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卷八

 華燈初上 

 從晚上十點多睡到第二天晚上七點多,江餘腦子昏沉沉的,渾身發軟,他把腳從邵則雙·腿間抽走,邵則又把他夾·住,身子往前拱拱,像塊牛皮糖一樣擦著蹭上去。 

 邵則拉開江餘的內·褲邊緣,往裡面瞧瞧,又把手伸進去上下撈了幾下,“站不起來了。” 

 “廢話。”江餘暴躁的揮開他的手,一個冰袋蓋在上面,還能站起來除非是塑料的假·肢。 

 邵則把手放到鼻子那裡聞聞,有很淡的腥·味,他伸出舌頭舔·舔,“你昨晚沒洗澡。” 

 肯定的語氣。 

 “……”江餘低罵了聲操,把坐在他身上的人撩開,“要麼睡要麼給我起來!” 

 “睡。”邵則重新坐上去,背部彎下來,趴在江餘腹·部,有條不紊的親·吻,如同一隻享受著美食的大貓。 

 江餘把·插·在他頭髮裡的手拿下來,停在他的胸口,沒有絲毫起伏。 

 不是鬼,也不是人,那是什麼東西? 

 邵則見江餘把手撤走,他不滿意的抓住帶著按上去,繼續一下一下的把那個圖紋濡·溼。 

 彷彿只要圖紋還在,這個男人就是他的。 

 “起來。”江餘太陽穴漲疼的厲害,意識清醒後,飢餓感直衝四肢。 

 邵則兩側的腿夾·住他的腰,把身上有點皺·痕的白t恤擼起來扒掉,微涼的胸膛壓上去,兩個如出一轍的圖紋緊·密無縫的相貼,契合。 

 “做什麼?”胸口那裡隱約有一絲奇異的感覺流動,江餘把膝蓋往上抬抬。 

 “做你。”邵則跟著他的力道顛了幾下,從容淡定。 

 江餘眉毛高高挑起,餓的前胸貼後背,他不耐煩的說,“不做,我沒力氣。” 

 邵則奇怪的看他一眼,那樣子像是在說“你需要力氣幹什麼?哪次不是趴著躺著不動,只負責享受。” 

 “昨天沒做,今天要做兩次。”邵則完全無視江餘那張臉上狂風駭浪的表情,自顧自的擺出決定,不是建議,更不是徵求。 

 兩人扯到一半,江餘冷的汗毛全豎起來了,又從裡往外蔓延出急躁的熱氣,他要求邵則把自己的冰棍套起來,邵則還是一副“我聽不見”的姿態,氣定神閒的奔跑。 

 “為什麼你還沒有習慣?”邵則垂下的眼簾裡面有著陰冷和不甘,都在一起這麼久了,這個男人也把忠誠給了他,沒有背叛也沒有躲避,可為什麼還是抗拒他的溫度? 

 江餘勾起唇角笑了笑,有幾分刻薄的嘲諷,“人的正常體溫是多少度?” 

 “36.5左右。”邵則蹙眉,不喜歡這個答案。 

 江餘偏頭從床頭櫃摸到煙點燃,吐出的煙霧噴在邵則臉上,那簇火光隨著他的晃·動忽明忽暗。 

 自從回來後,他不止經常分不清真實與幻覺,還從1彎成了0。 

 這是江餘跟邵則滾了幾次後養成的,夾·在冰火中間的滋味不是常人能消受的住的,他每次都會用抽·煙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至於抽幾根,就看邵則能堅持多久。 

 邵則厭惡煙味,但是他喜歡搜·刮江餘嘴裡的味道,再讓自己的氣息充斥進去。 

 迅疾猛烈的浪·潮褪去,酣·暢·淋·漓之後,在流連極致暢快的餘溫裡,邵則突然問,聲音不再清冷,帶著饜足後的慵懶。 

 “如果我不在了,你會不會想我?” 

 “不會。”江餘答的不加思索,下一刻他的眼底閃爍,不動聲色的將餘光從少年身上掠過。 

 邵則似乎沒有聽見他的回答,目光沉沉的投過去,又一次問,“江餘,你會想我嗎?” 

 江餘把汗·溼的髮絲捋了捋,不搭理,邵則拿手指擦·掉他鼻尖上的汗珠,繼續問,鍥而不捨又頑固倔強。 

 “會,我他媽會天天想你。”在邵則問到第二十七遍時,江餘被他吵的頭皮都疼。 

 邵則把江餘嘴邊的半根菸拿走,舌頭·滑·進去汲·取他唾·液裡的菸草味,·吸·了一會後在他身邊躺下來,歪著腦袋支起胳膊看眼前的人那張放縱情·欲的臉。 

 “來世它也會跟著你。”邵則把放在江餘腰上的手移到他的胸口,指尖漫不經心的劃過那個錯綜複雜的圖紋,突然用力刺·入。 

 一滴血珠爬上他森白的指尖,滑了下來,彷彿一條血紅的小蛇在慢慢蜿蜒。 

 莫名地,一場人間極樂之事滋生出了一種生離死別的錯覺。 

 江餘皺眉,從秦之涵帶那個和尚來過之後,這個少年就很怪異,說出上來是什麼。 

 “昨晚你是不是哭了?” 

 邵則看蠢貨一樣看他,套上內·褲下床往浴室走,轉過身的那一瞬間,那些被壓制的情緒全部爭先恐後的翻滾了出來,從臉上到達眼睛裡,他的眼眶赤紅。 

 他來這個世界已經二百三十五天,體會過幸福,也抓住了,卻太短暫。 

 不過不要緊,邵則的嘴角咧開一個清晰而嗜血的笑容,那個男人逃不掉的,等他回來。 

 今年的三伏天似乎比往年要長,邵則跟進入發·情·期一樣,不要命的纏著江餘,隨時隨地都會釋·放他的欲·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