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森森的火葬場2

 【我去你們快看！森森哭了！】

 【不會吧不會吧？！森森性格那麼成熟怎麼可能……啊真哭了啊！】

 【再怎麼說, 森森也只是個剛剛才五歲的孩子……唉……】

 站在角落裡的森森注意到鏡頭，立即伸出手背快速把眼淚抹掉，轉過頭背對著攝影師。

 聞欽注意到森森的情緒不對, 走過去拉著他單獨走到一旁，讓他避開鏡頭整理自己的情緒。

 而正在和林蕎說著今天和言言冒險記的湫湫突然注意到什麼, 也轉過頭去看, 發現聞爸爸拉著森森到門外去了。他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發生了什麼。

 聞欽蹲下身來，一臉擔憂看著森森。森森此時已經擦乾眼淚，裝作什麼事也沒有一樣, 伸手去牽著聞欽的手說:“爸爸, 我們進去吧。”

 聞欽一怔, 知道這孩子要強, 想不到會這麼要強, 他伸手拍了拍他的小腦袋，將他帶了回去。

 湫湫悄咪咪地偷偷探頭，看到森森回來後好像什麼事也沒有，這才鬆了口氣。

 這時, 探長髮布任務，讓爸爸和孩子們接下來共同將聖誕樹裝扮好, 五位小朋友可以從聖誕老人帶回來的禮物中獲得一份禮物, 其餘的禮物則由聖誕老人派發給冰雪小鎮上其他的孩子們。

 湫湫收到了林蕎送給他的一條毛茸茸的小圍巾。林蕎將小圍巾給湫湫凍紅了的小臉給圍上, 小傢伙可愛地伸出小手捧著小臉聲線甜美地誇讚:“蕎蕎選的禮物最棒了！又漂亮又溫暖，特別實用！湫湫超喜歡！”

 這時，森森也收到了聞欽送的雪球八音盒, 他低頭看著精緻漂亮的雪球八音盒, 忽而抬起頭看向湫湫。他很想很想把這個八音盒送給湫湫。

 而這時, 一隻小手突然拉了拉湫湫的衣服, 傳來言言有些糯糯的小奶音:“湫湫、哥哥，言言……送給你、這個……”說著兩隻小手捧著雙漂亮的小手套費勁兒地遞給他。

 湫湫看著言言澄澈懵懂的眼睛一愣，有點不好意思地擺手:“不行的，不行的，一個小朋友只能有一份禮物……”

 言言眨巴著眼睛，不太明白，結結巴巴地提議:“那湫湫、哥哥跟我、交換禮物？”

 湫湫聽到這話眼前一亮:“對啊！可以交換禮物啊！”他轉頭徵求林蕎的意見，林蕎笑著點點頭，“可以啊。”

 而聽到湫湫欣然答應的森森僵住，眼睜睜地看著湫湫開心地將小圍巾從自己脖子上拿下來給言言認認真真地圍上去，而湫湫也戴上了言言送的新手套。

 森森看著這一幕心裡悶悶的，他小手緊緊拿著雪球八音盒，獨自站在原地。

 奈奈一聽可以交換禮物，也開心地拿著自己的美人魚去找亞亞，結果看到亞亞收到的是埃菲爾鐵塔模型……奈奈訕訕收回自己的小手，覺得還是不交換禮物好了。

 湫湫覺得這雙手套實在是太棒了，戴起來超酷。連之後大家圍在同一張桌子上吃著豐盛的聖誕晚餐時，也要戴著手套吃。

 言言經過一下午和湫湫的接觸，現在更黏湫湫了，連吃飯都要和湫湫坐在一塊兒吃，小嘴裡總是喊著“湫湫哥哥～”。

 作為這裡年紀最大的小朋友，湫湫對這句“哥哥”超級受用，這下對言言就更喜歡了，吃飯間還有樣學樣地給言言夾肉肉吃，那大哥哥的語氣和神情像極了之前照顧言言的森森。

 看著殷勤照顧言言的森森，心裡泛酸的情緒在小胸腔裡東碰西撞，晚飯也沒吃下去多少。

 【幹得漂亮！言言！咱們要牢牢抓住湫湫哥哥的心！】

 【誰不喜歡小奶貓言言甜甜喊哥哥呢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我看誰還敢說我們湫湫是小舔狗！】

 【嚶嚶嚶我可憐的森森，我的cp不會be了吧？湫湫今晚竟然一直都沒有找森森！】

 【完蛋了，我感覺湫湫這下是真喜歡和言言一塊兒玩了，森森要徹底出局了……】

 累了一天，湫湫晚餐吃得很香，偶爾也很享受投餵言言的快樂。因為不管他喂什麼，言言都會乖乖的一大口全都吃下去！然後眨巴著乖巧的小眼睛看著他，微張開小嘴表示還要。

 湫湫忍不住嘀咕，言言可比森森好喂多了，他給森森吃什麼他都拒絕！

 這麼想著，他就想如果森森和言言一樣這麼乖乖地坐等他餵飯就好了。他想著想著，抬頭朝坐在對面的森森看過去，發現森森坐姿端正，就是有點兒心不在焉的，碗裡還剩一大碗飯沒動。

 恰在這時，森森似乎注意到了湫湫的目光抬起頭看過來，湫湫下意識心虛扭過頭，又給言言餵了一大勺飯！

 小嘴巴被湫湫哥哥塞得鼓鼓囊囊的小言言眨巴眼睛，艱難地嚥了咽，小臉都漲紅了。還是葉勻發現不對，忙給小言言拍背順食，言言咳嗽了好半天，咳得滿眼都嗆出了淚光。

 湫湫嚇了一跳，訕訕地忙道歉:“……對不起。”

 結果言言反倒怯怯地伸出小手，像是害怕湫湫哥哥以後都不敢跟他玩了，小眼睛裡閃動著楚楚可憐的光:“湫湫哥哥，沒錯，是言言、言言嘴巴、太小了……不要、不理言言……”

 一旁的林蕎原本就已經知道了言言的身世，再看他這麼小一點就擔心受怕，心裡對這個孩子更憐愛了。

 湫湫也一怔，忙搖搖頭:“不會不會！”他伸手拍著小胸脯保證道，“你放心，湫湫哥哥會保護好你的！”

 言言:“一直嗎？”

 湫湫理所當然:“一直啊！”

 言言小眼睛裡微閃著光，悄悄伸出小指頭:“拉勾勾……”

 湫湫想都沒想，就伸出小指頭勾上去:“拉勾勾！我會一直保護言言的，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言言最後還特認真地伸出小小的大拇指跟湫湫蓋章！

 正坐在對面的森森看著他們拉勾勾，小臉一點點冷下去，恨恨地想: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一直”。全部都是騙人的！

 直播間的網友們則對湫湫和言言的拉勾勾行為勾起了自己的童年回憶，更加被他們純真無邪的友誼感動到了。

 最後，爸爸和孩子們共呼“聖誕快樂～！”氣氛一派祥和，只有森森冷著小臉，什麼也沒說，只是一雙眼睛一直盯著湫湫看。才發現，今晚的湫湫一眼也沒看過自己。

 爸爸和孩子們吃飽喝足，也各自“拜拜”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等到時機的森森將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看著湫湫，挪動著小步子向他走過去。

 哪知道下一秒，言言突然淚眼花花地在葉勻懷裡抽泣著:“爸爸……我要湫湫、湫湫哥哥……我要湫湫哥哥……”

 森森聞言小臉一僵，而湫湫聽到言言的哭聲，忙噠噠小跑著過去，特別體貼地安慰言言:“言言，我明天再陪你玩啊，今天我要和爸爸睡覺覺去了……言言乖，再哭就不是小男子漢了，知道嗎？”

 言言聽到這話，這才紅著鼻子抽抽嗒嗒地伸出小手擦掉眼淚，咬著小嘴唇，乖乖地點點頭。湫湫就伸手輕輕拍著言言的小腦袋誇道:“言言真乖！”

 森森繃緊了小臉，拿著手上的禮物，轉身牽著聞欽的手，悶聲說:“爸爸，我們回去吧。”

 聞欽看出兒子一晚上情緒不佳，現在也無可奈何，只能點點頭，回頭跟林蕎打一聲招呼，才帶著森森先回房間。

 等湫湫把言言哄送走後，再轉身，發現森森也不見了。他奇怪地到處轉了轉張望，都沒找到森森。

 湫湫跑回到還在桌邊坐著打哈欠的林蕎旁邊，茫然地問:“蕎蕎？森森他們走啦？”

 林蕎毫無形象地打了個打哈欠，懶懶地點頭:“那不然嘞？等你啊？”

 “哦～”湫湫看今晚森森好像怪怪的，還有點擔心來著。但他得記住蕎蕎教的，“禮貌且有距離”，只好伸手牽過林蕎的手，化身小雪橇犬:“那我們也趕緊回去好了。”

 林蕎被湫湫拖了回去，恰好遇到已經洗漱完畢的聞欽。湫湫探著小腦袋也沒看到森森，於是悄聲問:“森森睡了嗎？他今天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聞欽一怔，沒想到湫湫還會擔心森森，隨即朝湫湫溫柔一笑:“嗯，睡了，剛回來就捂在小被子裡了。”

 “哦哦。”湫湫點點頭，感嘆，“森森作息好好啊，不像我家蕎蕎每天都要我哄才能睡著。”

 無辜中槍的林蕎:“……”

 聞欽一愣，忍不住笑出聲來，蹲下身來伸手捏捏湫湫的小臉蛋說:“那湫湫可太厲害了。我可真羨慕林蕎。”

 湫湫不好意思地往後縮脖子笑了笑。

 而此時捂在小被子裡悄悄難過的森森聽到湫湫沒心沒肺的笑聲，心裡更難受了。

 等聽到他們的聲音遠了以後，他心裡面又一陣空落落的。他把雪球八音盒從被子裡打開，閃亮的白光在雪球裡綻放出來，裡面的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下來，最底下是一座漂亮的小房子。簡單的聖誕音樂緩緩響起來。

 森森怔怔地看得出神，心想湫湫肯定會喜歡的吧，比那個手套更喜歡。他握緊了雪球八音盒，可是他送不出去……

 跟著這首曲子小聲地唱著，越唱越難過。

 【天吶！森森這歌聲唱得我心都要碎了……他真的好難過……】

 【明明是聖誕快樂，卻一點兒也不快樂……】

 【今天和森森一樣沒收到想要的祝福的我看得想哭嗚嗚嗚嗚】

 【小孩子的歌聲真的太有感染力了，森森別別唱了別唱了……老阿姨的心受不了……】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湫湫剛剛洗漱好，蓋好小被子，躺在林蕎身邊，小嘴叭叭地跟林蕎說:“蕎蕎，聖誕快樂！我今天過得好開心好開心啊！”

 林蕎閉著眼睛敷衍地問:“哦？是因為收穫一個小迷弟是嗎？”

 湫湫重重點頭:“嗯嗯～！言言弟弟真的好乖好可愛啊！”

 林蕎隨口問道:“那和森森比起來呢？”

 湫湫眨巴眼睛，一時間有點選不出來……

 “都好看啦～～”小傢伙也開始玩端水大師這招了。

 “不過，”湫湫有些遺憾地說，“我今晚都沒和森森說到話唉。蕎蕎你教我的那招到底還管不管用啊！森森都沒有來跟我說聖誕快樂唉！”

 林蕎伸手敲了敲他的小腦袋瓜子:“小貪心鬼，有我和言言還有那麼多小朋友的祝福還不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