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川黛 作品

第 18 章 感謝訂閱,啾咪


沈棲的交際圈一直非常窄。

除了幾個熟知的同學之外就只有工作室的師父師侄們,多算一個也就是恩師徐令知。

梁喑和他們都不太一樣。

他既年輕又非常沉穩,掌握絕對的權利卻又不像一般的有錢人那樣外露跋扈。

沈棲沒有一個很具體的標準來衡量梁喑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覺得好像沒有傳言那麼壞,但也沒有特別好。

他身上的攻擊力太強,問起話都讓人很難招架,沈棲想,如果這個人從事軍方,一定是個非常好的審訊官。

三天的課上下來,沈棲都有點心不在焉。

梁喑說的家宴和婚禮都是懸在頭上的一柄利劍,只要想到兩人還得在眾多親戚面前裝恩愛,還得被他那樣抱,他就覺得渾身的骨頭都麻了。

他能不能裝病,就說自己去不了。

……應該瞞不過樑喑,搞不好他會丟下一句冷冰冰的——沒死就給我爬起來。

“沈棲!你怎麼了?今天上課就一直在走神。”

沈棲手臂一緊,突然發現自己離校園裡的闊葉樹半步之遙,撞上之前堪堪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林封一把扯回去。

沈棲頓了頓,說:“謝謝。”

“一起吃飯嗎?我聽林延說你比賽的小組還沒定,我這邊已經有了一個人選。”林封遲疑兩秒,像是有些小心翼翼:“你、要不要一起?”

沈棲遲疑兩秒。

從天分和認真程度,甚至是合作經驗來說,林封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他是高分考入的平大,和沈棲的名不正言不順不太一樣。

他長得也好看,溫柔有禮長袖善舞,無論什麼人都能交流得來。

大一剛開學時軍訓,林封就憑藉著一個低頭擦汗的偷拍照片一騎絕塵當選了本年度的校草,從各個方面來說,他都很迷人。

他沒有攻擊性,溫柔如風。

沈棲曾經是很喜歡和他在一起的,至少在高考之前,他是想要和林封一起考大學、考實驗室,有朝一日一起在生物學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高二時兩人形影不離,連出去參加比賽也會被說成約會。

後來。

沈棲說:“我要考慮一下,過幾天給你答覆。”

“好,你可以慢慢考慮,這次比賽我有了初步的想法,你有興趣的話這週日我們見面談,我把那個同學也一起叫上。”

沈棲說:“這週日我有事。”

林封似乎有什麼想說,但盯著沈棲看了一會還是笑了笑說:“沒事,週一討論也可以,那我先去圖書館,我的號碼沒換,如果你想找我隨時都可以。”

沈棲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最後垂下眼在心裡嘆了口氣,他很想問林封是什麼意思,這種曖昧又小心的態度,像在懺悔,又像彌補。

胳膊上的麻癢有復甦的跡象,距離梁喑上次抱他已經過去了四天。

失效了。

沈棲抱著書,惆悵地想如果每次發作都要梁喑抱那也太痛苦了,而且上兩次都是意外,他不可能每次都這麼恰好。

蕭醫生說這個病沒辦法治,就代表他可能無限期地需要別人抱。

這個頻率可能一週就會發作一到兩次。

人會對依賴的東西產生癮,不斷的鞏固之下就是痛苦而漫長的戒斷,他始終要和梁喑離婚,這個戒斷期只能他自己來熬。

與其到時候戒癮,不如及時避險。

他要做的就是

在梁喑面前扮好乖順討巧⒔[(.co)(com),
他順利注資,雙方離婚,然後就此分別,把這段荒謬的婚姻當成人生一個小插曲。

沈棲回到家時梁喑還沒回來,他先把徐瑤瑤給的那些衣服拿到樓上去,吃完飯先在樓下的餐桌上雕了一會皮影。

何阿姨收拾完,過來看了一會,忍不住感嘆:“真好看,也真辛苦,雕這個真費功夫,這麼幾個小時了才雕好這麼點。”

沈棲笑了笑:“是呀。”

“現在還有人在看皮影戲嗎?看電視手機不是更好麼?”何阿姨說完覺得有些不妥,隨即又找補道:“哎我不是那個意思。”

沈棲刻刀頓了頓,溫聲說:“沒關係,大家都是這麼想的,現在好玩的東西太多了,所以我才要堅持,多我一個人的話皮影戲又能多傳承幾天呢。”

沈棲吹了吹雕刻碎屑,拿起還未上色的人物,對著光線笑了笑,“火苗又多燒了一天。”

十一點時,沈棲想要擁抱的感覺幾乎要具象出來,他短促地喘了口氣,看著不遠處收拾東西的何阿姨,頓了頓,叫她:“何阿姨,您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哎呀說什麼幫忙,你吩咐就好啦,真是。”何阿姨端了杯熱牛奶過來,“你說吧。”

沈棲攥了攥手指,望著眼前和藹溫柔的阿姨,雖然她對自己很好但總歸男女有別,貿然提出什麼“你抱我一下”“你摸我一下”聽起來都很奇怪。

他拐了個彎兒,把皮影遞過去:“您幫我看看這個好不好看。”

何阿姨放下牛奶,笑著接過皮影,“好看,不過我也看不出門道,就是少了點什麼,要是能塗點顏色上去就好了。”

指尖相觸,沈棲呼吸一窒,猛地抽回了手。

不行,他碰到何阿姨手指的那一刻,好像被燙過一樣難受。

“謝謝何阿姨,我先上樓了。”沈棲把東西一收,火速跑了。

何阿姨看他跟有什麼追似的,奇怪道:“怎麼風風火火的,哎牛奶還沒喝呢,真是的!”

梁喑回來時快到十一點半,晚上跟幾個俄羅斯人談生意,這幫人一個比一個能喝,擺了架勢要灌死他,連個往毛巾上吐的機會都沒給。

他讓灌得火氣直冒,扭頭就跟紅蕊說再提兩個點。

梁喑在車上頭疼地醒了會神,到家的時候稍微好了一些,勉強能自己走路。

拒絕了何阿姨要不要喝醒酒湯的好意之後,受她所託拎著給沈棲的牛奶上樓,本想敲門,但誰知他根本沒關,輕推之下就那麼開了。

“沈棲,你……”

少年身上穿著單薄的白襯衣,下襬咬在嘴裡,露出白皙纖軟的小腹。

兩條長腿曲起,兩隻手正往纖細筆直的小腿上套一條軟薄幾乎透著光的白色長絲襪,腳尖已經套進去,指尖正貼著小腿把布料往上卷。

梁喑喉嚨動了動。

室內燈光重新換過,不刺眼的暖黃色,能把傢俱照出很溫柔的暖色調,包括人。

沈棲皮膚很白,比普通人都白,被暖光一照,白瓷一樣膩人。

他大概沒想到有不速之客,咬著襯衫的嘴唇微微張開,但襯衫沒有立刻垂落,而是以極緩慢的,連空氣都成阻礙那樣緩緩下落。

梁喑酒後,視線不清明,只隱約看到那雙異瞳裡的驚慌,嘴唇好像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像一隻被掐住了漂亮脖頸的小天鵝。

他一條腿套著曖昧的絲襪,另一條腿微曲,和絲襪差不多白。

兩人隔著兩米左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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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無聲相交。

梁喑單手撐著門,另一手拎著牛奶,而沈棲愣愣地坐在床上實在太乖了,尤其倉皇閃躲的眼神,實在太像一隻兔子,讓人很想抓住了。

關起來,精心餵養。

沈棲愣了足足十幾秒,才想起扯過被子把自己裹起來。

梁喑的眼神太沉了,像聚了一團並未燃燒但更可怕的溫度,就那麼直勾勾地盯著他,讓他打心底害怕。

“梁、梁先生。”

梁喑呼吸又沉一分,這聲梁先生實在叫得人發疼。

梁喑骨子裡的劣性蓬勃生長,靠在門邊朝他微抬下頜,慢條斯理詢問:“在穿什麼?需要幫忙麼?”

沈棲陡然縮了下,感覺他的眼神似乎穿透了被子直接捏到了他的小腿。

他莫名有一種,梁喑已經走進來了,用那隻修長的手點在他的小腿上,幫著他一點一點捲上絲襪的布料,到達大腿。

像他幫自己穿襯衫夾那樣。

“您有、有事嗎?”沈棲勉強找回聲音,警惕又膽怯地望著他。

梁喑站直身子,勾開幾乎讓他窒息的領帶,“何阿姨說你晚上吃得少,怕你半夜餓了胃疼,讓我帶杯牛奶上來給你,我方便進去麼?或者你自己過來拿。”

梁喑嗓音微啞,說這句話的時候條理清晰沒打磕絆,除開沖天的酒氣之外,不太像一個醉酒的人。

沈棲盯了他一會,感覺梁喑看上去確實沒有想要突然撕掉西裝,化身野獸撲過來撕咬他的架勢,遲疑了一會,小聲說:“您進來。”

這句話落在梁喑耳裡像異樣的邀請,那麼無辜,那麼單純不設防。

梁喑輕吸了口氣,喉結被規整的襯衫領口磨得有點不適。

他走進來的腳步聲比以往沉,沈棲兩隻眼睛水洗過一樣乾淨,盯著他的樣子充滿戒備,像小動物。

梁喑本想把牛奶放桌上,但擱下的一瞬間改了主意,微微俯身塞到了他手上。

“喝吧,你喝完我把杯子帶走。”梁喑就站在窗邊不遠的地方,只要一跨步就能踩上鬆軟的床,佔領小小的乾淨的窩。

他嗓音有些微嘶啞,比平時的低沉多了些質感,語速也比平時慢,聽在耳裡有種夜半私語一樣的曖昧溫熱。

沈棲雙手接過杯子,想立刻喝完,第一口就打了個嗆。

牛奶濺在嘴角,他悶聲咳了幾聲,一雙眼被生理性的嗆咳染上水痕與紅意,嘴唇與下巴上沾著白色奶液。

沈棲低頭要擦,唇上先有了另一個堅硬的手指。

他倉皇抬頭,下意識往後縮。

“慢點喝,不著急。”梁喑收回手,彷彿只是給他擦牛奶。

沈棲不敢再大口,抿著唇一點點往下嚥,餘光不住地盯著梁喑,生怕他再靠近。

他身上的酒氣很重,將原本恆溫的房間溫度硬生生拔高了好幾度,剛才那一瞬間的眼神太沉,讓他已經發作了的皮膚飢渴症,驟然又嚴重幾分。

不行。

沈棲忍耐著想要他抱的衝動,腿在被子裡動了動,深吸一口氣勉強喝完一整杯牛奶,立即把杯子塞在梁喑手上,“我喝完了梁先生。”

梁喑看著空空的杯子,眼神又落在杯沿。

喝飽了奶的小孩兒和貓一樣乖,端坐在床上讓人很想過去狠狠擁抱。

他花了一點力氣,說:“早點休息。”

梁喑走了兩步,忽然停下來,盯著被子看了幾秒還是開了口:“沈棲,我不限制你有什麼樣的愛

好,也不會限制你的穿衣自由,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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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棲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交代這個,但還是跟著他的話點頭。

梁喑沉吟幾秒,似乎有些難以啟齒,隔了會才伸出手指往他指了指,“如果真的很喜歡,我希望你儘量在家裡穿,最好不要穿出去也不要隨意發佈出去,這樣可以嗎?”

沈棲呆呆地點頭。

“好,休息吧。”

門關上的一瞬間沈棲一個激靈般反應過來,回憶梁喑看他的視線,低頭,掀開被子,一條穿了一半白絲襪的大腿。

…………???

沈棲臉頰瞬間紅透。

不是。

他不是有這種癖好。

沈棲火速脫掉襪子把整個人埋在被子裡,怪不得梁喑剛才看他的眼神不太對勁,他是不是以為自己有、有異裝癖。

他沒有。-

一整夜的羞窘摻雜著皮膚飢渴症的焦躁,沈棲一夜都沒睡好,早上起來時兩隻眼睛紅的像是剛哭過。

一打開門,正好撞見西裝革履的梁喑。

他一挑眉,眼神從頭頂往下,掃了一遍。

沈棲被他看得想往回縮,“梁先生,是一個同學請我幫忙拍cos,我試試衣服是不是合身,沒、沒有那個……”

梁喑點點頭。

沈棲鬆了口氣,他信了就好,千萬不要誤會他有在家裡穿絲襪的癖好。

梁喑走了幾步,忽然輕笑了聲:“腿不錯。”

沈棲猛地抬頭。

梁喑嘴角笑意幽深,慢條斯理又補上了下半句:“腰也細。”

沈棲徹底不會呼吸了。

一頓早餐吃得煎熬,沈棲幾乎把臉埋在碗裡,何阿姨尖叫著:“哎呀你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又病了,真要命,這個身體怎麼這麼弱的呀。”

沈棲:“沒,我沒病。”

何阿姨急得不行,非要去找體溫計,梁喑在一旁慢條斯理開口,撈了他一把:“他沒事,估計是太熱了,一會兒就好了。”

沈棲連忙點頭附和。

梁喑沒折磨他太久,先一步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