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焱 作品

第24章 月事到

 元夕也不肯放過躲懶的機會,龜縮在茶架後沒說話。

 她原以為太子想從她這裡知道什麼秘密,嚴刑拷打的畫面在她腦海中已經預想過無數次了,但每次奉茶,太子都鮮少與她交談,若非他言語中透露出對元夕的監視之意,元夕都快放鬆警惕了。

 可是太子從來不拷問她,又讓元夕覺得頭有懸刃卻遲遲未落,反而更讓她害怕。

 每次她去奉茶,都很害怕太子會跟她說話,每次平安地送完茶點都會忍不住長舒一口氣。

 那小太監似乎猶豫了一下,便道:“那便趕緊上茶和點心吧。”

 流蘇去了之後,茶水房裡便只剩下元夕和令兒兩人,令兒給元夕端來一杯熱水,啐道:“瞧流蘇那輕狂樣,若不是今兒個元夕姐姐不舒服,給主子爺送茶的機會能輪到她?”

 蹲在地上臉色不佳的女子詫異得看了她一眼:“令兒,你說什麼呢?你什麼時候竟會這麼想了。端茶送水是茶水房應做的事情,是我們的分內事,往日是我,卻不會一直是我。只是端茶遞水罷,你怎麼……”

 這怎麼還生出優越感了?

 令兒忙道:“我就是為元夕姐姐不值,你身子不適,還指點我做點心,她倒好,送上去反而她露臉。”

 元夕腹中倒也不疼,雖然隱隱覺得腹中怪異,尚能打起精神訓話,為了自身氣勢,她歪身坐在椅子上斥責:“按你這麼說,膳房的廚子竟從未得過賞,好處都讓端盤子的得了?”

 令兒尷尬地一笑。

 “我以後不想再聽見這樣的話,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情。”

 若是往日,元夕還會溫聲細語地和令兒講,只是今日她自己身上彆扭,壓根就懶得多說話。

 過了一會兒,流蘇端著茶盤迴來,看了元夕一眼,似乎想說什麼,卻又小臉一皺,自個兒幹活去了。

 只餘元夕自己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

 初潮的量都是很少的,元夕第一日覺得身上不舒坦,倒也不疼,早早下值後便懶怠地動彈,簡單地清洗後就只想睡覺。

 往日她還會練幾筆字如今更是有了光明正大的藉口,她自己說服自己:“今兒個到底是不舒坦,偶爾一次兩次不練字不算什麼。”

 這樣想著,元夕便毫無愧疚感地窩進溫暖地被窩中了。

 元夕就像大多數年輕人一般,又想卷又想擺爛,間歇性奮鬥一下,又想攤著。雖然在這時代她有了危機感,但練字讀書更像是對自我的要求,在這封建時代,卻也不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

 而且她的危機感漸漸變得有限起來,大抵是每日活計不多,以前還要自己動手做點心,現在更多是指點令兒動手,若非令兒手藝還不夠嫻熟,她連僅剩的一點親自動手的機會都可以沒有。

 原來在寧壽宮,她還有一個成為一等宮女的目標,如今卻已經成了一等。她留在太子府,太子爺不是簡單地讓她做一個端茶宮女,定是圖她秘密。既如此,她似乎更沒什麼好奮鬥的了,因為有沒有價值,不再是她說了算的。

 可是,她到底沒那麼容易就擺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