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十 作品

第11章 偶像學院裡的透明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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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淋浴間的水聲漸停,聽見裡頭沒有動靜,金賽澤敲敲門,得到回應後才進入。

 金賽澤帶虞芙去更衣室,youth成員估計也要去洗澡了,更衣室內只有他們兩個人。

 方才還擺著一張臭臉的少年,眉眼驀地蔫巴下,像受了委屈的小狗在虞芙面前搖起尾巴,聲音都是控訴的:“芙芙,剛剛sea摸你了。”

 說的是sea幫虞芙擦水的時候。

 幫忙間難免會有肢體觸碰,況且虞芙能夠感覺到sea已經很小心了,他並不想詆譭他人的好意,皺皺眉道:“不是摸,只是抱了一下。我們都是男人,這不算什麼。”

 無所謂的態度讓金賽澤猛地抬頭,他的表情與聲線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怒火:“就抱你一下?他抱你抱了兩秒鐘,足足兩秒!我把他扯開之後,他還戀戀不捨地看著你,這還不算過分?”

 頭頂白熾燈燈光在虞芙臉上流轉,五官如玉石精雕而成,臉蛋很小,黑寶石似的眼眸,眼神卻清淡如水,漂亮得讓人心驚。

 “那到底怎麼樣才算過分?”

 金賽澤呼吸微窒,喉間滾動過後,少爺脾氣又冒了出來。他直勾勾盯著這張驚心動魄的臉,帶著故意的兇狠道,“親你?很過分地咬住你的嘴巴,把你的嘴巴咬破,讓你眼淚一直掉,哭著只能喊不要親了……”

 言語帶著酸溜溜的妒意,目光卻緊緊地,不離虞芙的唇。

 剛洗過澡的虞芙唇色紅潤,顯得嘴唇愈發飽滿鼓脹,上頭盈著一層潤澤,彷彿輕輕親含兩下,就能吻出溼淋淋的水。

 金賽澤本意是要讓虞芙有危機感,不要對別人掉以輕心,可越說,反而把自己說興奮起來了。

 腦袋昏昏漲漲,滿眼都是這張漂亮臉蛋,他和喝醉酒似的昏頭還要繼續往下說,虞芙抱住了他。

 過分溫軟的觸感讓金賽澤僵在原地,近距離的香讓他整個人都要暈過去。可這個擁抱還不到兩秒鐘,虞芙就要離開。

 卻被金賽澤很霸道地拉回來。

 金賽澤不滿道:“再抱會兒。”

 他說,“就抱一下,沒什麼的。”

 寬大的臂膀完全將虞芙罩了進來,沒過多久,金賽澤又酸溜溜道:“sea那個小白臉都抱了你兩秒鐘,我要抱更久。”

 虞芙沒有反對,只是很平靜地說:“但你不準發瘋。”

 他是真的有些怕了金賽澤的突然發癲行為。

 這一抱果然抱了很久,金賽澤心滿意足,原本翻滾著著不滿情緒被擁抱完全安撫。

 原來芙芙抱起來是這樣的感覺嗎?

 好軟。

 而且真的好小一隻,感覺一條手臂就可以把芙芙提抱起來。

 他早就知道虞芙的骨架小,卻沒料到二者的體型差如此大。

 金賽澤不知道想到什麼,耳根有些泛紅,他低下頭,看著這張白淨溼潤的臉蛋與淺色的唇,久久不能回神。

 他像被控制住一般低頭。

 他們低頭抵著額頭,鼻息交纏在一起,近距離觀看下每根睫毛纖長分明,他耐心地數著,心跳逐步加快、再加快。

 芙芙的睫毛好長。

 身上好香,也好乖。

 虞芙背靠牆壁一動不動,唯有眼神落在他的身上。

 冷靜、平淡,彷彿局外人一般注視著。

 但就是這樣無所謂、彷彿不把任何事物放在眼裡的眼神,讓金賽澤氣血上湧,灼熱的汗液混合急促的呼吸,滾燙地澆撒在虞芙的臉上,燻出一片熱意。

 金賽澤像被控制住了,鬼使神差再低下點頭,卻被虞芙躲開。

 吻從頰邊擦過,虞芙皺著眉頭問:“你在做什麼?”

 平靜,甚至有些冷的質問,讓金賽澤倏然變得很急切,體內像關了一隻發狂的猛獸橫衝直撞,叫他的思緒都有些混亂了。

 金賽澤盯著這張精緻的臉蛋,表情變得焦急,他彷彿是一隻大型犬,把一隻弱小雪白的小獵物圍堵在角落。

 與巨大體型差不符的身上他溫馴剋制的神情。

 “我想親你。”金賽澤啞聲道,落在虞芙唇上的目光有如實質,沉甸甸的,很燙。

 金賽澤可能真的是昏頭了,他看見虞芙輕輕擰了擰眉,虞芙沒說話,只是細微的表情變化就讓他整個人口乾舌燥起來。

 他再度低頭,嘴巴卻被捂住。

 鋒利且富有攻擊性的眉眼微微皺起,眼底滿是委屈,又因唇上的柔軟觸感而悸動不已。

 胸口劇烈起伏著,幾秒過後,他跟失去神智一般蹭著虞芙的掌心,想要偷偷親,又怕虞芙生氣,硬生生忍下那股衝動。

 他焦急地求:“就親一下,好不好?”

 “你今晚都要和別人住雙人間了……”他哀怨又乞求地看著虞芙,“能親嗎?”

 虞芙果斷拒絕:“不能。”

 只是一句話,金賽澤又不敢動了,他的神情肉眼可見低落下來,像被主人拒絕撫摸的大型寵物犬。

 可是沒過多久,他又忍不住去蹭虞芙的臉蛋。

 金髮碧眼的少年神情熱切,與之形成強烈對比的是虞芙那張冷冰冰的臉。

 像做出一個極其艱難的決定,金賽澤神情掙扎:“親親手呢?”他退讓一步,“不能親嘴,手可以嗎?”

 虞芙抬起眼睫,不帶什麼情緒看了過去。

 平淡的眼神,臉蛋卻極具有衝擊力的美感,金賽澤被迷得腦袋發昏,急得雙目佈滿血絲,喉結滑動過後,他不經大腦脫口而出:“手指也可以,哪裡都可以。”

 “芙芙,讓我親一親你吧。”

 身為天之驕子的公子哥兒徹底昏頭了,他急切著張臉哀求,“我求求你。”

 仍然一片平靜。

 沒有得到答覆。

 說出去都沒人信,財團金家獨生子輕賤自己到這種程度,對方卻連一個字都懶得回覆。

 可偏偏,金賽澤竟有些享受這種情緒被反覆吊起的折磨。

 金賽澤他想不明白他怎麼會變成這樣,好像整個人都不是自己了,言行舉止都讓人匪夷所思,一點都不像自負、傲慢的他能做出來的事。

 與焦急且狼狽的金賽澤不同,虞芙至始至終都是一個表情。

 燈光在他臉上渲染出冰冷的色彩,與金賽澤一對比,看起來近乎薄情。

 “芙芙,我求求你了。”

 從未受挫的金家太子爺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呼吸沉重,不住蹭著虞芙的手背,像小狗乞求主人撫摸那樣。

 他啞聲央求,“你可憐可憐我吧。”

 可能是金賽澤看起來太卑微,也太可憐了,亂糟糟的頭髮,急切渴求的表情,發紅的雙眼。

 哪怕失控到這種地步,他仍然強忍自己,沒有違背虞芙的意願,沒有去強吻虞芙,又或者是什麼。

 虞芙別過頭,仍舊一聲不吭。

 金賽澤堅持不懈地去蹭虞芙的手背,那架勢,頗有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執拗,縱使虞芙一直沒給好臉色,他也持續地央求。

 可沒等金賽澤得償所願,更衣室傳來衣架倒地的驚天動地聲響。

 聽聲音,應該在他們的單間隔壁。

 虞芙馬上推開金賽澤,雪白小臉凝了層霜。

 他們以為無人的更衣室內,原來一直有人。

 這個人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知道聽了多久。

 *

 虞芙的臉色極其難看,更加難看的是金賽澤。

 他好不容易求虞芙點頭同意,卻被另一個人攪黃,他如何能夠不生氣?

 “誰。”陰森冷然的字眼從牙縫中吐出。

 金賽澤正要一個個檢查更衣間,更衣室門口傳來叩門聲。

 “芙芙,你在裡面嗎?”門口是zoo有些歡快的少年嗓音,“你的手機一直在響,看起來很著急,還給你發了很多信息。導演害怕對方有急事,讓我過來幫忙傳話。”

 嘉賓的手機都由工作人員統一收起,但虞芙忘了開靜音,手機鈴聲一直在響。

 工作人員不敢貿然接聽,但電話一直在繼續,信息也在持續發來,節目組害怕對方真的有急事,便準備來知會虞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