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非子 作品

218. 世界九(十五) 虐戀文中錦衣衛指揮使……

 陸老爺又出聲詢問起張清萍的境況來, 趙管事如實答道:“夫人未出院子半步,經過這些時日的平心靜氣,想必日後不會衝動行事。”

 陸老爺斂眉不語, 他倒是不會以為張清萍會因為拘束在院子中,便能一改往常的痴行。對於陸淵回和張清萍之事,陸老爺是成親當日才知,他原配妻子故去多年, 府上沒有個女主人,聽聞張家有女, 端方有禮, 這才訂下了婚事。不曾想, 新婚當日, 張清萍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 望著陸淵回, 滿臉哀傷的模樣, 彷彿痴心錯付一般,讓素來溫和的陸老爺,著實慍怒。但婚事已成, 陸老爺做不出將張清萍退回張家的舉動來,便只能將張清萍放在家中, 既不碰她,又不給她實權, 全當一個擺設。

 陸老爺清楚陸淵回的性子,陸淵回雖然不親近他這個父親, 但萬萬做不出僭越的事情來,不論之前如何,以後不可能和入府的張清萍有什麼首尾。

 自從張清萍的一隻腳, 邁上陸老爺迎親的花轎時,她與陸淵回之間的牽絆,便徹底繃斷,再無繼續的可能。

 只是陸老爺沒有想到,陸淵回再提起張清萍時,竟然是為了另一個女子。如今張清萍的身份,是陸淵回的繼母,他自然不能出手懲戒,便只能將這份權力,交由陸老爺。面對昔日的愛人,陸淵回也能絲毫不留情意,如實說出,讓陸老爺不禁嘆息一聲“心狠”。

 陸老爺一直不喜陸淵回如今的差事,什麼錦衣衛指揮使,表面風光無限,令人懼怕,實際都是些刀口舔血的活計,朝中無人膽敢應下的差事,便交給了錦衣衛。陸淵回本就薄情,在北鎮撫司待久了,身上便更沒有常人該有的情意。陸老爺一直惦念著,該讓陸淵回做個清閒的文臣,舞文弄墨,無傷大雅。但陸淵回自小便不聽話,陸老爺拘不住他,便只能任憑他繼續做錦衣衛。

 珍珠回來時,臉頰兩側紅腫,是被婆子們用巴掌大小的木板打的,言說她不知該如何說話,便讓她們來管管這張嘴巴。

 寶扇看到珍珠悽慘的模樣時,眉頭蹙緊,掀開茶蓋,撿起內裡的熟雞蛋,剝了雞蛋殼,遞給珍珠,讓她在臉上滾動消腫。

 珍珠被狠厲的婆子們掌摑時,尚且咬牙堅持著,因為她深知,那些婆子最喜旁人求饒,越哭罰的越狠。但此時,當臉頰滾上帶著熱意的熟雞蛋時,珍珠卻突然紅了眼圈。她知道,今日若是沒有寶扇求情,趙管事將她發賣了,也是可能的,怎麼只是打了幾掌。

 寶扇柔聲說道:“日後定要聽趙管事的教導,莫要想說什麼,便說什麼了。”

 珍珠溫順點頭,她待在府中久了,又因為陸家的主子少,便時常和其他小丫鬟圍在一處嚼舌根,以往只覺得無妨,如今才隱隱後怕起來。

 寶扇拿出一瓶藥油,叮囑珍珠道:“今日不必你提燈,早些休息去罷。”

 珍珠握緊寶扇送入她手中的瓷瓶,上面還沾染著寶扇身上的香氣,清新淡雅,宛如能撫平一切傷痛。珍珠心中一暖,沒有拒絕寶扇的好意,輕聲道謝。

 寶扇獨自提著一盞燈,去往小佛堂,路上聽到哭哭啼啼的聲音,便多駐足了會兒。原是趙管事在處置下人,其心不正,口舌不嚴者,或驅逐出府,或杖責。那躺在長凳上,痛呼不止的,瞧著像是張清萍身旁的丫鬟芝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