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前夫哥34
<p>顧知煦揉了揉眼睛,模糊不清的視線也在一次又一次的眯眼確認下,看到了尺子上最終的長度。</p>
<p>他笑出聲,抬起眸,用尺子輕輕地拍著這裡:“你謊報,25而已。”</p>
<p>“而已?”</p>
<p>顧知煦耳畔落下這句不輕不重的反問。</p>
<p>不過是須臾,他拿著尺子的手就被驟然握住,隨後只感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被摁著往後倒入柔軟的大床,暈頭轉向間被鉗制住手腕倏然壓制頭頂,想掙脫一秒就被洞悉了意圖,直接被腿間跪著的膝蓋限制了活動範圍。</p>
<p>“……??”</p>
<p>“不是害怕嗎,逗它做什麼?”</p>
<p>耳畔的嗓音已經啞得不行,聲線微顫,是在忍耐,也聽得出在失控邊緣剋制慾念的程度。</p>
<p>就在這時,一滴微涼滴在臉上。</p>
<p>顧知煦眼皮一顫,微涼順著臉頰沒入唇縫,唇下意識抿了抿,是鹹的,是汗。</p>
<p>他睜開眼,目光撞入陸或雍這雙深邃微紅的眼睛,看著汗從額頭,從稜角分明面部輪廓滑落,伴隨著重而沉的呼吸。領口敞開的黑襯衫下,結實胸膛起伏的呼吸頻率彷彿擠壓著他們彼此的空間,壓迫與危險感鋪天蓋地瀰漫開來。</p>
<p>“不是會做噩夢嗎,還看它做什麼?”</p>
<p>汗再次滴落臉頰。</p>
<p>顧知煦覺得口乾舌燥,張了張嘴,半晌沒說出話。</p>
<p>陸或雍單手鉗制著這人不安分的手,壓制頭頂,又壓低肩,啞著聲音反問:“不是承受不住嗎,為什麼還要碰它?”</p>
<p>這幾句多少有些難以隱忍下的反諷意味。</p>
<p>“你不就是因為這樣否定了我愛你的一切,為什麼還要好奇它多少?不行也不可以,太行也不可以,25對你來說不夠是嗎?在你裡面就可以滿滿的30,哭得最崩潰就是你。”</p>
<p>顧知煦是醉,但不是失去意識,聽著這幾句像是諷刺他的話,明明是在該生氣,卻因為壓制著在頭頂的手無法掙脫,以及不斷傳入耳朵的心聲困擾著思緒。</p>
<p>【我只是因為不捨得弄傷你又難以啟齒。】</p>
<p>【我甚至不捨得控訴你沒有心。】</p>
<p>【我甚至連委屈都沒有吭過一聲。】</p>
<p>【我這輩子就愛過這麼一個人。】</p>
<p>【那我到底要做到什麼程度,我也是第一個愛人,現在你把我弄不會了。】</p>
<p>【……我有錯嗎?】</p>
<p>【顧知煦,我有錯嗎?】</p>
<p>“你錯了。”</p>
<p>陸或雍的動作戛然而止,掃了眼掌心下掙脫著的雙手,出了汗,指尖顫抖著,那雙手又白又比他小,力氣自然抵抗不了他。</p>
<p>他不動聲色又將掌心收緊,另一隻手扣入對方的指縫中,完全壓制住顫抖,再將目光落回身下的顧知煦。</p>
<p>“我錯哪了?嗯?”</p>
<p>“……你錯就錯在</p>
<p>什麼話都不跟我說……”</p>
<p>微甜的果酒纏繞著呼吸☉(<a href=" p="">
陸或雍垂下首,緊繃的神經像是斷了的弦,肩膀一寸寸塌下,用額頭與他相抵:“我比你年長,會影響你心情的事情不跟你說有錯嗎?”
【我要跟你說什麼,說我對你的一見鍾情是見色起意,那你會覺得我是個變態。】
【說我努力跟你相敬如賓就怕我會失控*死你。】
【說我把你放在身邊是因為我自私,我的佔有慾。】
【我這樣說話你肯定會覺得我變了,我不溫柔了。】
【我已經在努力吃藥控制焦慮,可還沒好你就走了……】
【我只是繃不住一回你就跟我離婚了,那我怎麼辦?我能怎麼辦……】
【不放你走你不開心,我不想你不開心。】
【可現在你讓我怎麼辦……】
高大身軀像是在尋求安全感,徹底向下鬆懈了力氣,原本撐在耳畔的手漸漸往下放,另一隻鉗制對方的手也放開,雙臂都抱住身下的腦袋,額頭相抵。
彼此的距離幾乎能夠吞嚥對方的呼吸,親密無間地將清瘦的身軀完全圈入臂彎與床之間,是完全佔有的姿勢。
顧知煦感覺自己被抱得很緊,這人又很沉,他有些喘不過氣,推了兩下。
直到被翻了個身,寬厚的胸膛從背後擁了上來,腦袋枕在胳膊上,後頸落下一道又一道的親吻。
【……我最愛的寶貝。】
密不透風的心聲在耳畔傾訴,發顫的聲線,將所有偽裝卸下,將包裹著愛意的剋制情緒都發洩在這一聲又一聲的求助下。
【……顧知煦,我能怎麼辦。】
顧知煦眼皮一顫,緩緩地合上眼,他意識到精神開始疲憊,已經超負荷聽著陸或雍太多的心聲。
……或許。
也多虧了讀心術的能力。
讓他知道陸或雍的心聲。
也第一次真切地聽到了陸或雍的求助。
這個對內對外都何其完美的男人,在工作中有著冷靜果斷的決策力與領導能力,對人親疏有度,身邊一點花邊新聞都沒有;在家中更是對他傾注所有的耐心跟溫柔,對他百分之百的順從,從沒有聽過任何一句抱怨和負面情緒,頂多問他為什麼那麼晚回家的好男人……
生病了。
陸或雍生病了。
沒有告訴他。
明明是陸或雍教他的愛是自由意志的沉淪,這人卻在不斷地剋制愛他的本性。
他將額頭貼近這人的手背,胸口酸澀得難受,用盡最後一絲精力,想再聽聽陸或雍的訴求,卻只聽到耳畔響起的嘆息,以及輕輕拍著胳膊,一下又一下的哄睡的動作。
“睡吧。”
……
“……寶貝,對不起。”
聲線中發顫溢出的哽咽,鋪天蓋地落下的酸澀情緒瞬間吞沒了他的意識。
……
第二天。
顧知煦是被鬧鐘吵醒的,還沒睜開眼就下意識地摸了摸身旁,摸到只有涼意的位置才想起什麼。倏然睜開眼,映入眼簾是熟悉的環境,發現在家裡……不對,是在陸或雍家裡,還是在主臥。
他翻身坐起,揉了揉有些疼的腦袋,昨晚做什麼來著?腦海一閃而過皮帶,尺子……好像是給陸或雍量尺寸……
“……”
以後還是別喝了,喝了就失態。
再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服(<a href="http://.[co)(com),
還是昨晚的衣服,陸或雍沒有給他換,也就是這人昨晚沒有跟自己睡,估計是他睡了就去隔壁房間了。</p>
叩叩叩——
正想到陸或雍,恰好這時響起敲門聲。
他以為是陸或雍正想開口,在聽到外面的聲音時,幸好沒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