它將被打磨、填充、撫平。

周沐堯仍偶爾聯繫何樂知,只是不再執著地想要和好了。他在幾個月的時間裡強迫自己接受了他已經失去了何樂知,他似乎也成熟了。

他的戒斷期比何樂知來得晚,何樂知從分手那天開始,而他是從那場暴雨之後。

他不再去公司樓下等何樂知,也不再請任何人幫他挽回。只有在兩次喝醉失去清醒以後,給何樂知發消息,說了自己的想念和痛苦。

他的戒斷期一定比何樂知要長,因為在這八年裡他得到的更多。疼痛和後悔不可避免,他必須承受。

“周沐堯”也不再是一個不能當著何樂知的面提起的名字,他總會在時間之下變成一段記憶。

所有那些強烈的情緒終會歸於遺憾,只是或許還需要一點時間。

那些在變故之下豎起來的防備和疏離,那些刻意表現出的冷靜和沉默,也隨著時間漸漸消失了。在這個過程裡,韓方馳一直表現得成熟又得體,是一個非常可靠的哥哥一般的角色,一個被信賴的治癒者。

即便是何樂知把他劃分到周沐堯那邊的事,韓方馳也再沒提過,大度地原諒了。

因為何樂知在韓方馳眼裡是透明的,韓方馳能夠一眼看穿他。何樂知一直表現得理智,跟周沐堯的歇斯底里比起來,他要冷漠很多。而那些強行斬斷一切的果決,在韓方馳看起來,就像一種應激反應,出於保護自己的下意識行為。何樂知在一個柔軟的環境中長大,他並不善於應對傷害。

而當何樂知真正意義上地從容下來,迴歸他本身,韓方馳在這段時間內偶爾的欲言又止也開始不忍著了。

韓大夫確實是個沉

穩可靠的哥哥,他是可以信任和依靠的,他寬厚善良。可這不妨礙他鬆弛下來以後本質上非常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