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折天九十九劍

 儘管眼前的雲澈與任何人類並無特別之處，她一時之間竟還是覺得他渾身透露著異樣。
 

 畫清影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再次問道：
 

 “那你一定見過陌悲塵，對不對？”
 

 “他死了！”
 

 雲澈冷冷地答道。
 

 畫清影頓時感到強烈的不安，陌悲塵是代表淵皇出征永恆淨土的先鋒騎士，而折天神國與淵皇所統治的淨土的關係非同一般，畫家，畫浮沉，畫彩璃，還有自己，都是淵皇的座上賓。
 

 而云澈雖然沒有明說，但顯而易見，陌悲塵不是死於他手，就是死於他的朋友之手。
 

 沉默片刻，她望著雲澈， 問了一個她自己都覺得很難抉擇的問題：
 

 “ 所以，我們到底是朋友還是敵人？”
 

 雲澈顯得很冷靜，當他選擇告訴畫清影的時候，就已經明白會是這種結果。也許他可以晚點告訴她們，但那並不能改變什麼，終究是需要面對的。
 

 他沒有片刻的遲疑，十分坦然卻語氣堅定的答道：
 

 “那取決於你們自己的選擇，包括前輩，彩璃姑娘，還有你們身後的折天神國。你們若選擇為友，則我亦為友；你們若選擇為敵，則我亦為敵。”
 

 此時的雲澈，站立在這片山丘之頂，身姿挺拔如劍，目光深邃而堅定，衣袂飄飄，髮絲隨風舞動，渾身上下竟透露出一種帝者才有的威嚴和自信。
 

 在那一瞬間，畫清影竟覺得雲澈是自己需要仰視才可企及的存在。
 

 她不禁陷入了沉思，也許她可以現在出手，瞬間擊殺雲澈，但是她沒有這樣做。她很清楚雲澈對於彩璃的重要性，潛意識中，她甚至覺得自己也很喜歡他，這個來自深淵上面，淨土世界的年輕男子。
 

 她沉默了片刻，突然請求雲澈：
 

 “無論以後發生什麼，請一定要善待彩璃！”
 

 畫清影已經能夠預見到未來可能會出現的驚濤駭浪，她，以及整個折天神國，都將面臨艱難的抉擇與困局。然而此時她既沒有為難雲澈，也沒有提任何其他的要求。
 

 雲澈不禁深深觸動，被畫清影對畫彩璃的這份愛！
 

 他舒緩了一下語調，心平氣和地說道：
 

 “其實我之所以誅殺陌悲塵，只是因為他背棄了淵皇的旨意，沒有恪守深淵騎士的榮譽與驕傲，在神界，也就是你們所說的永恆淨土飛揚跋扈，濫殺無辜。”
 

 此時的畫清影心情已經愈發不能平靜，她第一次見到雲澈的時候，他還只是神君境十級，而陌悲塵出征之時已是神滅境，中間相差了三個大境界。 她滿臉疑惑地看著雲澈，他卻面如止水，眼波如井，就像是在說著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沒有任何的誇張，修飾。
 

 她一生中見過許多的天才，她自己也是當之無愧上萬年來深淵世界最優秀，最具天賦的天才。但是站在雲澈面前，她感覺自己就像凡人一樣，她引以為傲的那些資本，在雲澈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她毫不懷疑，即使淨土那位傳說般的存在，與雲澈相比，也要大為遜色。
 

 天啊！龍族居然會招惹到這樣一位天才絕倫的人物，簡直是自取其辱。畫清影轉頭看了一眼在結界中無憂無慮，睡

得正香的畫彩璃，暗自慶幸自己做出的選擇。
 

 雲澈繼續說道：
 

 “前輩，我選擇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我相信你，相信彩璃。我和彩璃曾在霧海約定過，會為彼此保守秘密。”
 

 畫清影點了點頭，接著神情嚴肅地說道：
 

 “雲澈，無論如何，你現在都不要去淨土，那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存在！你要對彩璃負責，我不想看到她難過的樣子！”
 

 “多謝前輩提醒！”
 

 雲澈點頭應允。這樣的話雲澈已不是第一次聽，當初去參加玄神大會的時候，沐玄音就是這樣告誡她的。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問道：
 

 “前輩，你知道淵皇是如何開啟前往永恆淨土的通道嗎？”
 

 畫清影思索了片刻，像是不太情願似地答道：
 

 “他手上有一件玄天至寶！”
 

 “是不是冥鏡？” 雲澈追問道。
 

 畫清影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雲澈心想，果然如此，驗證了他們太長時間以來的猜測。但是知道的越多，反而問題越多。他繼續問道：
 

 “那下一次開啟前往永恆淨土的通道一定要在五十年後嗎？”
 

 這一次畫清影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搖了搖頭，說道：
 

 “通道惟有淵皇能夠開啟，並且開啟需要藉助六大神國與龍族之力。”
 

 她頓了頓接著說道：
 

 “也許是冥鏡的靈力不夠吧，需要五十年時間才能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