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乖 作品

第375章:兄妹

蕭遠道沒有再繼續說話,他今天來見容治,還有一個緣故。

“聽聞容長史乃是孟公弟子。”蕭遠道忽然說到。

容治點了點頭,“的確如此,只不過,此事隱秘並沒有多少人知道。”

“有何憑證?”蕭遠道說道。

容治一愣,又轉而一笑:“為什麼要憑證呢?”

“孟公雖已過世,但為人清正無比,我一向敬重,你如今雖稱我為‘蕭公’,卻也不敢腆顏與之並肩。同樣的,我也不想看到有旁人打著他徒弟的名字招搖。”蕭遠道話說的並不客氣,但是對容治並沒有惡意。

容治說的那些事情聽起來驚訝,但是若是容治是孟公子弟,有此品行,似乎也不奇怪。

孟公就是為天下獻身。

而容治說的如果是實話,那麼他當年為了北齊獻身,惹來一片汙名,也是承繼孟公之風。

“此事並無憑證,如今孟公已然過世,此事雖還有幾人知曉,但是料想蕭公也未必會信。”

李盛襲和左新,一個是晉人,一個籍籍無名,很難取信蕭遠道。而且就算是可信之人又有什麼用呢?當年為了矇蔽宦官,他們很多事情都做得悄無聲息,就是不希望旁人能夠知道。

因此並沒有留下什麼實際的證據,一開始他們想的本來是不過最後他們都死了,那麼這些身後名也無關緊要。

如果他死了,但是孟公活著,等到剷除宦官之後,孟公自然會為他而證名。

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最終的結果,是孟公死而他活。

孟公並不死於宦官之手,恰恰相反,宦官死在他的前頭。他死在了昏聵的北齊君主手上。

至於自己,是在李盛襲的手上獲得了新生。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不過,我可以證明我並不是宦官義子。顧凌虛的脾氣您是知道的,他對宦官恨之入骨,若我真是宦官義子,他焉能容我?”

“這倒也是。”蕭遠道點了點頭,顧凌虛和宦官不死不休。

“至於當日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一是因為一時憤慨,其次則是有人希望我能說出來,不管旁人信不信,他都希望我能自己辯解一二。或許沒有用,但是時日久遠,說不定就有人會信。”容治想起了李盛襲,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