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節藕 作品

255. 番外3 不管是大貓祁令,還是人類祁令……

   賞南奮力想要將它推開,結果祁令紋絲不動,他自己倒是累得滿頭大汗,最終,他放棄了,他把臉埋進祁令毛乎乎的脖子,“你做夢吧。”

    在很小的時候,賞南跟著父母去到鄉下避暑,見過路邊的野狗一隻騎著另外一隻,他當時好奇地扒著窗戶看,媽媽立刻從後面捂他的眼睛,“小孩子家家的,怎麼什麼都要看?”

    想到祁令以後可能也會這樣,賞南立即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瘋狂推著大貓,“你不是能變成小小的,變回去。”祁令就是故意的,故意欺負人。

    “這樣比較舒服。”祁令怕壓壞他,忘旁邊挪了挪,尾巴還是沒鬆開。

    賞南累得喘大氣,顧不上說話,房間的門把手被擰了兩下,外面的人沒擰開,發出疑惑的聲音,“哎?南南,你怎麼把門反鎖上了?媽媽不是和你說過,不要反鎖門,不然以後你在房間裡出個什麼事情,我們都沒辦法第一時間進來。”

    “你快躲起來。”賞南猛地坐起來,踢了祁令一腳。

    祁令跳到地板上,爬進了床底下,尾巴也沒忘記收進去。

    等祁令躲好以後,賞南才過去打開門,媽媽端著一盤切好的冰西瓜站在外面,“你怎麼在房間裡還滿頭大汗的?”

    “我……在運動,”賞南硬著頭皮解釋,他很少和媽媽撒謊,所以想到祁令藏在房間裡,他愈發心虛,“西瓜是給我的嗎?”

    “不給你還能是能給誰的呀?”媽媽拍了拍賞南的頭,“對了,小秋等會的飛機,下午六點到,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接她?”

    放暑假了,賞秋也是要回來的。

    “我當然跟你們一起去。”

    聽見賞南的回答,躲在床底下的祁令出了口粗氣。

    “什麼聲音?”媽媽敏感地察覺到不對。

    “空調,是空調的聲音,它有時候會突然響一聲。”賞南知道是祁令在發出怪聲,忙跟著遮掩,媽媽又說了幾句,才放賞南迴房間。

    賞南重新把房間門反鎖上,端著西瓜走到書桌前,“吃西瓜嗎?”

    祁令從床底下爬出來,蹲坐到賞南椅子旁邊,賞南把西瓜掰下來給它嘴裡塞上一塊,“別把西瓜汁滴在地板上。”

    祁令沒怎麼嚼就嚥下去了,它看著外面的天,“你大學就在本地,別出去。”

    “幹嘛?”賞南不明所以。

    “我感覺異化要開始了。”祁令張開嘴,等賞南丟西瓜進去,它嚥下之後才繼續說,它扭頭微微抬頭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少年,“你知道異化是什麼嗎?”

    賞南表現出對此不感興趣的樣子,“不知道。”

    “在不久的將來,人類,動物,植物……藍星上的一切生物,因為一次大異化,你們會在同一條起跑線上,到那時候,藍星上可能會有新的主宰,有可能不再是你們人類。”祁令說完,回過頭看向窗外,“每個生物體的異化方向都不相同,等級也不相同,有可能是放大某些特質,有可能是擁有某些以前不曾有過的能力。”

    賞南以為自己在聽班上男生講解奇幻小說的背景,“你也看末日網文嗎?”

    祁令:“……”

    “我記得你不識字。”

    “……”

    “我沒在跟你講故事,”祁令不再張嘴接西瓜,“全球異化會死很多人,也可以說是對低等級生物的一次大淘汰。”

    “這就是你為什麼會說話的原因?”賞南把西瓜瓤吐到手心裡攥著,他靜靜思考著祁令所說的,換成是任何一個人說這番話,他都只會當對方是瘋了,但現在是祁令說的,祁令本來就是一個不符合現實世界的存在。

    “我也會變成你這樣?”賞南無法想象自己變成一隻大貓。

    “不一定。”

    賞南:“所以,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因為我本來就是你們世界異化的產物,”大貓說完之後,懶洋洋地趴在了地上,“放心,不管其他生物異化得再厲害,都不可能超過我。”

    耀眼的太陽落在它的身上,它毛髮表層是一層同樣耀眼的淺金色,它撩起眼,“放心,我會像小時候保護你那樣,繼續保護你的。”

    它眼神不太像動物會有的眼神,溫和平靜,還有著若隱若現的寵溺,賞南有些不太自在地移開目光,看著外面,嘴裡咕噥著:“那最好。”

    .

    媽媽在外面敲門催促時,賞南換好了衣服,他把空調溫度又調低了兩度,對著仰面躺在床上睡覺的大貓說道:“我等會就回來,你如果無聊就自己開窗出去玩,但是現在太熱了,你晚上再出去吧,免得中暑。”

    “你聽見沒有。”

    “知道了。”大貓翻個身,耳朵抖了抖,一副懶得說話的樣子。

    賞南這才開門出去,他背對父母,將門用鑰匙鎖上之後才離開。

    他父母等在門外,兩人都是醫生,平時上班尤其忙,今天是特意空出來的休息天。

    和從來都是溫聲細語的媽媽相比,賞南爸爸性子要跳脫許多,他在賞南走出來時,不發一言地給兒子頭上蓋了一隻鴨舌帽,“外面曬得慌。”

    但是沒等賞南說謝謝爸爸,他又把帽子拿走,“好像有點裝,還是算了。”

    “……”

    媽媽賞歆把帽子從爸爸張默言手中奪過來,重新給賞南戴上,“戴著好,什麼裝呀。”

    在開去機場的路上,賞南和媽媽坐在後排,賞歆本來在手機上看著手術的教學視頻,突然從飄過來一根白色的毛,她好奇地把毛從腿上捻了起來,“這是南南身上的嗎?”

    賞南一眼就看出來那是祁令的,他慌忙道:“我不是白色的。”

    賞歆笑出聲,“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這是你身上帶的,倒讓我想起你初中那時候養的那隻白色小貓了。”

    賞南笑得很僵硬,他不會撒謊,又不會演戲,只能在心裡慶幸媽媽現在大部分注意力都在教學視頻上。

    在後面的路程中,賞南一直在檢查自己衣服其他地方還有沒有祁令的毛毛。

    賞秋早就下了飛機,首都的夏天熱得跟身處蒸籠一樣,她坐在行李箱上,旁邊還立了一個行李箱,她頭髮染成了金色,穿著針織的彩虹色背心,白色的熱褲,兩條白皙筆直的長腿蹬在水泥地上,熱得她不耐煩地一直抖腿。

    “抖腿會影響氣運。“賞南悄無聲息出現在她旁邊。

    賞秋聽見弟弟的聲音,慢悠悠抬起頭,看見他的鴨舌帽,她做作地“哇哦”了一聲,“今天是什麼人設?”

    “爸爸給我戴的。”賞南拿住另外一個行李箱,“走吧,媽媽說先去吃飯,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