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乖 作品

第69章:問答

“敢問容郎,至今樂乎?”詹歧睿尖銳的問道,他的目光挑釁,雖是仰視,但是看向容治卻像是看向什麼跳樑小醜。

圍觀的不少讀書人看向詹歧睿之時,目光中都流露出嘉許之色。

還沒有等容治回答,他就搶先說道:“容郎父母早亡,並無兄弟。容郎登臨廟堂,並不曾得英才而教之。此二樂也,容郎已失。不過世事無常,誰又能保證時時刻刻父母俱在,兄弟無故。至於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那更是艱難。故而詹某以為,能夠做到第二點,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已是人生幸事,不知容郎以為如何?”

“此話是否太過尖銳了一些。”有學子議論,畢竟談論到了他人父母。

“如何尖銳了?”有學子憤懣說道,“此人身負才華,卻做國賊,丟盡讀書人的風骨臉面,若是他父母泉下有知,只怕也會恨不得將其啖肉飲血。”

“就是。”有人附和,他又說道:“到底是詹兄剛直,絲毫不畏懼此等奸佞之臣,當真是吾輩楷模。”

學子的議論聲不小,足矣傳入容治耳中,不過他似乎毫不在意,只是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甚是。”

“那麼,敢問容郎樂乎?容郎可曾愧於天?怍於人?”詹歧睿繼續發問。

“樂也,容某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自覺樂也。”容治微微一笑。

“無恥!”不知哪位書生罵了一句。

“都做了國賊,竟然還敢這般大言不慚,當真是可惡。”

“若非如此,如何能與管知沆瀣一氣,狼狽為奸。”

“也虧的此人早早暴露本性,如若不然,必定成為北齊第一大佞臣。禍患必然甚於管知遠矣。”

詹歧睿似乎是沒有想到容治這般沒臉沒皮,居然能堂而皇之的說出自己,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他面色微冷,“好一句‘樂也’,只是這樂,怕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之樂!容郎狀元出身,如今卻為宦官鞍前馬後,喪盡讀書人風骨,也敢稱俯仰無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