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天黑 作品

第一一三章 奇人東方柝

    千面老仙一打眼看東方柝就知道此子絕非常人,這場雨要是自己來求起碼折去三年壽命不可,雖然他也不知道東方柝是借了摶雲觀師祖之力所為,但從他那道力的波動上就能感覺深不可測,於是乎便想著銷聲匿跡直接開溜。但是東方柝自然不會放這妖孽逃了,所以一劍就把千面老仙的位置給“釘”出來了。

    千面老仙不敢託大,剛一個照面就已經施展出了渾身解數,這二十個屍兵是他目前所能操縱的極限,哪怕再多一個以他的修為都要身死道消。

    “我當是什麼了不起的本事呢原來就是高級一點兒的趕屍罷了。”東方柝心道,他平時雖然身子骨懶散,但也能跟同門師兄弟或者長輩扯上兩句皮,但和這孽障自然是沒什麼好說的。

    賀難和王道長兩人配合費上半天力氣、還得仰仗無柄刀這把無堅不摧的神兵利刃才能搞定的一頭屍兵,東方柝只需要一劍木劍點在屍兵身上,那屍兵登時便倒在地上起不來了,隨後腹腔內的趕屍符便燃起,直到一團火將屍兵焚的只剩下灰燼。

    一劍一個,二十個也就是二十劍的事兒,千面老仙還沒等掙脫開東方柝的定身法呢,就見這些屍兵一個個兒如同放煙花一般燒起來了。千面老仙是看在眼裡痛在心裡搗鼓出一個屍兵可是很消耗心神和時間的,算上屍體的損耗與腐爛,千面老仙一年也就能整出個位數的屍兵來,東方柝這一炷香不到的功夫基本上是把他小半生的積累給毀了個七七八八。

    “媽的”千面老仙不由得破口大罵一聲,然後又拼盡全力祭出了最後不到十個屍兵去阻擋著東方柝的攻勢,自

    雨下了起來,從淅淅瀝瀝的小雨點兒逐漸變成了伴隨著電閃雷鳴的傾盆大雨,焚燒著小破廟的火剛燃起沒多久就停息了。

    破廟的正門口,一個滿頭銀絲垂落肩頭的青年男子鬆開了手,符籙在他手中化成了灰燼,他拍了拍手抖落紙灰,然後大踏步地走了進去。

    雨是他求的。

    以他的道力來講求雨不可能那麼簡單,還需藉助師祖親手畫出來並且注入道力的符籙;當然,以他的道力來講,如果是借這張符籙求雨也並不難,其它同門需在正北坎宮佔住壬或癸位設壇才能藉此符祈雨,他隨便找個位置一站也就給辦了只要不站在正南離宮就行。

    千面老仙又佈陣又焚香的都是為了這場大火,而這場準備了許久的大火就這樣被東方柝揮了揮手就熄滅掉了。

    說白了其實千面老仙的修煉也沒那麼到家,充其量也就欺負欺負平常人,不然也不可能靠“自己搬木材點火”這種辦法要燒死眾人了。如果是術至大成,無論是邪道還是正道,天雷還是烈焰,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當然,人在做天在看,冥冥之中也有因果。積善之家有餘慶,積惡之家有餘殃,使用法術是窺盜天機,本就會招致業果,更別提用法術害人性命了千面老仙那愈發老邁的面容和身軀也可以算是一個證明。

    用摶雲觀那位師祖的話來說,叫做“報應”,而這種報應卻無關使用法術的人是善是惡,使用法術的目的是救人還是傷人。

    所謂“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可能就是如此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天道自有規律,人使用法術那就是盜天之力,代天行事,不可。

    所以真正的修道之人很少在俗世間行走。修道之人最貴生,生性冷漠的還好一些,生性仁慈的見了不平之事自然要生出幾分慈悲之心來,他們不出手吧,自己良心上過不去;他們出手吧,命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