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恢復

 南岸哥沒有生他的氣。

 南岸哥還說不會逼他。

 彷彿沉沉壓在心底的石頭終於被人翹起了一個角, 俞笙整個人驟然放鬆了下來。

 但隨之一同消散的,卻是本就昏沉的意識。

 俞笙感覺視野逐漸變暗,他原本撐在洗手檯上的手臂一點點發軟, 驟然下垂,徑直從旁邊滑落了下去。

 緊接著,時幸感覺手臂間忽然一沉。

 他瞬間低下頭,便看著懷裡的人雙眼緊閉, 渾身無力地軟倒在他懷裡。

 “小隊長?”

 微醺的神情瞬間慌了。

 他剛想上前一步, 卻發現時幸抬起頭,微微鬆了一口氣。

 “沒事。”

 時幸半蹲下身將人打橫抱起,“就是心神一下子放鬆下來,身體撐不住,直接睡過去了。”

 時幸聲音不自覺地放輕:“我帶他先回去休息了。”

 微醺無聲地吐了一口氣,旁邊的南岸也輕輕點了點頭。

 “行, 麻煩時隊長一會兒再注意一下小笙胃還疼不疼, 如果有什麼不舒服可以來找我們.......”

 南岸話還沒說完, 臉色一瞬間忽然變了。

 同一時刻,說話向來慢吞吞的蒼青忽然急促開口:“小心!”

 時幸下意識伸手護住俞笙。

 面前一陣風聲襲來,時幸迅速後退一步,好險不險地躲過突然拍過來的房門。

 柏亞站在門口。

 他陰沉著臉, 望著縮在時幸懷裡睡的昏昏沉沉的人, 慢慢勾了勾唇:“哎呀, 抱歉, 手滑了。”

 “我實在不知道你們比完賽,還要專門躲在這裡開小會呢。”

 時幸迅速檢查了一下俞笙的情況, 無聲地舒了一口氣

 他衝著旁邊神情焦急的微醺微微搖頭。

 微醺神色緩了緩, 下一秒, 直接上前揪住了柏亞的衣領:“你是不是上次還沒被打夠?”

 微醺看著柏亞鼻樑上的紗布,微微冷笑:“我不介意再幫你的鼻子正正骨。”

 柏亞倒是並不慌張。

 他視線依舊死死地盯著俞笙,隨口回道:“請便。”

 “我反正之前已經體驗過被場館禁止的感覺,倒是也不介意。但是你要是因為打架被場館拒絕入內,錯過了美人的比賽可怎麼辦啊。”

 微醺揪著柏亞衣領的手指倏然收緊:“你........”

 南岸上前輕輕拍了拍微醺,示意他鬆手。

 微醺冷哼了一聲。

 他重重地將柏亞往後一推,惡狠狠地鬆了手。

 柏亞往後踉蹌了一步。

 他挑釁般地衝他挑了挑眉,忽然轉身,再次攔在了已經抱著俞笙走到拐角處的時幸面前。

 時幸神色冰冷,他沉聲開口:“讓開。”

 柏亞卻笑了起來:“時隊長這麼著急回去,是準備帶美人幹什麼啊?”

 不遠處跟過來的微醺忍不住再次不耐煩地開口:“你管他們去幹什麼?我還沒問你鬼鬼祟祟跑來偷聽我們說話幹什麼?”

 柏亞目光下垂,他盯著俞笙蒼白的臉,緩緩開口:“我當然是來看美人的了。”

 他語氣帶笑,神情恍若癲狂:“至於鬼鬼祟祟,難道不是你們在乾的事情嗎?”

 旁邊的微醺微微蹙眉,“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偷聽還有理了?”

 柏亞這回終於正眼看他一眼:“如果不是偷聽,我怎麼知道滿口‘為美人好’的你們,竟然偷偷恢復了他的記憶。”

 微醺一愣,時幸這回也終於停下了匆忙的腳步。

 “瘋了就去精神病院,”他轉頭看了柏亞一眼,“我剛才已經幫你叫了保安,可以送你一程。”

 柏亞臉上沒有絲毫恐懼的神情,他忽然大笑了起來:“怎麼時隊長敢做不敢當啊。”

 他湊上前,望著時幸陰惻惻地開口:“這是好事啊時隊長,美人恢復了記憶,能夠和你關係更近一步。”

 時幸攬著俞笙警惕地後退了一步:“我說了,我不會做傷害俞笙的事情。”

 柏亞眼中閃著嫉妒,他敷衍地點了點頭:“好好好,只要時隊長告訴我,你是怎麼讓美人恢復記憶的,我也保證不會告訴任何人。”

 場館內,終於聞訊趕來的保安再次按住柏亞的手臂,但柏亞卻不管不顧地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

 “告訴我方法!時幸!你個偽君子!我剛才都聽到了,南岸跟俞笙說什麼‘回憶’的事情,你把方法告訴我看,你憑什麼不讓我恢復俞笙關於我的記憶.........”

 時幸沒有再理他

 他低下頭,看著懷裡依舊睡得很熟的人,微微鬆了一口氣。

 ·

 俞笙這一覺睡得極沉。

 他太累了,心結解開再加上兩天連軸轉的賽事,讓他的身體虛弱到了極點。

 等俞笙再次醒來,已經是半夜時分。

 他從床上有些茫然地坐起身,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身處哪裡。

 直到旁邊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

 俞笙轉過頭,正看到時幸坐在床邊,一眨不眨地望著自己。

 “醒了?”時幸低聲開口。

 他似乎也才醒沒多久,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喑啞。

 俞笙靜靜地坐在床上,盯著時幸不說話。

 時幸只以為面前的人睡迷糊了,還沒緩過神。

 他也不著急,起身想去給俞笙倒杯溫水,忽然感覺手臂處一股大力傳來。

 時幸重心瞬間不穩,他有些狼狽地轉過身,伸手好險不險撐住旁邊的床頭板,這才沒直接倒在俞笙身上。

 “你幹什麼?”時幸有些哭笑不得地直起身。

 他以為俞笙是擔心他離開,放緩了聲音輕聲開口:“我只是去給你倒一杯水,不會走........”

 時幸話還沒說完,忽然感覺床上的人再次動了。

 俞笙忽然跪坐起身,徑直伸手攬住時幸的脖頸。

 兩人的距離一時之間拉的極近,時幸怔了一下。

 下一秒,俞笙忽然整個人幾乎都撲到了時幸身上。

 微涼的氣息瞬間將他撲了個滿懷,時幸來不及反應,他下意識地護住俞笙的腰部,踉蹌地後退了一步。

 同一刻,時幸的膝彎碰到身後他自己的床畔,時幸重心不穩,抱著人直接跌坐在了床上。

 “行了,你不渴,我不去給你倒水了可以吧。”時幸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俞笙的腰部,“你這樣容易著涼,先鬆開我我扶你躺回去。”

 但面前人很明顯並不滿足於這樣的姿勢。

 他從時幸懷裡微微坐直身子,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伸手用力一推。

 時幸猝不及防地仰倒在了床上,下一秒,俞笙整個人直接跪坐在他腰間。

 然後伸手開始去掀時幸的上衣。

 時幸這回真的有些驚悚了。

 他一把攥住俞笙的手腕,咬牙低聲開口:“俞笙!”

 面前的人動作不停。

 他很明顯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動作笨拙而毫無章法,上衣撩起了一半又去管底下的褲帶,微涼的指尖不斷從時幸皮膚間劃過。

 時幸終於忍無可忍。

 他忽然伸手錮住俞笙的腰,在面前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腰腹瞬間用力,直接單手攥住俞笙的兩隻手腕,翻身將人按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