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053 手腕
053
“……這怎麼行？”
商洛曄的回答並不算慢, 基本上在藺空山剛問完的時候，他就脫口說出了這句回覆。
但比這話更快的，卻是年輕男生耳廓染紅的速度。
聽見藺空山的那兩個提議之後, 商洛曄原本還在保持平日冷峭的英俊面容迅速地燒了起來。
他的髮色和眸色天生偏淺，於是耳廓和側臉變色紅起來的時候, 其實也相當明顯。
這讓藺空山也不由得微微一頓。
藺空山見多了人情世態，也見慣了商洛曄平日的沉著穩練，卻沒有想到年輕的弟弟還會……
有這麼純情的一面。
還沒等藺空山做什麼反應，商洛曄就繃起了臉, 冷麵的男生頂著那明顯的熱度, 硬邦邦地肅色拒絕道。
“不可以……用嘴更不行。”
他的視線都少見地從藺空山的身上挪開了，好像必須要控制著不能去看身前的人。
藺空山剛洗過澡出來, 飽軟的唇瓣也像是飽沾過水色，溼得濡潤髮豔。
尤其是那唇肉到底多麼柔軟, 有人已經深切地親身驗明過。
這種時候，如果用唇去貼……
“這樣對你太不尊重了。”
商洛曄說得仍染很嚴肅。
“而且……”他頓了頓，還低聲, “你會受傷的。”
“？”
這話讓藺空山聽的有些疑惑。
為什麼會受傷？
顯然，全能的藺助對真實數據的瞭解還是有些不太充分。
藺空山之所以會主動提議, 只是因為他覺得。
“我們已經結了婚，一些互助也很正常, 這只是成年人很常見的生理反應。”
藺空山並沒覺得這有什麼不能做的，雖然他們的婚事起於協議, 但兩人現下的確是合法關係。
而且他們都是成年人，可以為自己的舉動負責。
藺空山輕聲道:“如果你還介意的話, 我們可以不進行到最後。”
他把手輕輕搭在了面前人的肩膀上, 如他所想, 男生的肩頸此時異常硬實緊繃。
“不過對簡單的幫忙，其實也沒必要過分避諱。”
“享受當下吧。”
這是藺空山的觀點。
商洛曄頓了頓，沒有立刻回答，藺空山又道。
“我知道你的想法，你對感情很認真，也很在意我的感受，所以覺得還可以再等一等。”
他嘗試著在安撫對方，讓掌下繃緊的肌肉稍稍放鬆一點。
“但我的想法是，你其實也已經等過很久了。”
早在婚前的時候，藺空山就碰到過商洛曄現在的這種狀況。
只是那時藺空山以為弟弟喜歡別人，才堅持著不肯輕易和人發生關係。
後來才知道。
他其實就正面對著心上人，一直在忍。
“這麼多天，也不只一次了。”藺空山垂下視線看著人，輕聲道，“而且，冬天這麼冷，也不能每次都去衝冰水吧？”
商洛曄又沉默了短暫一瞬，他這時才開口，嗓音雖有些低澀，但很沉穩:“我沒有等很久。”
他先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才又道:“冷水也沒什麼，我平時沖涼都習慣了。你不需要因為這些，就想著一定要補償我——”
“不是補償。”
藺空山輕聲道。
如果真要說，更準確的應該是……
“我只是心疼你。”
“……”
商洛曄瞬間沒了聲音。
這話一出，他就沒可能再招架得住了。
默寂過幾秒，商洛曄的胸口深而緩地起伏過一次，他才道。
“我確實，有被昨天的事影響。”
商洛曄解釋了他的所想。
藺空山完成所有交代後離開的事，即使這只是一種未能成行的假設可能，商洛曄也不願再去有任何一遍多餘的回想。
“但另一方面，也是因為。”
兩人一坐一站，商洛曄終於抬眸重新望向了面前的藺空山。
“因為你沒有這種需求。”
本質上，商洛曄仍是希望在心上人對自己產生興趣之後，再做這些。
因為這種事，並不只是一個人的歡愉。
“我不想單方面只顧自己，沒有取悅你。”
藺空山心下輕嘆。
即使在這種時候，弟弟也還在這樣冷靜地考慮著他的感受嗎？
他正這樣想時，又聽商洛曄道。
“而且，我想讓我給你留下的所有印象都是最好的。”
藺空山垂眼，就見男生微抿薄唇，很是認真。
“我想要每一次關鍵時刻的記憶都是你喜歡的。”
“所以不想提前、草率地做完全程。”
藺空山察覺。
年輕弟弟好像也很有自己堅持的……儀式感？
不過他猜，如果自己這麼說了，大概商洛曄還會嚴肅表示。
這是對他一個人獨有的儀式感。
年輕弟弟的態度已經很明顯。
他不想要單方面的情熱，想在心意相通時進行。
更篤定相信藺空山也會喜歡。
從另一方面講，這其實也是商洛曄強勢性格的一點提現。
藺空山看著眼前的男生，儘管身形還有些緊繃，但商洛曄對這些事情，始終都是很鄭重其事的態度。
他雖然年輕，但也很肅色冷靜，更在一絲不苟的認真對待。
“好。”藺空山輕輕應聲，“我明白了。”
“那現在就不完成全程，今天只是簡單紓解。”
美麗的青年微微傾身，雙手都搭按在了商洛曄的肩上，漂亮的面龐和人離得更近。
“現在聽你的……你想用哪一種？”
聽見這話，商洛曄不由一瞬屏息。
青年還主動地靠近了他。
像是在這種乾柴烈火的時刻，足以燎原的火種。
“不能……”商洛曄的喉結輕滾了一下，才把話說完，“不能用第二種。”
他盯看著藺空山，終於抬手，用微糙的指腹去揉按著輕蹭了蹭那軟潤的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