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人一多，男人被懟的啞口無言，連直播的公屏上也有人在說他沒素質。
【本來以為只是普通的探店，沒想到還插隊踩人，我最討厭插隊的人了。】
【以前覺得主播挺好的，推薦的店也不錯，這回怎麼就變了，是因為看不上路邊攤嗎？】
【看不上就別去唄，丟人現眼做什麼，取關了。】
直播的男人，也就是和于思遠有賭約的趙凱，看到直播間人數迅速減少，也有些急了。
趙凱和于思遠定下賭約後立馬買了機票，昨天晚上就到了h市。然後今天起床收拾一番後，就直接打車來了小吃街。
趙凱今兒就是衝著打于思遠臉來的，還對於思遠口中那個廚藝比德鼎樓大廚還好的地攤攤主產生了厭惡。
於是趙凱早早就開了直播，告訴自己直播間的觀眾要來探一家炒飯攤。趙凱都已經想好了，味道不好，他不僅要讓于思遠退群，還要讓他直播間的本地觀眾避雷這家炒飯攤。
在趙凱看來，他的計劃十拿九穩，畢竟一家炒飯攤還想壓德鼎樓，簡直是做夢。
等到了小吃街，看到攤子前排著的長隊後，趙凱是有那麼一點心虛的，但不多，因為他相信德鼎樓，相信米其林餐廳評選組的眼光。
可最讓趙凱沒想到的，是他炒飯還沒買到，先把一同排隊的食客們給得罪了，還被群攻的事。
身為能為店家帶來人氣的主播，趙凱覺得自己是有些特權的，他不收宣傳費，還能讓店家賺錢，店家怎麼也該對他客氣些。
比如不排隊，比如不收這頓飯的飯錢等等。
哪曾想，他以為的，在這個炒飯攤全部都沒有。
被一群人指責又掉粉後，趙凱對鐘意這個炒飯攤的老闆怨氣更重，決定一會兒肯定要狠狠批評這個攤子上的東西有多難吃。
趙凱黑著臉，被迫跟被他踩到的女生還有和其他入過鏡的人道歉，並準備走回後面去重新排隊。
這時，鐘意叫住了他，“這位先生，本攤不接待不遵紀守法和素質比較低下的客人，您可以不用排隊了，我不會賣你東西。”
“你什麼意思？！”趙凱一下就怒了。
鐘意手上動作不停，語氣平淡的回覆道:“字面意思，怎麼，您學歷也有點問題？”
“噗～”
不知道是誰沒忍住笑出了聲，然後被逗笑的人越來越多，人群中還有人衝鐘意喊話:
“小老闆好樣的！”
“小老闆你是最棒的，這種人就不應該慣著他。”
“我願意買五斤辣子雞支持小老闆，小老闆你看看我。”
“少夾帶私貨，還想五斤辣子雞，排到你沒賣完再說吧。”
人群重新熱鬧起來，趙凱也被他們忘之腦後，寧願跟前後排隊的人侃大山也沒再多給趙凱一個眼神。
鐘意自然沒再關注趙凱，他忙著呢。
而這樣的態度讓趙凱羞憤不已，要是人家繼續懟他，他還有理由發火，可都不理他，他要是再發火就變成挑事兒了。
直播公屏也是議論紛紛，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讓主播罵回去，也有人覺得主播活該，小事見人品。
還有部分吃貨問起了小吃攤的地址，覺得鐘意這樣的攤主太剛了，他們喜歡。
食客們也很棒，會幫受委屈的女生說話，還維護攤主，由此可見，攤子上的吃食肯定好吃。
趙凱不想就這麼灰溜溜離開，加上這會兒中午他也餓了，乾脆排到別的攤子前準備買點吃的，轉移下話題，將事情揭過。
趙凱看了一圈，瞄準了鐘意隔壁的鐵板豆腐攤，排隊的人也很多，味道估計不差。
他跟直播間的觀眾插科打諢，又道了歉，說自己太著急想吃到好吃的，所以沒遵守排隊規則，下次不會再犯了。
趙凱從事直播探店這一行也有兩年了，積累了不少死忠粉，有粉絲控評，話題確實轉移了。
但等鐵板豆腐這邊排到他時，攤主只嫌棄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冷漠吐出兩個字:“不賣。”
趙凱頓時臉一僵，“為什麼？”他這次可沒再插隊，也沒踩人，更沒讓陌生人入鏡了。
章德明沒理他，給後面的食客裝鐵板豆腐。
還是排隊的食客好心解答了他的疑惑，“笑死，你排隊之前都不仔細看看攤主們檯面上擺的打包盒嗎？他們可都是小老闆的徒弟，你在小老闆這兒挑事，還想人徒弟賣吃的給你，多大臉啊？”
趙凱視線放在打包盒上，果然看到周圍好多個攤子的打包盒都跟鐘意炒飯攤上的打包盒一樣。
趙凱覺得自己被戲弄了，怒火在心裡熊熊燃燒。
而這還沒完，趕過來買午飯的于思遠認出了趙凱。
“趙凱，”于思遠喊了聲。
于思遠認出了趙凱，趙凱自然也認出了他，此刻被叫破本名，趙凱看于思遠的眼神都藏著刀子。
“于思遠！”三個字喊得咬牙切齒。
于思遠來的晚，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見趙凱這個態度，有些無語，“算了，就當我不認識你。”
于思遠還指了下前方鐘意的攤子，“這個攤子，別排錯隊了。”
“那他可買不了小老闆攤上的吃食，”有知情的食客接了句。
于思遠不明所以，連忙問什麼情況。
那食客正要解釋，趙凱卻突然爆發了，“閉嘴！”
“一群傻逼，不就是個擺地攤的，誰稀罕吃。你們這些人也就配吃路邊攤，一輩子都吃不起三星級米其林餐廳。”
罵完人，趙凱就逃也似的跑了。
被罵的食客們也氣的不行，“到底誰傻逼，沒素質的垃圾，真是倒血黴了，碰上這麼晦氣的玩意兒。”
許多食客都挺生氣的，罵趙凱的同時又談起鐘意的廚藝，“那什麼三星級米其林餐廳主廚的廚藝還比不上小老闆，也就是個噱頭，誰稀罕吃那些又貴又難吃的東西。”
氣上心頭，這些人可是狠狠把德鼎樓給損了一頓，直到拿到自己的午飯才沒空繼續說，畢竟他們要忙著吃小老闆做的美食呢。
于思遠還是知道了他來之前趙凱做過什麼觸了眾怒的事，同時也猜到剛才趙凱爆發的原因，大概是怕自己將他的所作所為發到群裡吧。
于思遠知道，自己剛才叫了趙凱名字，他們兩的關係算是徹底破裂。既然趙凱懷疑他會這麼做，那自然是成全他啊。
于思遠買炒飯時，還給鐘意道了歉，他沒想到自己和趙凱打賭，還會為小老闆帶來麻煩。
鐘意搖頭，“跟你打不打賭沒關係，是人有問題。”
方才那人看著也不像單純來買吃食嘗味道的，行為決定了素質，那人本性就是如此。
“不過，我說過不會賣給他任何東西，你們的賭約應該沒辦法完成了，”鐘意說不會賣，就絕對不會賣，他已經讓系統把人記入黑名單了。
提到賭約，鐘意又想起了他舅舅姚萬林，距離上次自己去看他，也有十來天了，竟然還沒消息。
等於思遠走後，鐘意就問起系統，“那些人後面有去找我舅舅麻煩嗎？”
系統:【宿主報警後沒兩天人就被抓進去了，現在還沒放出來。】
“那我舅舅這些日子可有出過門？”
系統:【根據監控顯示，出過兩次門，一次是單獨出去單獨回來，第二次則帶了一個人，是一家房地產公司的中介。】
“沒了？”鐘意皺眉。
系統:【沒了，你舅舅的房子也沒掛到網上。】
所以十多天了，還是沒賣房的意思。
“系統，能不能檢索他上網的信息，這段時間他具體在做什麼？”
【可以，】系統很快給了答覆，並提示道:【但系統建議宿主選一個不忙的時間查看。】
鐘意聽完心就涼了半截，顯然他這位舅舅沒做什麼好事兒。
好不容易等到午餐時間結束，鐘意也沒休息成，他要回家拉下午賣的食材，請了劉翠幫他看攤子。
來回路上系統也沒讓他看姚萬林的上網信息，怕他氣到出車禍。
鐘意就更氣了，在把東西拉到攤位上後就給自己盛了一碗綠豆湯，方便一會兒壓制火氣。
鐘意坐到躺椅上，閉著眼假裝睡覺，實則看起了姚萬林這段時間的瀏覽記錄。
一開始還算正常，大概也把鐘意的話聽進去了，聯繫了幾個中介想賣房子，也搜索了一些抵押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