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可敢殺人?

  他喜歡她溫柔順從,否則她就得遭罪。

  人在屋簷下,宗政瓔不得不收起剛開始的那份傲然倔強,低頭裝成他理想中的樣子,每日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學,爭取早些離開鬼醫谷。

  江喻白沒有回答她的話,卻突然問了個讓她心驚的問題。

  “學了這麼久,可敢殺人?”

  一陣寒風颳過,宗政瓔的脖子有些涼,她繃直脊背,蒲扇扇風的動作頓住,乾嚥了咽口水,軟聲細語勸道:“二爺剛受過傷,最近還是不要再打鬥的好,否則傷口再次裂開,很容易感染。”

  江喻白聞言,緩緩掀開袖子。

  手臂上還未完全癒合的猩紅傷口就這麼暴露在眼前。

  那是前兩天剛弄的,當時流了好多血,東子沒敢挨邊,又是宗政瓔親自給他包紮的。

  然而也才僅僅包紮了兩天,紗布就被他給扯了。

  江喻白無視宗政瓔的提醒,他伸出修長的食指,狠狠按壓上去。

  傷口頃刻崩開,鮮紅的血珠順著手臂流下,拖出蜿蜒的紅痕。

  宗政瓔看得眉心一跳。

  江喻白卻是彎起唇角,似乎很享受這種快意的疼痛。

  宗政瓔瞧著這一幕,眼神複雜。

  江喻白每次為她而戰都會受傷。

  她有些時候甚至懷疑他是故意的。

  因為回來後總是不想著好好養傷,總是會把自己弄得滿身血。

  似乎要狠狠疼上一場才過癮。

  明明很惜命,到處找藥,可又不會珍惜自己的身體。

  宗政瓔理解不了這種心理。

  她只是覺得,他的傷是為自己受的,不能任由他這麼下去。

  擱下蒲扇站起身,宗政瓔去廚房裡兌了溫水來給他清理血跡,又回屋裡取來藥箱,走到他跟前蹲下身,拿出金瘡藥撒上,最後裁了紗布給他包紮。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宗政瓔一句話都沒說。

  正要起身離開時,江喻白一隻手扣住了她的後頸,另外一隻手輕輕撫上她的側臉,指腹輕輕描繪著骨廓,一點一點,從側臉挪到下頜。

  最後用力抬起她的下巴,與他對視,杏眼彷彿盛了琥珀光,溫柔得像個容易讓人沉溺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