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夕 作品

第23章 離開紅團的前奏(三合一)

 香克斯的那個眼神實在讓春日春奈非常在意, 她隱約感覺這個深不可測的傢伙又在琢磨什麼陰謀了。

 倒是快點放她離開,去探索遊戲啊!

 說起這個,遊戲通關進度已經進展到40%了。

 因為最近注意力一直在應付紅髮香克斯上, 春日春奈也沒察覺到進度條是何時出現了變動。仔細想想, 最近她也沒做什麼事,唯一能說得上的就是成功把香克斯藥倒這回事。

 雖然男人體質變態到離譜,能藥倒普通人三天三夜的藥居然連讓他昏迷半小時都沒做到。

 哼, 等馬爾科幫她把後背的紋身弄好, 她還是要逃走!

 自由的靈魂是困不住的!

 馬爾科再度回來,說是可以開始幫她重新紋身時,春日春奈敏銳地感覺到他和香克斯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奇怪, 不過又說不上哪裡怪。

 她在床上找好位置趴下的時候再次注意到, 香克斯的目光似乎一直在馬爾科的方向——客觀而實事求是地說, 這傢伙往常多半時間都在看著她才對。

 事出反常必有妖。

 馬爾科將所需的工具在桌子上攤開, 將香克斯趕了出去。後者這次居然很是聽話, 只是在出去前對春日春奈溫柔地說:“我特意讓德歌準備了麻藥, 不會很疼。如果你還是想哭的話, 不要忍著, 馬爾科不會告訴別人的。”

 誰會因為怕疼就哭啊!這是誹謗!

 馬爾科的紋身技術很好, 後背的麻藥勁兒上來後, 春日春奈一點兒沒覺得疼。她趴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差點睡著,忽然聽見有聲音輕輕淡淡地響在耳邊。

 “春奈小姐, 待會兒紋身結束, 我帶你離開吧。你不想待在這裡吧?”

 春日春奈倏地驚醒, 她朝後偏了偏腦袋, 那個在幫她紋身的男人很認真地盯著她的後背, 因為麻藥的緣故,那雙手落在她皮膚上的感觸也像是沉在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湖底一般。

 馬爾科先生,實在是個好人。

 不過春日春奈猶豫了下,她小聲地說:“但是香克斯很厲害的,要逃走很難吧?”她皺了皺鼻子,很是憤懣不平,“有幾次我明明看到他睡著了,結果沒走幾步就被他揪了回來……可惡,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馬爾科笑了笑,“別擔心,我有辦法。”

 他低頭繼續專注地給她紋身,春日春奈把腦袋扭回去重新趴好。麻藥的藥效開始消退,細密的銳痛斷斷續續落在後腰,不過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

 對於別人來說,要從紅髮香克斯眼皮底下帶走一個人自然難於登天。對不死鳥馬爾科來說,同樣是難於登天。

 馬爾科並不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人,對他們這樣的大海賊來說搶一個女人其實也稱得上平常,放在以前,他雖然會對春日春奈產生些許同情,不過也就到此為止。

 但是海賊要講究道義。她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還對他施以援手就是另一說了,更何況——

 他看了眼趴在床上的女人,單薄的身體像是風中的紙頁,似乎是感覺到疼了,肩膀微微瑟縮。

 總覺得不管她的話,很可憐的樣子。

 ……

 春日春奈撩開長髮,看向全身鏡中自己的後背。白皙的皮膚上開著一朵碩大的紅玫瑰,雖然依稀還是能看到之前紋身的底色,不過因為這種缺憾,反而另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她將長髮全部盤到腦袋上,用一個大的髮卡固定。在腰側紋身過恢復期之前,要儘量避免頭髮摩擦那裡。

 她換上一件比較寬鬆的裙子,拉開房門後不出所料地看見門口的地板上長出了一隻香克斯。因為心情不錯,春日春奈決定無視他。

 “奈奈,不要假裝看不見我嘛!”被無視的次數多了,香克斯也學會一招,“這樣很失禮的!”

 春日春奈咬咬牙,“好,尊敬的香克斯先生,您有何貴幹?”

 男人神秘兮兮地將她拉到一邊,獻寶似的掀開襯衣下襬,露出肌肉結實的腹部,蜜色的腹肌在陽光下像蜂蜜一樣。

 春日春奈面對美男計不為所動,“變.態。”

 香克斯急了,“不是這個,奈奈!是這個——”他微微側過身,讓春日春奈看向他的後腰處,那裡有一個和她後背很像的紋身,甚至連上一個紋身的色澤殘留也模仿上了。

 紅色的玫瑰和男人小麥色的皮膚……

 春日春奈閉了閉眼,大叫:“大變.態!”

 春日春奈的聲音很大,小半個雷德·佛斯號都能聽見。在醫務室和德歌進行同行交流的馬爾科皺了皺眉,德歌看他一眼,“別在意,肯定又是我們老大在犯蠢了,小春奈一天要罵他八次。”

 馬爾科不大放心,走出醫務室,到甲板上瞧了瞧。

 銀髮女人氣呼呼地走在前面,紅髮香克斯跟在後面左一個道歉,又一個賠禮。而其他的紅髮海賊團成員都該幹嘛幹嘛,習以為常的樣子。

 “奈奈,你完全不理我很失禮的。”香克斯使出了他的殺手鐧。

 春日春奈對攻擊進行了迴避,怒氣值積滿,她大叫:“對你這種傢伙完全沒必要講禮貌!”

 望風的耶穌布和同伴吐槽:“她終於意識到這一點了啊。”

 ……

 三天以後,春日春奈後背上的紋身就已經掉痂掉得差不多了,馬爾科最後幫她塗了一次修復膏,兩人藉著這個機會確定下當晚就離開雷德·佛斯號的計劃。

 紅髮海賊團雖然很麻煩,但是對馬爾科來說,只要變成不死鳥的形態將春日春奈帶離這篇海域就算成功,在空中,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不可以啊,馬爾科。”傍晚時,馬爾科在醫務室門外遇到了紅髮,這位年輕的四皇對他微微一笑,顯露出一種屬於上位者的壓迫感。“不可以把她帶走。”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陣子,為了避免被太多人發現白鬍子的一番隊隊長在紅髮的船上,馬爾科這幾天一直都披著斗篷,他的臉在陰影裡有些看不真切。

 “紅髮,我看不出你為什麼非要這麼做,你想要的話,要多少女人沒有……她們可不會像她那樣討厭你。”

 “真遺憾,她們都不是奈奈。”

 “如果我一定要帶走她呢?”哪怕紅髮已經有所警惕,但只要他找準時機,還是有用不死鳥形態帶走春日春奈的可能性。

 察覺到馬爾科的想法,紅髮從背後掏出一把海樓石手銬眼疾手快地扣在了馬爾科的手腕上,另一邊連著自己的手腕。“抱歉了,我不能冒險。放心,等把你送走,我會把手銬解開……馬爾科你也在我這裡呆了有段時間了,雖然我很歡迎你加入我的海賊團……”

 “不,我不會離開老爹。”

 紅髮哈哈一笑,“所以說你不能再在我這裡呆下去了。”

 很少能聽到把趕客說得這麼清新脫俗的。

 不過紅髮說的也沒錯。他已經在紅髮海賊團呆了幾天了,雖然有儘量遮掩面容,但因為那晚引發了小小的騷動,最近這兩天附近的人明顯增多了,拖得時間越久越容易引起注意,萬一惹來海軍的動作就實在沒必要。

 但是連自己也放棄她的話,那傢伙也太可憐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馬爾科的想法,香克斯無奈地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馬爾科你為什麼會這麼擔心,不過我是絕對不會傷害奈奈的。我也不會一直限制她的自由……她會離開的。”

 馬爾科看向他,後者用目光傳遞著自己的認真。

 “我可以答應你,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讓她受傷,你可以替她報復我,我一定站在原地,絕不會反抗。”香克斯忽然想到什麼,目光也變得探究起來,“不過馬爾科你為什麼這麼關心奈奈……你不會……”

 馬爾科白了他一眼,“別擔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只是因為老爹的交代才對她多了幾分關注。

 另一邊的春日春奈還不知道自己在馬爾科的心頭被打上了“可憐”的印記,她正坐在瞭望塔上,在超長特製魚竿的鉤子上掛了拉基·路牌雞腿,打算用這個釣海王類。

 等魚上鉤的過程中,她拿起耶穌布的望遠鏡觀察四周。

 別人望風都是看海,時刻關注有沒有靠近的敵人,春日春奈則是觀察雷德·佛斯號內部。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賓治的猴子猛士達又在偷吃東西了,他這個做主人的也不管管;嘎布在和人猜拳,又輸了,不知道輸了幾瓶酒;拉基·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對著她大笑;貝克曼拿著一沓文件走出房間,朝著她的方向做出口型,“有空嗎?需要你幫忙。”

 才不要去,既不給工資,又壓榨員工,她要釣魚。

 釣魚才是平淡生活的真諦。

 再往下看。

 馬爾科一隻手被手銬銬著,整個人透出一種類似虛脫的隱隱無力感,手銬鏈子的另一端握在香克斯手中,後者臉上的表情還帶著種未散的繾綣。

 ……什麼情況?不確定,再看看。

 手銬、鏈條、無力感,還有之前令人無法理解的詭異目光……春日春奈拿著望遠鏡的手微微顫抖。

 福爾摩斯說過,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所以說……真相恐怕只有一個。

 捆綁play,男女通吃,雖然說著喜歡她但同時還想對馬爾科先生下手!

 等等,馬爾科先生那個表情——雖然被斗篷擋著看不真切,但他絕對是被迫的吧!

 紅髮,你禍害我一個還不夠,居然連身為朋友的馬爾科也不放過嗎!你到底是什麼品種的海上之屑、人間渣滓啊?天垃圾牌嗎!

 馬爾科先生好心來幫忙,居然被你這樣子對待……曾經的自己究竟為什麼會覺得雖然香克斯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很討厭,但他本人還是有很多優點,沒那麼糟糕的?

 完全是屑啊!

 春日春奈扔掉釣竿,憂心忡忡地下了瞭望塔。恰逢馬爾科來跟她道別,香克斯也跟在他身後,表面上看兩人之間並沒有奇怪的鏈子,但春日春奈注意到馬爾科的手腕一直被他小心遮掩著,似乎不想露出什麼的樣子。

 他露出抱歉的笑容,“我要回去了,抱歉,我們的約定……”

 事到如今還說什麼約定啊,春日春奈只希望馬爾科能順利逃出香克斯的魔爪,不然也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