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窩囊

 左明時而拿起寶石上下左右的看，時而負手皺眉踱步，面現恍然時還會突然跳回打坐檯上的小桌，拿起硬墨筆來在紙上勾勾畫畫。

 左明維持著這等極其投入的狀態，一連十多天不吃不喝休不眠，洞府內瀰漫著一股刺鼻的酸臭，如此這般，便是他體魄強悍，如今又有靈氣滋養、法力護身，也是心力交瘁，幾成強弩之末。

 “呼~”

 “終於、終於！”

 左明洞府之內，地上的寶石絕大部分已經消失不見，變做了滿地大大小小的彩虹屑，它們凌亂地躺在洞府的地上，悠閒地反射著無序的光。

 再往前，便可看到左明不丁不八站在洞府正中，叉腰晃頭，長長地發出一聲呻吟。

 最後，左明原本的打坐處，並排放著十幾個形態相似的物事，這些東西大小略有不同，皆是一個彎臂連著一個簡潔的長直臂，彎臂上有幾個大紐扣，直臂好似兩個、乃至三個不知是何材質的直筒相互嵌套，可以伸縮；再往下便分了幾個岔，雖然也是圓筒狀，但相比直臂又短又細，並不協調，甚至有些醜陋；最後是三岔底座上，分岔小筒之下，有一個三寸見方的小臺子。

 左明蹲在這些物件之前，眼球佈滿血絲，他把手放在彎臂上，溫柔地摩挲，半月來的疲勞似乎一瞬間便消散無影了。

 “我本以為那些記憶已經遙遠的快要讓我遺忘了……”

 “嘖！”

 “老子兩世為人，區區法陣，何能阻我！？”

 “你爹來了也！！”

 左明左手指尖一晃，一道微光從戒指中閃爍而出，化為一道白色符籙。

 白符，材質差、威力低，一般用於刻畫輔助性的法符、陣法，便宜好用，是修道界使用最廣泛的基礎符紙。

 他從那十幾個奇怪的物事中拿出來一個，放到桌上，然後把白符上的符文一角小心地放到那三寸臺正中央，用兩顆寶石壓住，左右開弓，這邊擰一擰，那邊掰一掰，最後把眼睛湊到那圓筒上邊的一端，繼續又擰又掰，不多時，他動作緩緩慢了下來，兩隻眼睛瞪得滾圓，屏息凝神。

 他的姿勢神情，與當年在實驗室時別無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