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個甜粽 作品

第 217 章 扯不清

兩人聊了幾l句話的功夫,迴廊上另一扇門一道開了,他們一道朝那邊看了過去。

黎徊宴穿著西裝三件套從裡面出來,整理著腕錶,和門外兩人面面相覷。

馬甲襯得他身上多了似文質彬彬的斯文,很是賞心悅目。

長久的一陣沉默。

“早啊,黎總。”傅星戎打了個招呼。

黎徊宴眸光淡淡掃過他和魏覽一眼,“不早了。”

魏覽:“?”他左右看看。

不確定,再看一眼。

我靠。

黎徊宴?

黎徊宴從他兄弟對門家裡出來了?

“不謝謝人家。”傅星戎輕揚了下下巴,“昨天錢包還是人給你撿回來的。”

魏覽:“我……謝謝?”

“隨手撿的,不用客氣。”黎徊宴帶上了門,摁了電梯。

電梯到了,魏覽稀裡糊塗跟著傅星戎上了電梯,傅星戎打著哈欠,活動著脖子,電梯裡安靜得沒什麼聲兒,傅星戎盯著黎徊宴後頸。

“你在看什麼?”黎徊宴從電梯門上看向傅星戎。

傅星戎一笑:“衣領沒整理好,今天出門很急?”

黎徊宴頓了頓,抬手摸了下後頸。

“這兒。”傅星戎抬手替他把西裝衣領給別過來了,順手撫平。

“叮”——

電梯往兩邊打開,傅星戎收回了手:“黎總慢走啊。”

黎徊宴垂在身側的指尖微動,忍住了去觸碰後頸的衝動,大步邁出了電梯。

魏覽迷茫道:“我是不是還沒睡醒?”

“回你自家睡去。”傅星戎慢騰騰道,“別賴我這兒。”

魏覽:“……”

傅星戎最近有點忙,忙他爸交給他的活,他不喜歡這工作,但也不想隨隨便便敷衍了事,做出點成績來,也省得老傅同志整天唸叨別人。

在那天晚上後,黎初霽給他發過消息,他回了幾l次之後也沒再回。和黎徊宴的聯繫倒是頻繁了起來。

公司這邊,傅星戎負責和鴻黎的合作項目方案被打回來了,改了幾l個版本,鴻黎那邊都不滿意,旁敲側擊,負責人透露他們老闆挺看重這次合作。

入夜,傅星戎直接找上了他們老闆。

傅星戎:【在?】

他發了消息過去,起身去拿了個水,十分鐘後才看到黎徊宴回消息,回了一個問號。

傅星戎:【方不方便聊聊?】

黎徊宴:【聊什麼?】

傅星戎:【公事。】

【你家我家,都行。】

傅星戎這兩條消息發出去,半天沒人回,但他確定黎徊宴回來了。

【你想聊私事也行】他又發了條消息過去。

兩分鐘後——

黎徊宴:【。】

這是拒絕還是同意?

傅星戎盯著判斷了兩秒,把手機放回兜裡。

不說話就是默許了。

前後不過兩分鐘,房內,黎徊宴接了個電話,單手打字回消息,才打了一個字,門口已經先響起了敲門聲。

他剛洗了澡,頭髮還是半溼的,身上穿的是居家服,他拉開了門。

“晚上好。”傅星戎道,“在忙?”

黎徊宴問他什麼事。

“耽誤你幾l分鐘,談談工作。”傅星戎道,“當然,如果你想跟我聊點別的,就另當別論了。”

黎徊宴側過身:“十分鐘,”

一如既往的有時間觀念。

傅星戎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把筆記本放在桌上。

穿得這麼隨意的黎徊宴很少見, 傅星戎在沙發上坐下, 眼簾一垂,瞥見了桌子底下褲腿和拖鞋之間裸露出的腳踝。

很白,透著清瘦的骨感。

換以前,傅星戎不會注意這些東西,可能黎徊宴平時包裹得太嚴實,這樣的他和平常很不一樣。

黎徊宴的要求高,傅星戎一點即通,辦事效率也高,黎徊宴拎著水杯放在了他手邊,“沒有咖啡。”

待客禮儀也是周全。

“晚上喝水健康。”傅星戎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大致辦完了正事,他見黎徊宴在看股市,他背靠在沙發上,傾身過去看了兩眼,問了幾l嘴。

黎徊宴跟他聊了幾l句,他支著腦袋聽著,在聊擅長的事物方面,黎徊宴眉眼冷冷淡淡,但那得心應手指點江山的模樣很有魄力。

傅星戎:“黎總喜歡潛力股,還是優質股?”

黎徊宴在擅長的領域,並不介意去冒險,也可以穩紮穩打,所以這兩種對他來說——

“都一樣。”他道。

“我呢,既有潛力,還優質。”傅星戎趴在桌上,歪著腦袋,笑眯眯道,“黎總覺得我怎麼樣?”

黎徊宴:“……”

時間已經太晚了,他才覺他和傅星戎說了太多沒必要的話。

“我覺得你,該回去了。”他道。

十分鐘早已過去,傅星戎在黎徊宴這兒待了有半個小時,他抱著筆記本起了身,“好吧。”他俯身用指尖勾出黎徊宴別進鎖骨的衣領,道了聲“晚安”。

關門聲響起,黎徊宴把水杯放下。

杯中水震著盪開了一圈圈的漣漪。

最近這段時間,黎徊宴似乎也很忙,回來通常很晚,有幾l次還徹夜不歸,忠叔嘴嚴,輕易不透露黎徊宴行蹤,這些,都是傅星戎從停車場有沒有黎徊宴車判斷出來的。

各自忙碌,兩人碰面碰得少,傅星戎也沒再上過黎徊宴家門,但某天夜裡,黎徊宴回到家,門上貼了張的便利貼,他站在門口,細細一看,上面字跡眼熟,和曾經某人塞給他的小紙條上的筆鋒一模一樣。

【回家住兩天】

他扯下五角星的便利貼,側頭往鄰居家門口看了眼。他推門進了房間,拿著便利貼抬手在垃圾桶上停留幾l秒,收了回來,垂眸看著上面的字跡。

——“我那叫出差,沒通知你,而已。”

他想起了傅星戎那天夜裡在這條迴廊說的話,指尖一緊,便利貼在他手中多了幾l道褶,他放置在了吧檯上。

沒過兩天,他早上出門,門口又多了一張便利貼,只寫了三個字。

【回來了】

貼得歪歪斜斜的,都能讓人想到是怎樣路過隨手一貼。

明明是一條消息就能告知的事,但他好像不在意他的回覆,也不介入不打擾他的生活,又無孔不入的彰顯著自己的存在。

週六下午,擊劍館訓練的人不少。

黎徊宴和關老轉了一圈,關老跟他說,這些人都是他們隊裡的好苗子,說著聊起跟他外公年輕的時候,言語間都是懷念,“我跟你外公認識那會兒,也才一十出頭。”

黎徊宴:“這個您跟我說過。”

“是嗎?上年紀了記性也不好了。”關老爺子道,“上次跟你一塊兒的那孩子怎麼沒過來玩玩?”

“傅星戎?”黎徊宴說,“您要想見他,我給他打個電話。”

關老問他:“你打電話人能來?”

關老這話赫然是在揶揄他,他面色不變,道:“這不能給您做擔保。”

“人要忙就算了。”關老擺擺手道,“別難為人。”

傅星戎不為難他都算是好事兒了。

黎徊宴給傅星戎打來電話的時候,他正在4s店給他那輛車換輪胎,這兩天有點倒黴,今天出門車輪被紮了。

“喲,黎總。”傅星戎接了電話,“今個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哪兒的風讓你想起我了?”

黎徊宴:“……”

“打錯了。”那頭“嘟”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傅星戎看著黑了屏的手機,樂了。

電話說掛就掛,有沒有點禮貌?

他回撥了過去,問:“想打誰電話打我這兒來了?”

黎徊宴問他在哪兒。

“修車呢,怎麼了?”

“修車?”

傅星戎說車輪被紮了,黎徊宴問他這會兒有沒有時間。

“約我啊?看什麼事兒了。”傅星戎沒個正形道。

那頭道:“關老爺子在擊劍館——現在有時間了?”

傅星戎接下來也沒什麼正事,慢悠悠道:“想約我直說就好了,拿關老爺子當什麼幌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