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熊 作品

第67章案中案(33)

  “這種事,我哪敢亂出主意,就說不知道。況且,我也是真不知道。結果,他說要去給他朋友買毒品,還說通過逐步減量吸食毒品的辦法,應該能幫助戒毒,就和戒菸一樣。”

  “我被嚇傻了。王元鵝每天夜裡從醫院跑回家睡覺,已經很讓我擔驚受怕。要是還去幫人買毒品,萬一被人發現他的身份,那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我當時也懷疑王元鵝是不是因為自己有毒癮,在住院的這段時間,由於被看得太緊,斷了毒品來源,所以撒謊騙我給他搞毒品。但醫院給他做過全面體檢,能確定他並未吸食毒品。所以對他說的也就信以為真。”

  “我勸他不要亂來,再想想別的辦法。但我們想來想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他又說還是去買點毒品算了。”

  “我一聽他說這個就緊張,情急之下就想到醫院說過三唑侖過量服用會產生毒品效用。我當時病急亂投醫,就給他出了這個餿主意。”

  “他一聽就大喜過望,說這麼簡單的辦法他怎麼沒想到,還說多吃點三唑侖就能讓人睡過去,他朋友毒癮發作的時候,只要讓他多吃點三唑侖就行,這比逐步減量吸食毒品要好得多。然後,他又提出說要去找藥販子買三唑侖。”

  說到這裡,張培哭喪著臉:“警察同志,王元鵝太能折騰了。他說他去找藥販子,不就是逼著我去找藥販子嘛。我能怎麼辦,只能如他所願。”

  “現在想想,王元鵝應該早就計劃好了自殺。他故意引導我想出以過量服用三唑侖的辦法來幫助戒毒,最後卻成為讓我幫他非法購買三唑侖的藉口。我要知道他要過量的三唑侖是用來上吊自殺,說什麼都不會幫他幹這事。”

  毫無疑問,馬弘文的連蒙帶嚇起了作用。

  張培為了洗清自己涉嫌謀殺王元鵝的嫌疑,將非法購買三唑侖的緣由和小細節都一五一十地交代出來。至此,他總算是回答了馬弘文先前所提問題的核心疑問。

  看來,張培並非馬弘文想象中的“犯罪大師”。

  對此,馬弘文並無情緒波動。既無成功撬出更多細節線索的興奮,也無在審訊上敵手難覓的寂寞。

  馬弘文神色冷峻,繼續逼問:“三唑侖是被強力管制的藥物,一般來說,個人很難獲取。你有正經工作和體面生活,為什麼會認識賣迷藥的‘教授’?”

  在就三唑侖的來源進行調查時,在王元鵝的手機和電腦上並未發現有瀏覽非法網站,或非法網購三唑侖的記錄。

  馬弘文隨即將調查的重點放在本市的藥販子身上。一夜之間,堰城的藥品黑市被翻了個底朝天,多名藥販子被抓,其中就包括具有堰城“迷藥之王”之稱的“教授”。

  誰都想不到,堰城當年的醫藥市場,居然是以這種方式在短期內得到淨化。

  “教授”是一名女性,小學文憑,和其他出入各家醫院和藥店推銷藥物的“醫藥代表”不同,她只在城市的各個隱蔽角落粘貼、書寫小廣告,就是廣大人民群眾經常會在車站、網吧等場所的衛生間內看到的,上面寫著“迷藥”兩個字,下面寫著一串電話號碼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