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天黑 作品

焚萁 第二八九章 設宴(下)

    這段風波倒也沒有引起太大的轟動,很快就平息了下去,而又過了不久燕春來在得到關凌霄要忙一晚上的答覆之後也就離開了。

    話又說到賀難這裡,這驚鴻派的少、青兩人在賀難這裡缺一不可的緣由,還是因為在這最後關頭出了個空子。

    就在前天,賀難在最終定計的時候,小鬱突然說了一件事。

    …………

    “阿難,我想跟你說一件事。”今天一整天小鬱看起來興致都不是很高,頗有些鬱鬱寡歡的意味,推門進來的時候說話聲甚至被吱呀的門聲所掩蓋。

    “啊,說唄。”一直以來的順利讓賀難並沒有掉以輕心,反而這種順境會讓賀難更加謹慎,他向來是個慣於以小博大的人——因為他跟誰比都算是弱勢的一方,就算想以大欺小也沒那個本錢,但這一回他要把優勢貫徹到底。

    光是各種版本的計劃和細節,賀難就鋪了數十張紙出來,包括但不限於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參與人員的構成和事件發展的可能性與應對手段等等,而賀難這些天來最多的收穫就是枕頭上殘留的頭髮變多了。

    小鬱眨了眨那雙黯淡的眼睛,最後小聲說道:“我收到家裡的來信了。”

    鬱家人知道小鬱會參加大會,所以便發信到了廣寒宮的客棧,就算小鬱已經離開縣城,也總會把信轉交到她手上。

    “嗯……信上說了什麼?”賀難沒顧得上回頭,他現在寫字的速度幾乎達到了平時的兩倍,亂飛的筆畫只有他自己能看得懂,這也算是某種程度的“加密文件”了,而就算是這樣也跟不上他大腦運轉的思考速度——幾乎是在落筆寫出舊想法的同時便產生了推翻過去的新想法。

    小鬱坐到了賀難身邊:“我父親他……受傷了,傷的很嚴重。”

    “嗯?”耳聽八方的賀難轉過身來,終於擱下了手中的筆,“怎麼回事。”

    小鬱捧著自己的臉,把手肘枕在膝頭,聲音低沉:“信上說鏢局出事,父親在押鏢的路上受了重傷,損失慘重——到發信之前他還未能從床上下來……”

    “嗯?是誰幹的?找到了麼?”賀難的職業病發作,第一時間關注的就是兇手。

    小鬱搖了搖頭:“能把父親搶救回來已經十分不易了,這陣子鏢局上下一直忙著照顧傷員和善後,調查兇手的事情就只能放一放了。”

    聽到小鬱的聲音愈來愈微,賀難輕輕地把手放在她手上:“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照顧你父親吧。”

    小鬱抬了抬頭,她本來就是想和賀難請示這件事——賀難和李獒春的事情顯然要更“重要”一些,尤其是在最後的關頭。二人現在的關係可不只能以簡單的朋友、夥伴來論處,更像是上下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