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薄薄 作品
第11章 冥幣案(十一)
“謝了,現在什麼情況?他綁架的那兩個女孩兒位置找出來了嗎?”
“大致位置在西山,郝隊已經帶人往西山走了,具體位置技術人員還在努力找尋。”閻風朝著單面鏡那一頭努努下巴,“梁丘也是想早點兒撬開他的嘴找到女孩兒的位置,這不,剛把資料整理完就給人帶進去審了。”
單面鏡的那頭,梁丘苑正詢問白色帕薩特司機基本信息。
“姓名。”
“錢邶海。”
“做什麼工作的?”
“出租車司機。”
“哪裡人?”
“海城人。”
梁丘苑眯起眼睛打量著他,“聽口音不像啊?怎麼聽你口音像山城人?”
錢邶海慢吞吞地看了她一眼,緩緩地說:“我在山城出生,後來跟著父母去的海城。”
“海城?”跟梁丘苑一起審他的同事眼底泛起冰冷的笑意,手指在桌面上輕點幾下,“錢邶海,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嘴硬?我們現在懷疑你在與山城、江城兩市的多起命案以及多起綁架案有關,你要配合警方訊問!”
錢邶海沉默了幾秒才反問:“證據呢?”
“證據?證據我們多的是!”梁丘苑冷哼一聲,“第一,你今天企圖綁架我們一名同事,還跟她承認了你在山城殺了人。第二,我們解開了你的手機,在你手機裡找到了你綁架女孩兒的視頻以及勒索女孩兒家人的短信。”
錢邶海身體微不可查地抖動了一下,臉部肌肉僵硬,鼻翼不自覺翕動,雙手緊握,指甲深陷掌心。
他的內心似乎正在激烈掙扎,又像是在拼命思考該如何反駁這位女刑警的話。
梁丘苑雙手環臂平靜地看著他,耳機裡突然傳來遊弘翊的聲音。
“梁丘,唐法醫他們在車裡提取到了血跡和毛髮。”
對於錢邶海這種人就得步步緊逼,讓他知道警方已經掌握了全部證據,戳破他能逃脫法律制裁的微弱幻想,迅速擊潰他的心理防線。
遊弘翊明顯跟她想一塊兒去了。
於是,梁丘苑對著他繼續說道:“第三,我們法醫剛才在你車內提取到了血跡和毛髮,馬上就能跟山城的死者的dna圖譜進行比對。”
“警方現在鐵證如山,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錢邶海抬起頭想為自己辯解些什麼,張了張嘴又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無力地垂下頭。
“人是我綁的,山城的女人也是我殺的……”
“現在知道說實話了?”同事敲敲桌面,“老實交代,你在江城到底殺了多少人!那兩個女孩兒被你藏哪裡了!”
錢邶海說了一個地址,而後搖搖頭,“我在江城沒殺人,就綁了兩個,都活著呢。”
梁丘苑跟同事飛快地對視一眼,正言厲色道:“你說的都是實話?”
“都已經到這時候了,我說假話還有什麼意義?”錢邶海苦笑一聲,“我只是看她們穿的一身都是名牌,應該很有錢,跟她們的家屬談一定能談出一個好價錢。而且這兩個女孩都是自己出來玩,又喝了酒肯定非常容易下手,我就,就鬼迷心竅把她們綁了……”
與此同時,監控室內的閻風立刻抓起電話通知在西山搜救的同事。
“喂,郝隊,這小子招供了,這兩個女孩確實是他綁架的。在西山上……對對,西山半山腰上有個西洞村,他把兩個女孩被藏在那裡了!”
閔陽羽對那邊兒並不熟悉,等閻風掛了電話後問道:“他把女孩兒藏那裡沒人發現嗎?”
閻風正低頭編輯具體地址發給搜救人員,沒搭茬。
倒是遊弘翊耐著性子給他解釋:
“西山前年暑期經歷過一次暴雨,西洞村位置特殊,暴雨造成西洞村房屋多處坍塌,大部分房屋都在那次暴雨之後成了危房。考慮西洞村特殊的地理位置,江城市給西洞村在山下建造了保障性住房,去年年初他們整個村都搬進去了。”
“現在西洞村就剩下了一堆危房,也讓犯罪分子有了可乘之機。去年年底市局曾經組織警力打擊過一次,沒想到這個錢邶海會想到把人藏在那裡。”
幾人討論案情的時候,位於西山的郝正初用最快的速度來到了西洞村,摸著黑進行搜救。
西山派出所的民警和城西醫院的救護車也全都趕到了現場。
整個西洞村不算大,一部分房屋已坍塌,能藏人的區域其實並不多,給警察搜救減少了難度。
在西洞村的搜救剛展開不到十分鐘,郝正初就聽見一位民警高聲大喊:“所長、郝隊,找到了!”
眾人聞聲馬上衝了過去,急救車上的急救員也帶著擔架車趕了過去。
兩個被綁女孩是在一個破敗民房的雜物間被發現的。
她們因為長時間沒有進食已經出現了嚴重的脫水症狀。
當警方將兩人從雜物間揪出來的時候,兩個女孩兒連哭的力氣都沒有,緊緊抓住抱著她們的警察衣袖,歪頭暈了過去。
隨行醫務人員不敢怠慢,趕緊把人抬上擔架塞進救護車拉去離這裡最近的城西醫院。
兩位女孩兒被送去醫院,郝正初一直提著的一顆心終於能落下來了。
他站在發現女孩兒們的危房門口,一手叉著腰,撥通了遊弘翊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他大致說了一下這邊兒的情況,然後說道:“我已經打電話通知她們家屬了,還安排兩名女警去醫院守著兩個女孩兒,等她們身體恢復些了就給她們做個筆錄。”
“辛苦你們了。”遊弘翊聞言在電話那頭問道:“房間裡有錢邶海生活的痕跡嗎?”
“有,他這幾天應該是一直在這裡生活,關女孩兒隔壁房間有一箇舊床墊,廚房裡還有沒吃完的方便麵。”
“行,你記得帶點兒泥土回來,院子和各個房間的泥土都要,尤其是廁所的,帶回來之後送去刑科所檢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