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登高4





“杜甫此詩,說的不只是那天寶年,朕的治下是否‘路有凍死骨’的情況下?這首詩,發人警醒啊!"




他讓侍臣趕緊將這首詩抄下來,準備掛在寢殿時時誦讀,提醒自己勿忘百姓疾苦。




興慶宮。




李隆基卻是惱羞成怒:“什麼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我大唐糧稻充足國力強盛,杜甫他莫不是在抹黑朝廷!"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小臣無知,您莫要氣壞身子。"




高力士連忙勸撫,心裡卻是暗自心驚,陛下和以




前,真是大不一樣了。




【在這首五言詩裡,他再也沒有《望嶽》那樣的意氣風發,他見到唐玄宗和楊貴妃在驪山尋歡作樂,無數權貴衣帶飄香,觥等交錯醉生夢死,而繁華之下是黎民百姓深深的血淚。




杜甫說今年秋天收成還不錯,怎麼還會餓死人呢?




他又開始反思, “生常免租稅,名不隸征伐。撫跡猶酸辛,平人固騷屑。默思失業徒,因念遠戍卒。"




我尚且有官身,既不用服役,又不用交租納稅,尚且難逃這樣悲慘的遭遇,那平民百姓的日子,又有多少辛酸呢?想想那些失去土地的農民,無立身之所:戍守邊關的戰士,缺衣少穿,凍死餓死的,豈止是我一個人的兒子?】




未央宮。




劉徹微微呼出一口氣,語帶嘆息:“朕知道杜甫為什麼被稱作詩聖了。”




他明明已經遭受喪子之痛,卻能推己及人,從自己一身的遵遇聯想到天下萬姓的遭遇,這是孔、孟一樣的悲憫。




司馬相如亦是默然,他覺得自己實在是不自量力,杜甫被稱為詩聖,不只是因為他的詩寫得好,亦是因為這份同比聖人的心性,他眼中看到萬姓的悲苦,也敢在詩中辛辣的諷剌。他想起水鏡中講到他的賦時,提到的“勸百諷一”的評價,這樣的作品,又怎麼能被人稱為聖?




太極宮。




李世民忍不住哭了出來,他說不清自己是在哭杜甫的經歷,還是在哭百姓的慘狀,這都是他大唐的子民啊!




"李隆基,枉為人君!"




蔓州。




年邁的杜甫聽水鏡提起王師,忍不住佝僂著身子,眼中落下渾濁的淚水。幼子的夭折一直是他心中的隱痛,而家中的慘狀與路上所見之景重合,更加使他場內煎熬。可是,當時的自己怎麼會想到,那路有凍死骨的景況,竟然只是尋常的序曲呢?




【大家會發現,杜甫的詩已經有了微妙地轉變,少年意氣潛藏了,注入了深沉的悲哀,以詩寫史的創舉開始了,文學史再次輝煌。




《五百字》中的慘狀已然觸目驚心,而彼時的杜甫沒有想到,他往後的詩裡,會記錄更多悲哀。




公元755年,安史之亂爆發。大唐承平百年,內地不聞兵戈之聲,一時竟無力抵抗,河北、洛陽,長安相繼失陷,李隆




基與楊貴妃倉皇逃竄,煌煌大唐,大廈忽傾。】




太極宮。




李世民霍然起立: “長安丟了?李隆基跑了?!大唐軍隊竟如此不堪一擊!李隆基個混賬到底在做什麼?!"




咸陽。




贏政甩袖:"廢物。"始皇帝起自亂世,征伐六國,無法理解這種被叛軍逼得落荒而逃的行為,他覺得迷惑:




"楚棠曾說那唐朝是盛世,即使李隆基昏聵,也不至於被叛軍壓著打,怎麼會陷落得如此之快?"




難道是紙糊的盛世不成?他陷入沉思。




興慶宮。




李隆基又驚又怒: "這不可能!不可能!什麼叛軍能攻入長安,朕的軍隊是吃乾飯的嗎?!"




高力士趕緊上前安撫: “陛下息怒,一切為時不晚,如今還是天寶初年啊!”




“對,一切還早,”李隆基反應過來,他此時還沒有全然昏聵,皇權危急讓他迅速清醒過來,立即道, "目前是要搞清楚上面說的安史到底是誰。"




高力士也在思考,叫安史的人沒聽說過,但如果安史是兩個人…..他忽然靈光一閃: “陛下,莫非那安字,是指安祿山?"




“安祿山?不可能!朕之前才封他為平盧節度使,他對朕忠心耿耿,多有孝敬,怎麼可能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