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超級警察 作品

1774、老宅【二合一章】


                 禪房內,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見吳大師遲遲沒有給予回應,顧晨等待片刻之後,繼續提醒:“吳大師,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顧施主,真的很抱歉,我只是一個僧人,每天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我也不會去過多關注外人的世界。”

  “來這北嶺寺院的,許多人心裡都藏著秘密,他們在平日裡,不敢向外人吐露心聲,所以都會跟貧僧訴說,我只替他們解答疑惑,點化方向。”

  “至於他們離開寺院,究竟要去哪裡?這個並不是貧僧需要去了解的東西。”

  “可孫芸梅可能有危險。”顧晨也是繼續提醒。

  吳大師眉頭緊蹙,藉著屋內昏暗的燈光,抬頭看著顧晨道:“顧施主,你的問題我實在回答不出,要不你還是問點其他問題?”

  感覺這吳大師的確不太清楚孫芸梅的去向,顧晨也不好再為難他。

  可想到孫芸梅跟吳大師曾是故交,於是顧晨又繼續問他:“聽說吳大師之前是做生意的?”

  “對。”吳大師默默點頭,主動承認:“當年做的是外貿生意,但是後來國際市場並不好做,早些年賺來的錢,也都賠了進去,所以也想開了,就遁入佛門,現在反而清靜。”

  “原來是這樣?”顧晨默默點頭,又道:“那您之前跟孫芸梅應該認識對吧?”

  “嗯,沒錯,在我遁入佛門之前,我們的確認識。”見顧晨對自己的過去,似乎非常瞭解,吳大師也並沒有隱瞞的意思。

  這讓顧晨非常滿意,感覺吳大師還算配合。

  雖然是北嶺寺廟的大師,可為人的確和藹可親,非常容易溝通。

  因此顧晨也放下負擔,開始問一些深入的問題。

  “吳大師,那您對孫芸梅這個人還算了解吧?聽說孫芸梅每次來北嶺這邊,都會去找您談心。”

  “加上您倆人又是故友,你們兩個應該會有很多問題可以交流對嗎?”

  “呃……”

  聞言顧晨說辭,吳大師短暫沉默了幾秒後,這才緩緩說道:

  “沒錯,因為是故交,所以孫芸梅每次來北嶺,也的確會來寺廟找我談心。”

  “她是一個苦命的女人,丈夫和兒子相繼失蹤,多年來,她都是一個人生活,這種打擊對她來說,足以毀掉她所有的一切。”

  幽幽的嘆息一聲,吳大師也是若有所思:“我記得,她兒子在多年以前,是在北嶺附近失蹤的,所以她經常會來北嶺,祭奠她失蹤的兒子。”雲九小說

  “有時候,她會選擇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

  “而這段時間,她通常會來找我談心。”

  “具體談些什麼?”顧晨問。

  “呃,就是一些禪學的道理,我會讓他念經文,抄經書,以此來轉移她悲傷的情緒。”

  “我記得她每次過來,心情都是非常低落,但是在我們北嶺寺院修行幾天之後,整個人的情緒似乎又能恢復正常。”

  “那最近一次呢?我記得她最近一次來北嶺寺院,應該是年前對嗎?”顧晨問。

  吳大師默默點頭:“沒錯。”

  “那她在北嶺寺院待了幾天?”顧晨問。

  吳大師伸出三根手指:“她那次待了三天。”

  “只待三天?”顧晨眉頭一蹙,趕緊又問:“可據我所知,孫芸梅每次來北嶺這邊,通常都要待上一個禮拜左右,一般也是四五天。”

  “可這次只待三天,似乎時間很短,難道她要去辦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面對顧晨連續的詢問,吳大師顯然不太適應這種溝通節奏。

  在北嶺寺院這邊,吳大師擅長給人心靈指導和溝通。

  而這種溝通,更多的是對方向自己訴苦,然後吳大師在根據對方的實際情況,給予一定的指點。

  但是顧晨跟吳大師溝通,完全是帶著辦案的節奏,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

  這種一問一答的快節奏,讓吳大師掌握不了溝通的主動權,一時間顯得有些尷尬。

  但礙於顧晨警察的身份,吳大師只能努力平復下心情,繼續回道:

  “至於孫芸梅施主,為什麼只待三天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因為上一次,孫芸梅跟我說,她遇到些困難,是關於自己老別墅,兒子房間的事情。”

  “她兒子房間?”顧晨聽到這裡,顯然已經有些發現。

  要知道,孫芸梅將老別墅賣給趙科之後,也有幾年時間。

  在這期間,自己封存的隱秘房間,也一直都沒有被趙科發現。

  因此一直都是相安無事。

  可現在,趙科因為別墅裝修的問題,發現了隱秘房間,而孫芸梅這邊就很快知道消息。

  可見,孫海芳肯定通過電話或短信,通知過孫芸梅。

  又或者孫芸梅回到孫海芳家裡的時候,孫海芳順便將這件事情跟她說起。

  這樣一來,孫芸梅知道隱秘房間被發現的事情,似乎也就解釋的通。

  吳大師默默點頭,主動回應道:“孫芸梅施主的確是跟我說她兒子房間的事情。”

  “她告訴我,她有罪,是她的自私,讓本該消失的那個房間,一直保留在那裡好些年。”

  “她說,她知道那個自己封存起來的隱秘房間,遲早會被人發現。”

  “但是,她希望這個房間的原貌,多保留一天是一天,可是這件事情已經隱瞞不住了,她告訴我,房間還是被人發現。”

  “所以呢?她是怎麼跟你說的?”顧晨問。

  吳大師嘆息一聲,無奈說道:“我告訴她,是時候放下過去那些心理負擔了,畢竟那個房間並沒有住人,她的兒子也根本不會再出現。”

  “與其將這些虛無的東西,一直當做生命的重要部分,還不如選擇放下。”

  “這樣啊?”感覺吳大師說的也沒錯,的確是在開導孫芸梅,放棄過去那些無用的堅持。

  畢竟現實就是孫芸梅的兒子,基本上可以宣告死亡。

  失蹤這麼多年都沒找到,現在也更加不可能找到。

  而且孫芸梅經常來北嶺這邊祭奠兒子也可以看出,她基本上是接受了兒子已經死亡的事實。

  想到孫芸梅早年間,那位華僑丈夫杳無音信,之後又失去了兒子的消息,這種打擊,或許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

  即便她的華僑丈夫,給她留下一座老別墅,可住在空曠的別墅裡,未嘗不是一種煎熬呢?

  顧晨盲猜孫芸梅是個內心空虛的老太太,至少心裡藏著太多東西,這種人註定也快樂不了。

  找吳大師談心,無疑就是一種最好的解脫。

  “唸經文,抄經書,嗯,的確是個轉移注意力的好辦法。”顧晨微微點頭,默認了這些方式,的確對孫芸梅的內心有開導作用。

  於是顧晨又問吳大師:“那吳大師知不知道?孫芸梅是怎麼知道她家的隱秘房間,被人發現了呢?是誰告訴她的?”

  吳大師搖搖腦袋:“這個她沒有跟我說起過。”

  “好吧。”顧晨有些無奈,但也能基本猜到,或許就是她妹妹孫海芳。

  於是顧晨再次問道:“吳大師,孫芸梅平時除了跟你,還跟哪些人有往來?”

  “嗯……你是指哪方面?寺院裡?還是外頭?”

  “都是。”顧晨說。

  吳大師幽幽的嘆息一聲,盤坐在床上仔細回想。

  幾秒鐘後,他這才淡淡說道:“如果說外頭的人,這個我就不太清楚。”

  “畢竟,貧僧並不八卦,也無意關心各位施主的家庭瑣事,除非施主們心中有困惑難以解答,我倒是可以提點一二。”

  “至於孫芸梅平時跟誰往來密切?寺院外頭的人我不清楚,但是聽說她有個妹妹叫孫海芳,或許只有這個人吧?”

  “這個我知道。”顧晨感覺吳大師的回答沒有問題。

  按理來說,以孫芸梅這種性格,她在外頭,的確很難有真心朋友。

  孫海芳作為她妹妹,又給予了孫芸梅住宿的地方,可見兩人關係密切是肯定的,但兩人之間似乎又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美好。

  於是顧晨繼續追問:“那寺院裡呢?她孫芸梅經常來這裡修行,那她在這裡應該也認識不少修行的人,對嗎?”

  “嗯,要說認識的修行者,倒是有一些,但是孫芸梅平時少言寡語,所以跟她很熟的人並不多,但是我知道的,的確有一個。”

  “是誰?”見吳大師開口,顧晨頓時滿眼期待。

  吳大師咧嘴一笑,說道:“就是現在幫我們寺院修繕房屋的包工頭,是個中年胖施主,叫徐德文,好像今晚也住在我們寺院裡吧?”

  “這個人我知道,今晚我們還聊過。”吳大師一提此人,顧晨便立馬清楚,又道:

  “可我還想知道,除了這個人外,還有沒有其他人?”

  吳大師默默搖頭。

  “難道只有這一個?”顧晨又問。

  吳大師默默點頭。

  “不會吧?這人我們問過他,他也不清楚孫芸梅的下落。”顧晨頓時感覺一陣沮喪。

  感覺問過中年胖男子徐德文,又問吳大師,結果兩人都不清楚,和就等於是繞了一圈,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吳大師見狀,也是咧嘴笑笑,提醒顧晨說:“這個人跟她孫芸梅很熟的,而且孫芸梅家的那間房,之前還是他幫忙將牆壁封死。”

  “什麼?那堵牆是他徐德文修的?”聽聞這個說法,顧晨頓時眉頭一蹙,感覺有些意外。

  吳大師則是點頭笑笑:“沒錯,這還是兩人在幾年前,一次在寺院修行的時候達成的默契。”

  “孫芸梅想將她兒子的房間,原原本本的保存下來,以此來紀念她兒子,而徐德文剛好又是幹這行的,所以兩人一拍即合。”

  “孫芸梅離開北嶺寺院之後,就找徐德文修好了這堵牆,而且徐德文還承諾,這件事情會替她保密,所以兩人之間的關係一直挺好。”

  “可徐德文說,他並不知道孫芸梅的下落。”顧晨聽到這樣的解釋,雖然感覺有些意外,但還是稍顯沮喪。

  意外的是,那堵牆的修繕者已經找到,也是當年的知情人之一。

  而沮喪的是,中年胖男子徐德文,雖然跟孫芸梅老太太關係不錯,但是在之前與其溝通的時候,顧晨從徐德文口中,並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