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王望:“沒有。”
岑閬循循善誘:“江俜也沒有?你想清楚,他有權限開門,你們打個盹的功夫,他就溜進去了。”
王望:“真沒有。”
岑閬閉了閉眼,瘋了,他竟然會覺得那個夢是真的。
他後面的傷怎麼解釋?難不成是他喪心病狂自己抓的?王望把鮮花推出去,想起什麼,道:“先生,孟先生說您記得參加軍部新武器發佈會。”
岑閬:“行。”
王望道:“您要走哪個通道?”
是代表軍部坐在右邊,還是代表岑家坐在左邊,還是當素人坐在下邊?
岑閬不喜歡住在熱搜上,一般這種場合他都在下邊聽著。
岑閬腦海裡閃過什麼,道:“王望,你剛才說什麼?”
王望:“我說您走哪條通道?”
岑閬拍了一下桌子,地下城的通道不止一條!
地下城是防空洞,本來就修了很多出口,後來棄置,改成為地下城,很多出口堵住了,但留了一條。
如果他沒記錯,一條通往軍屬院的通道,始終是暢通的,只是加了一道門。
陸京分到的樓棟,本來分給岑家,爺爺聽說江挽瀾要搬出去,就讓出了這棟樓。
地道就在這棟樓下。
那麼,江俜會知道這條地道嗎?
岑閬胸腔劇烈跳動著,分析戰場情況他冷靜無匹,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停下來,避免自己心速過載。
深呼氣,岑閬閉了閉眼,繼續分析。
江俜小時候就會通過地圖和交通情況判斷他在地下城,長大了發現一個地道有什麼難!
江俜肯定發現了。
岑閬第一次風暴症發作,小江俜鬧著江挽瀾要找哥哥,還叛逆地趁大人不注意進門。
後來岑閬又發作那麼多次,江俜的反應卻沒有第一次強烈,甚至連信息也不發一條了。
他們的感情沒有減少,岑閬以為是江俜習慣了。
他想錯了。
如果他是江俜,他一定每次都會在地下城門口守著他,就算毫無意義。
他會不會低估江俜對哥哥的感情付出了?
岑閬眼裡墨色翻湧,思緒拽著他拼命往白日夢方向狂奔。
冷靜。
這一切只是他的臆想,他需要證據。
他總不能直接找江俜問,你是不是跟我上床了?
會嚇到江俜的。
岑閬坐到電腦前,調出當年的防空洞改造圖紙。
地下城到江家那一條線,幾乎沒動,爺爺可能考慮到在軍屬院下方動工等於自我暴露,也可能考慮到胳膊肘往外拐的孫子經常在江家,最終只是在盡頭加了一道門,需要刷權限。
江俜恰好有權限。
岑閬又找出防空洞圖紙,找到了出口的精準位置。
他對江家比自己還熟,他記得這個位置是一面酒櫃。
“先生,要去參加軍部會議了。”
“嗯。”
岑閬關上電腦,按著心臟:“冷靜一點,別這麼沒出息。”
腦海裡另一個聲音在說:被江俜看上就是最大的出息了!
岑閬笑罵自己一聲“沒出息”,從座椅起身,換好正式的西裝,坐飛行器去參加會議。飛行器經過地下城上空, 岑閬目光深邃地看著目前無人看守的入口。
他大可以現在派人去調查內部的痕跡。
但岑閬沒這麼做。
江俜來地下城救他, 是很私人的事情,岑閬要親自一層一層抽絲剝繭,勝過每一個遊戲每一場戰役帶給他的腎上腺素。
岑閬回想自己全部“夢見”的內容,突然想到,江俜說他自己是Omega!
可江俜明明分化成Beta的,他當初還很擔心江俜分化成Omega被學校裡的惡劣Alpha故意用信息素使壞。
江俜的分化結果出來,江挽瀾、陸京、岑閬每一個人都覺得很完美。
沒有易感期就不必使用抑制劑,不會因為信息素想要談戀愛。
江俜只需要每一分每一秒都快快樂樂地長大就好。
在喜歡江俜之前,岑閬和江挽瀾夫夫的立場完全一致。
現在嘛,不說站到了對立面,總之是有點衝突的。
岑閬在發佈會上看見了陸京。
晉升為上將的陸京幾十年如一日不苟言笑。
普通人有這種性格的岳父,肯定壓力很大。
岑閬完全不這麼認為,不苟言笑=不善言辭=不會阻止。
岑家和江家知根知底,他是陸叔看著長大的,這都是比家境和軍銜更重要的獨家優勢。
“陸上將。”岑閬和陸京握手,伸手請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並主動奉上了茶。
陸京:“……”無事獻勤。
陸京沉默地喝了一口,岑閬立刻續滿。
陸京:“你有什麼事?”
岑閬:“是這樣的,我想邀請江俜畢業騎行,想先徵求你的同意。”
陸京眼眸一深,岑閬送江俜十八歲的生日禮物是兩輛自行車,而江俜近期經常去地下室,問就是擦自行車,車輪和碳架都擦得錚亮。
他和江挽瀾都看得出,江俜很喜歡自行車,也說可以帶江俜出去騎行,但江俜以“實驗很忙,畢業再說”拒絕。
原來是跟岑閬約好了。
江俜經常逃脫爸爸的體能訓練,但其實運動能力遠超普通Omega,自行車、滑板等需要平衡能力的運動一學就會。
“規劃好路線,要帶保鏢。”陸京道。
岑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