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非子 作品

第119章 世界五(二十一)

容昭這次出攤,掙來了不少銀錢。因得天色已晚,他去相熟的攤販那裡,買來了一隻燒雞,兩封素菜。容昭路過正準備收攤回家、賣酸梅汁的攤子前,腳步微頓,轉身朝著寶扇叮囑道:“我不喜喝這些酸甜物。”




他皮糙肉厚的,平日裡若是渴了,飲些井水便草草了事,何必花那些銅板,買來無知小童才愛喝的酸梅汁。




寶扇臉色微白,柔軟的唇瓣輕顫,聲音又細又弱:“嗯。”




容昭搖了搖裝酸梅汁的竹筒,還是沉甸甸的,他準備回家時,將這些酸梅汁熱熱。寶扇年紀小,性子如同稚童,大概也是喜歡這些酸甜水罷。




路過城門時,寶扇看到牆上張貼的畫像,水眸微動。在容昭的肉攤後面,也張貼了這樣一張,寶扇細細端詳了許久,直到容昭臉色黑沉,將她大力扯進懷裡,悶聲悶氣地說著“該回家了”,寶扇這才將視線收回,可畫像上的男子面容,已經被寶扇記憶在心中。




兩人走在石板路上,月色如霜,似在小徑上潑灑了銀粉,極其亮堂。寶扇與容昭相伴而行,輕聲道:“那畫像上的男子,果真生的極好,難怪郡主會芳心暗許,非君不嫁。”




聞言,容昭的腳步頓時沉重了些,他麵皮發緊,濃眉蹙起,語氣中帶著些嫌棄:“只瞧模樣,便是不中用的白面書生,怕是在床榻上,也是個被女人壓制的蠢貨。”




容昭突然停下腳步,俯身靠近寶扇耳邊,他帶著炙熱的嘴唇,貼在寶扇嬌嫩白皙的耳尖。令人面紅耳赤的沉重吐息,傳入寶扇耳中。容昭與寶扇耳邊廝磨道:“你生的纖細柔弱,區區白面書生,怎麼能讓你在床笫間盡興?”




寶扇瓷白的臉頰,頓時羞紅如烈陽,她慌亂地瞟了容昭一眼,清水般的眸子中,滿是慌張不安。寶扇未曾想到,容昭竟然如此大膽,雖然小路上只有他們兩人,但——這總歸是在外面,怎麼能將羞人的話語,在床榻之外講出來呢。容昭盯著寶扇,如同守候著自己的獵物般虔誠專注,他無法忍受寶扇當著他的面,眼睛亮晶晶地誇讚著其他男子,衝動之下,他毫無顧忌地說出孟浪之語。寶扇抬起眼眸,嗔怪地瞪了容昭一眼,嘴裡責怪道:“在外面,怎麼能如此胡說?”




殊不知,她眼眸中泛著瀲灩水光,含羞帶怯的神情,令容昭心頭髮癢。朦朧月光下的寶扇,周身彷彿被披上了一層薄紗,如夢似幻,惑人至極。




容昭緊了緊拳頭,強行忍耐著心頭的躁動,捉住寶扇的柔荑,加快腳步往家中趕去。




看著碗筷中被堆積地滿滿的食物,寶扇恍惚覺得,自己是被容昭當成了稚嫩的小獸,需要精心餵養,待養成後,便能放心地吃掉。這樣的聯想,讓寶扇心頭微跳,她將碗中的雞腿撕成細細的肉條,還沒撕下兩條,便被容昭搶去。他黑沉著一張臉,面容上盡是風雨欲來之勢。他三兩下便將雞腿肉撕好,重新放在寶扇面前。寶扇羞紅著臉,輕聲道謝,而後便慢條斯理地吃著雞腿肉。




腹中充盈,寶扇停下竹筷,這才瞧見容昭面前早已經空空如也,不禁疑惑道:容昭到底是幾時用完的飯菜,他這般兇狠地看著自己,莫不是嫌棄自己吃的太過緩慢。




容昭冷聲道:“不吃了?”




寶扇輕輕頷首,聲音弱弱:“吃飽了。”




容昭不再說話,將碗筷拿到了茅草屋。他再回到屋內時,寶扇已經褪下繡鞋,躺在了床榻上。見狀,容昭沉默地褪下身上的外袍下裳,將惦記了一整日的溫香軟玉,摟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