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南轅北轍

 霧陽穀，山門之內皆被護山大陣覆蓋，谷外四季分明，谷內則常年如春，但護山大陣妙用無窮，而宗門廣大，據說掌教真人專門劃出了相連的四個區域，並以陣法之力溝通天地，以演化春夏秋冬四時變化，久而久之這四個區域不僅是景色美盛，且靈機旺盛，利好參悟之道。

 四季山為連綿群山，分為春夏秋冬四時，似扇首尾相銜而成一空心之圓，中央空地演化水火兩儀，水為冰，冰中有火島；火熔岩，巖內有玄冰。

 融道於景，堪稱大才，四季山是霧陽穀老祖顧北辰以莫大法力加以極深道行花費數百年才鑄此盛景，與御靈宗的靈獸園、煉屍洞底懸寺、月霞山的虹谷以及玉珍閣九珍寶塔，並稱為“五景隆”，聲名極盛。

 左明身處四季山中的冬臨山，安靜地站在山石之上，雪花紛紛揚揚又片片分明，他並未刻意運起法力阻止雪水沾身，如山石，又似石碑。

 比霧陽穀外，雪少，景亦不如。

 “老祖本事道行真是了不得，只是這審美確實一般。”

 四季山勝在景奇，可稱匠心巧工，但左明總覺得缺了一點點靈動，沒有“天成”之感，甚至連接近都算不上。

 這等想法他可不敢跟別人說了，尤其是自家師父，不然三拳兩腳總是少不了。

 時間來到十二月的最後一天，左明來到霧陽穀，已經兩月有餘了，自那次道識廣聞課後，左明便開始了規律的宗門修道生涯，這一段時間左明過地極為充實，每三日一場道法課，兩日一場道識課，五日一場鬥法課，這三樣左明雷打不動，是一定會去的，其餘諸如一些師兄或是新弟子中的佼佼者搞的一些小團體、活動之類，左明絲毫不沾，而他靠著獨孤也從來不虞修煉資源的問題，因此洞府——勤學谷——淵學谷三點一線，便是左明這些日子的全部。

 今天，剛好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也是最後一場雪，宗門陣法妙用無窮，四季山這片區域相對獨立又跟外界有所聯繫，會根據每日外界天氣的不同，選擇性開放部分區域以溝通天地，一則省了不少靈石，二來流水不腐，不溝通外界而靈機不枯，那是自成一界了，北辰老祖牛是牛，但還遠遠達不到這等幾乎等同神靈的境界。

 山石銀裝素裹，凌厲也變作了溫柔，加上這處靈機旺盛，生機暗藏，如此賞雪，堪稱人生一大幸事。

 前不久與師尊坦白那事之後，左明去書閣研究許久，最終認定那條路是目前最適合自己的選擇。

 左明在現在的境界是練氣二層，大體上處於新弟子的平均水平，但這是在他擁有高質量且幾乎無限供應的靈珠條件之下，若是拋去親傳的身份，他怕會是墊底的那數十位同門之一，現在那些人中已有三五人對修行徹底絕望，開始用宗門發的月例靈珠換取錢財，為迴歸凡俗做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