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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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徐志雷氣瘋了，叫罵道：“放開我！！！傅應呈你他媽的！我抽死這婊|子……啊啊啊啊——”</p>
<p>季凡靈沒看清傅應呈的動作，只覺得他似乎側了下身，手肘帶著狠勁一旋，徐志雷突然就發出殺豬般的慘叫。</p>
<p>季凡靈嗤的一聲就笑了。</p>
<p>熾熱的日光下，少年烏冷的瞳孔垂下，很快地瞥了她一眼。</p>
<p>看不清是什麼情緒。</p>
<p>徐志雷的慘叫把隔著半個操場的老師和同學全引來了。</p>
<p>體育老師詢問情況的時候，傅應呈單手製住徐志雷，一臉平靜道：“我看到他們起了衝突，所以去勸架。”</p>
<p>徐志雷在他手下撕心裂肺地吼：“你那他媽是勸架嗎？！她衝過來打我，你不打她你打我？！”</p>
<p>傅應呈語氣很平：“我想拉住徐志雷，他掙扎得太用力了，或許是脫臼了吧，我現在送他去醫務室。”</p>
<p>徐志雷之前還有跟校外混混打架被全校通報的前科，而傅應呈平時最為遵規守矩，上學期還作為年級第一在國旗下講話。</p>
<p>體育老師沒道理不信傅應呈，立刻道：“那你趕緊送他去吧。”一轉頭，氣得面紅脖子粗：“還笑！笑什麼笑！季凡靈！你跑步跑得好好的，為什麼衝過去打人？！……”</p>
<p>……</p>
<p>從前季凡靈覺得像傅應呈這種永遠自律高高在上的人，和她這樣早就破罐破摔爛在地裡的人，根本不在一個世界。</p>
<p>可那一瞬間，她突然覺得傅應呈和她，有一點點像。</p>
<p>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念頭罷了。</p>
<p>*</p>
<p>季凡靈吃飯一如既往的快，早早吃完，邊聊天邊等著周穗和涵涵。</p>
<p>手機跳出傅應呈的微信消息。</p>
<p>c：【在哪？】</p>
<p>季凡靈把地址發給他：【快吃完了。】</p>
<p>c：【在那等我，半小時後到。】</p>
<p>季凡靈以為他打算順路把她接回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就沒多問。</p>
<p>等到結賬的時候。</p>
<p>周穗突然想起：“你的錢還夠花嗎？我再轉你一千？”</p>
<p>季凡靈本想拒絕，但想到一會還要買衣服，就點了點頭，打開微信想看還剩多少錢。</p>
<p>——餘額五百。</p>
<p>季凡靈：？</p>
<p>□□的錢，面試打印資料的錢，來回路費，趕不回來吃飯的伙食費，洗髮水沐浴露拖鞋，再加上她自己買的內衣褲襪子……</p>
<p>零零總總。</p>
<p>先不論加起來多少。</p>
<p>周穗借了她五百，怎麼花了一個月了還剩五百？！</p>
<p>“不對啊？”</p>
<p>季凡靈皺眉，“你的錢怎麼花了不見少？”</p>
<p>周穗探頭看來，想了想：“你默認的付款方式是零錢嗎？你轉我一塊錢試試？”</p>
<p>季凡靈當她的面操作，周穗中途打斷了她：“你看，這裡是默認優先銀行卡支付的，你的支付密碼是自己設的嗎？”</p>
<p>“問傅應呈的。”季凡靈疑惑，“密碼不是下載微信時就設置好的嗎？所以我就沒改。”</p>
<p>“所以你用的是銀行卡里的錢。”</p>
<p>季凡靈：“……”</p>
<p>“綁定的是傅應呈的卡吧。”</p>
<p>季凡靈：“……”</p>
<p>“你居然不知道嗎？”周穗驚訝。</p>
<p>季凡靈：“……”</p>
<p>草草草！</p>
<p>她一直！在花！傅應呈的錢！</p>
<p>季凡靈猛地想起記憶裡一個瑣碎的片段。</p>
<p>打碎碗碟後(<a href=" http:="" p="">
當時，傅應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難怪他覺得奇怪啊！
合著不管誰付錢，刷的都是他的卡啊！
季凡靈如遭雷劈。
傅應呈該不會覺得她神經病吧？要不然為什麼脫褲子放屁？
就在兩天前，傅應呈說賠她一件衣服，她還理直氣壯地回：【我有錢買。】
傅應呈回了個問號，想必他很無語吧。
她特麼有個屁的錢。
周穗伸手點開她的微信賬單，發現她本月已經支出……一千二百五。
季凡靈徹底麻了。
周穗看她面色慘白如喪考妣，慌忙給她轉錢：“但也有可能他沒發現，你趕緊還他就好了……吧。”
周穗又寬慰了她幾句，確認她沒事，才帶著孩子回家，季凡靈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商場門口等傅應呈。
人死事小，臉沒事大。
心情從未有過的沉重。
以至於傅應呈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蹙起眉頭：“胃痛？”
不，心痛。
季凡靈抬頭，不自然地扯了扯唇角：“……你車呢？”
傅應呈抬腳往購物中心裡走：“車庫。”
季凡靈快步追上：“不是說接我回去？”
傅應呈：“不是說賠你衣服？”
“……”
更內疚了。
季凡靈默了默，擰著手指，艱難道：“那個，我最近突然發現，我的微信好像綁了你的銀行卡。”
“所以？”
“我不小心用了你的錢。”
季凡靈閉了閉眼，視死如歸，“你知道嗎？”
傅應呈說：“支出有短信提醒。”
短信提醒？
又他媽是什麼東西！
她每次付錢，銀行都會發短信通知傅應呈嗎？！
該千殺的資本家。
季凡靈硬著頭皮：“哦……那我現在還你？”
她都已經準備好被傅應呈嘲諷“我還以為你要一直裝不知道呢？”“不是說自己有錢嗎？”“欠我的就只有這一千嗎？”
傅應呈卻只是問：“你哪來的錢？”
“借周穗的。”
“拆東牆補西牆？”
……確實，也差不多。
傅應呈罕見的沒揶揄她，甚至那股刻薄又傲慢的勁兒都斂了起來，目光平靜：“借她的錢做什麼，還回去。”
“那我不成借你的錢了麼。”其實她還是要跟周穗更親近些。
“她養孩子，我養麼？”
“……”
“她缺錢，我缺嗎？”
“……”
“劫貧濟富，你可真行。”傅應呈像是在笑她，又沒有笑，語氣有種冷淡的溫和，“再好的朋友，借錢也傷感情，還回去。”
季凡靈只好停下腳步，低頭操作，把周穗的錢轉了回去，突然覺出不對勁來：“你就不怕傷我們感情？”
傅應呈沒有說話。
季凡靈抬頭看他。
男人單手插著兜，沒有看她，只挑選似的看向近處的商鋪，長睫低低壓著，投下一片晦暗的陰影。
他語氣很淡，帶著讓人讀不懂的複雜情緒。
“……我們又不是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誰要跟你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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