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乖 作品

第102章:誇耀

沒一會兒又來了客人,二人只好暫停了閒談。

“這位娘子,幫我拿些傷藥。”來的是個熟人——正是剛從神策軍大營裡面出來的詹歧睿。

在神策軍那裡住了一個晚上,雖說神策軍顧念他的出身,沒敢給他用什麼刑,但是想要全須全尾的出來還是很難的。

畢竟他視宦官為死敵,宦官又怎麼可能給他好果子吃,多少還會吃點苦頭,畢竟神策軍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他身上多少受了點皮外傷。如今天子與孟公為他作證,神策軍自然也就放他出來了。

只是他在牢裡閉塞視聽,並不知道外面的消息,也不知道如今情況如何了。

容治看著詹歧睿,詹歧睿自然也注意到了容治。

詹歧睿眼中不由得染起一抹怒色。

容治卻還不在意,他端得雅正,微微一笑,忽而想到了什麼,笑的得意,“神策軍的人當真不懂事,竟讓詹郎受了如此皮肉之苦,一點都不曾顧及詹郎的身份嗎?好歹是郡主之孫,皇族血脈。”

詹歧睿看著容治小人得志的樣子,當下恨不得啐他一臉。

李盛襲挑了挑眉,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容治,並不想是這般張揚跋扈之輩。

她背過身去抓藥,裝作沒看著這邊,但是卻時時刻刻注意著。

“不勞容御史關心,小傷罷了。孟子云:‘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詹某不敢與聖人比肩,卻也願意效仿一二,以瞻聖人風采。艱難困苦無折我意,榮華富貴不動我心。如此,方為立身之道。至於奸邪鬼祟,早晚自取滅亡。”詹歧睿意有所指。

容治不在意他話語中帶的刺,他笑意不改,繼續說道:“詹郎立身之道,的確令人敬服。不過此事,容某還是要關心幾分的……”

詹歧睿心中湧起不祥的預感,果不其然,只見容治稍加停頓,便說出了與他如玉風姿絲毫不符的話:“今日在朝堂之上,聖上已然下令,由容某負責處理此事,哦,對了,蒙聖上信任,授予容某臨機專斷之權。詹郎君雖然無辜,卻也殃及其中,於情於理,容某,都該多問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