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乖 作品

第105章:見血

頂著烈烈的毒日頭,學生們彷彿不知疲倦的念著請願書上面的字,一遍又一遍。而站在最前頭的詹歧睿,亦是不知疲倦的敲擊著登聞鼓。

皇城守衛見此,亦是無可奈何,他們沒有權利禁書生的足,至於敲擊登聞鼓,他更是無權阻攔。

監門衛早已經將消息報了上去,聖上的諭詔他們還沒見到,就看到了身披甲冑的神策軍。

“是誰在此鬧事?”鄭鴻執戟而來,冷眼看著身前的學子。

“食君之祿,為君盡忠,何為鬧事?再者,登聞鼓乃是高祖所設,為的就是能讓百姓陳情,聖聽不塞。敢問鄭將軍,如何算是鬧事?”詹歧睿分毫不懼。

“詹郎君!你前幾日才從神策軍大牢而出,如今卻不知自省,張狂行事,莫不是還想再進去一次嗎?”詹歧睿還是他親自放出來的,沒成想他還敢鬧事,這是膽大不怕死,還是覺得自己出身尊貴,所以沒人敢動他!

“君子抱仁義,不懼天地傾。更何況是生死?萬般磋磨,也不過是曾益其所不能罷了。管賊奸佞,容賊兇惡,若不除之,天理難容。”詹歧睿絲毫不畏懼三品將軍的威風。

“大膽!”鄭鴻聞之色變,他怒然道:“你無官職在身,也敢議論朝廷命官嗎?你說管監與容御史是奸佞小人,你這是將聖上置於何地?”

“君子九思,我言思忠,就事論事,鄭將軍何必攀扯聖上,再者,聖上廣開言路,我今日便是直諫聖上都諫得,何況臣子乎?莫不是如今北齊天下已經不再是蕭氏天下,而是管黨天下?管知竟僭越至此嗎?”

“放肆!你竟然敢如此?你仗的是誰的勢?莫不是真以為自己出身不俗,便沒人敢動你了嗎?”鄭鴻氣急。

詹歧睿渾然不懼,他朗聲說道:“我依天道國法行事,如何大膽?倒是鄭將軍你——子曰:事思敬;見得思義。鄭將軍今日所為,可曾思敬,今日所得,又可曾稱得上一個‘義’字?”

不過還沒等鄭鴻回話,詹歧睿又繼續說道:“你說我倚仗身世,只是鄭將軍,你雖非科舉出身,可你也是出身勳貴,理當是幼承庭訓,也是讀過四書五經,學過三綱五常。如今你為人鷹犬,這麼多年的書,難道是白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