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山羊 作品

第26章 第 26 章

 “畫框後的牆壁被挖了個洞,正好放置著炸彈,型號蠻經典的,甚至不需要多複雜的工具。”他的眼角微微上挑,談及擅長且自信的領域時顯得意氣風發,“我就說嘛,好端端的為什麼把門關了,外面還圍了一圈的警察,普通人還沒來得及察覺出什麼,我和萩一眼就看出了端倪……啊,如果班長給你提過我們的話,你應該知道萩。”

 照橋信咧咧嘴角,他還真的聽說過這個名字,甚至見到了本人。

 那是照橋信和伊達航還沒有特別熟稔的時候,照橋信深夜工作完畢,在精神恍惚的狀態下走進了保姆車。

 踏入車門的一瞬間,他嗅到了陌生的氣息,可混沌的大腦令他的反應稍顯遲緩,照橋信只來得及回眸望了一眼。

 時間太短暫,照橋信不知道有沒有人發現了這邊的異狀。

 車門被另一隻手大力關上,駕駛座上的陌生人悶頭啟動了車輛,硬是沒理照橋信的搭話。

 照橋信立刻意識到了——

 是私生飯,

 超越了安全距離,可能會做出過激行為的“粉絲”。

 照橋信不用猜就知道這車輛將會通往多麼糟糕的方向,他撐著有些昏沉的身體,在閉塞的環境中蜷縮著狠狠地踹向了車門。

 公司給他配備的保姆車是頂級質量,石原先生曾非常自信的說,車玻璃甚至是防彈的。

 照橋信一腳沒踹開,沒有任何猶豫的又連踹了三腳,車門震動得異常劇烈,隱隱有裂痕出現,駕駛座上的私生飯被他強烈的抗拒行為嚇到,一時手有些抖。

 “按住他,別讓他那麼激動!”

 隱匿在後座的同夥拿起沾染了藥物的手帕,向照橋信的臉伸來。

 隨後,“刺啦——”

 令人心頭髮顫的輪胎打滑聲,車輛劇烈的偏離的原本的路線,不受控的漂移著,照橋信死死拽著把手,在旋轉飛馳的車身中保護住自己。

 “瘋子!”

 駕駛座的私生飯罵了一句。

 有人駕車別在了他們前方,硬是逼停了他們。

 遠光燈閃爍了兩下,熄滅了。

 “綁架可不是好行為啊。”對面的微長髮青年探出窗口,眼角帶著些許習慣性的戲謔,但眸裡卻是一片冷意,“你們想帶他去哪?”

 他的副駕駛座上,一人稍顯急促的開門下車,向照橋信這邊跑來。

 可等伊達航到了車前,準備著與司機來一場搏鬥時卻發現,男人已經失去意識臉朝下趴在方向盤上,雙手被用領帶綁在身後……那領帶還被人格外閒情逸致的繫了個標準的蝴蝶結。

 伊達航把司機扶正,看到了他錯開的鼻樑和蜿蜒而下的鼻血。

 “……照橋?”

 伊達航迷茫喚道。

 “幫我按個開鎖鍵,謝謝。”後座的照橋信正用膝蓋抵著一位私生飯的脊背,一隻手緊握著對方的腕骨,隱約能聽到令人牙酸的咔叭聲,“這車裡的味道有些讓我受不了。”

 車門打開,照橋信從車上踢下來了三個人。

 他腳步虛浮卻動作帥氣的下車,然後輕捶了下伊達航的胸口,“謝了。”

 年輕的警官預備役恍惚的摸了摸被照橋信碰到的胸口,“你的身手這麼厲害的嗎?”

 照橋信整整領子,“我在網上學過自由搏擊。”

 “網上?”

 “嗯……也曾試過去訓練館找教練,但是……”

 一回想起那個場面,照橋信的臉就發青。

 其實並沒有糟糕到哪裡去,只是不管是什麼資歷的教練都不願意對照橋信下重手,也無法在照橋信面前發揮出原有的實力,而這項運動本來就需要很多肢體接觸,他們的不忍在照橋信眼中就是放水,輕視。

 而且其中一位女性教練還對照橋信展開了猛烈的追求,照橋信直接縮在家裡躲了一週,最後是照橋心美去找她單獨聊了聊。

 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總之完美美少女自信的對照橋信說,“放心吧哥哥,她再也不會纏著你了,畢竟喜歡某人卻讓他困擾是件很失禮的事啊。”

 後來照橋信才知道,那名陷入戀愛的女性迅速轉換對象,喜歡上了照橋心美,卻會把自己的行為控制在安全範圍內,而僅是這樣她就足夠滿足了。

 沒想到情敵除了男人竟然還有女人!

 照橋信咬牙切齒的說,“私教的效果不好,我就回家自學了。”

 伊達航:“……自學?”

 隨後他激動的拍了拍照橋信的肩,“信,你是個天才啊!”他的指尖觸到了照橋信露在空氣中的脖頸,後知後覺的發現,“信,你發燒了嗎?”

 照橋信怔愣的抬眸,

 “體溫高得不正常了,臉色看上去也有些不好。”

 什麼!!!

 照橋信內心大驚,

 他臉色不好?!

 別車的微長髮青年此時已經走近了,他的唇邊帶著淺笑,揚起手似乎想要打招呼。

 不行——!

 照橋信蹭的回了車上,迅速戴上口罩墨鏡全副偽裝。

 他從自己快成漿糊的理智中挖出一條心美說的做人準則,即人要懂禮貌,所以照橋信強撐著和萩原研二打了個招呼。

 “你好,謝謝。”

 乾淨利落,再沒有多餘的廢話。

 正滿是興趣想接觸接觸這位偶像的萩原研二愣了下,“……你好?”

 照橋信點了點頭,然後轉頭喚了伊達航的名字,“航,麻煩待會兒開車把我送回去了,我這個狀態可不能駕駛。那三個傢伙我會找人來解決,咳……抱歉,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現在就要去處理。”

 非常重要的事,指在恢復狀態之前不能讓任何人看到。

 這是照橋信第一次稱呼伊達航的名字而非姓氏,不如說當初被照橋信記住姓氏已經是不可思議的事了。高個子青年陡然感受到他們之間距離的拉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萩原研二頭腦風暴了三秒鐘,然後遲疑的說道,“意思是……留我一個人嗎?”

 照橋信奇怪的眨了下眼,然後“善解人意”的說,“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可以開車跟著我們。”

 “?”

 萩原研二指指自己,不確定道,“所以,只有航可以跟你一起嗎?”

 “那不然呢?”

 照橋信反問得理所應當,高燒讓他越來越煩躁,也越來越不耐,萩原研二的臉都要變成馬賽克了,剛剛甚至幻視成了四眼。

 傲慢的傢伙。

 萩原研二凝視著那雙被墨鏡遮擋得嚴嚴實實的眼睛,

 只和自己認定的朋友溝通,只向自己覺得可以親近的人示弱,某種程度上不通人情世故,或者說不屑於維持表面關係的傲慢。

 因為覺得他毫無用處嗎?

 這種態度是對所有陌生人嗎?

 萩原研二最後沒跟他們一起,事實上,他原本就打算就此分開,“這三個傢伙交給我吧,晾在馬路邊上,怎麼說都有些太不負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