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節藕 作品

186. 漂亮娃娃 它就是他啊

 

14付暄的身體,所有的器官,全都是陳懸的,除了眼睛,他破掉的皮膚,陳懸也都拆了自己的給他,不過陳懸本來就是傀儡,這些對他身體不會有太大的傷害,可拆得越多,他就會越冷漠,你完成任務的難度就會越高。

 

14而且很奇怪,他的黑化值不是來源於被拆解身體,他是自願的。

 

14他器官只剩下了腎和心臟,還有一小半腦子,等心臟摘出去,它肯定會比現在要恐怖許多,黑化值可能也會開始上升。

 

賞南看著陳懸慘白地下頜,他掛了電話,順手拿走了椅子上搭著的一件黑色長風衣,賞南忙抓住衣襬,“你去哪兒”

 

陳懸看著一臉焦急擔憂的賞南,他彎下腰,“daddy現在要出門辦事,你在家乖乖的哦。”

 

賞南沒像平時一樣和陳懸爭執daddy不daddy的稱呼問題,他跳起來,抓住陳懸的衣領,“帶我一起。”

 

他很嚴肅,可由於陳懸給他的外貌條件沒往古板嚴肅那一類型走,所以不管如何嚴肅,管他面無表情還是不開心的皺眉,看起來都還是那副招人疼的模樣。

 

陳懸看了他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什麼,在賞南以為自己又會被拒絕時,陳懸把他從衣領上拽下來,塞進了口袋裡,“那走吧。”

 

店裡已經打烊,下樓時,那些展品娃娃驚訝陳懸和阿南這麼晚了居然還要出門。

 

“很大的雨哎,這麼晚出門,很危險的。”

 

“爸爸,記得帶一把大一些的傘”

 

陳懸在倉庫裡拿了一把很大的黑傘,外面的雨算不是瓢潑大雨,可也絕不只是綿綿細雨,馬路上已經積攢了好幾天的雨水,在馬路兩旁匯聚成兩條洶湧的小河。

 

站在店門口,陳懸踩著短靴的步子一頓,又收了傘轉身回店裡。

 

賞南扒著衣服口袋,“不去了”

 

“不是,我給你也拿把傘。”陳懸說著,重新打開倉庫的門開始翻箱倒櫃。

 

“”他要傘做什麼,陳懸有就行了。

 

陳懸從一個紙箱裡翻出一堆小視頻,拿了一把明黃色的塑料傘,撐開,剛好夠娃娃用的尺寸,他遞給賞南,“雨太大了,我撐傘估計也照顧不到你。”

 

他本來就高,撐在手裡的傘就會距離賞南越遠,風衣單薄,雨絲飄進來,阿南也會跟著被打溼。

 

除了小傘,陳懸還給賞南找了件連帽的透明雨衣,從頭到腳的罩住,再塞進口袋裡,賞南把腦袋探出來,撐開傘,“這樣嗎”

 

陳懸眼神一頓,點了點頭,“是的。”

 

傀儡本身就擅長做娃娃,不管是普通的娃還是傀儡娃,所以他也具有異於常人的對娃娃的鑑賞能力。

 

阿南一手扒著口袋,一手舉著小傘,雨衣套在身上顯得他笨拙起來。

 

可愛。

 

這麼晚了已經很難打到車,陳懸沒有在路邊久等,而是去了李彩碧的驕咖啡廳,在他店門口的花盆裡,拿了一套車鑰匙。

 

站在路邊,陳懸摁了下鑰匙,不遠處一輛車型方正的黑色越野車車燈閃了閃。

 

    

“你怎麼知道李老闆在花盆裡藏了車鑰匙”因為下雨,賞南要很大聲音和陳懸說話,才能讓陳懸聽見。

 

陳懸“我平時很少出門,沒有買車,如果要用車,都是用李彩碧的,用了之後給他加油就行了。”

 

陳懸舉著傘朝越野車走過去,他俊美的臉在夜色和被雨水浸染得寒光凌凌的路燈下,如刀片一般的蒼白鋒利,他頭髮比之前長了些,仍是紮在腦後,扎得很低,落了幾縷在耳畔。

 

賞南把傘往後靠,抬起腦袋去看陳懸,他忽然問道“哥,這麼大的雨,要是你被打溼了,這些雨會不會順著你身上的縫合處流進你的身體裡”

 

第一次有人問陳懸這個問題,不過也是第一次有人知道它的秘密。

 

那些娃娃不懂,他們以為人類都是爸爸這樣的。

 

“不會。”陳懸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賞南收了傘,從他口袋裡爬出來,爬到副駕駛。

 

雨天,又是深夜,賞南奮力拉出安全帶,將鎖舌插入到鎖釦裡。

 

啪嗒一聲,陳懸朝副駕駛看過去,發現阿南坐在副駕駛上,用安全帶把自己整個都綁在了座椅上。

 

他笑起來,“你怎麼還知道系安全帶”

 

“因為我聰明。”賞南抖了抖衣服上的水珠。

 

陳懸的擔心沒有錯,他在陳懸的口袋裡,但陳懸的傘根本攔不住往下半截飄的雨,陳懸的衣襬打溼了,他也跟著被打溼了。

 

越野車在雨裡啟動,賞南縮在座椅上睡著了,雖然陳懸是一隻怪物,並且陰晴不定,可他也不得不承認,和陳懸待在一起,其實很有安全感。

 

這或許是因為在陳懸眼中,他只是一隻娃娃,和人類不一樣,對陳懸構不成任何威脅,就算有再多小九九,三十五公分的娃娃又能成就什麼豐功偉業呢

 

因為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所以陳懸才處處周到,才會溫柔有加。

 

幸好在這個世界是個娃娃。

 

路程有些遠,晚上也不敢將車開太快,但賞南睡得很沉,不過車一停,他立馬就醒了,他心裡一直掛著這件事,哪怕是睡著了都放不下。

 

賞南醒來時,陳懸已經解開了安全帶,打算下車,並且沒打算帶上他。

 

陳懸似乎也沒想到阿南忽然醒了。

 

四目相對。

 

賞南手忙腳亂朝陳懸爬過去,“你怎麼不帶上我”

 

“看你睡得沉。”陳懸用手接住阿南,將人放進口袋裡。

 

門口站著付東餘和衛淑,兩人心急如焚,度秒如年地等著陳懸,看見車燈的時候,他們才大大地鬆了口氣。

 

接過陳懸手裡的傘放到一邊,付東餘趕忙說“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阿暄的體溫就那麼降了下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只能叫你來了。”

 

陳懸跟著往樓上走,“老師,先說好,就算所有器官都回到了付暄的身體,我也不能保證他能醒過來,他到時候的狀態,很有可能和現在差不多。”

 

衛淑蹣跚地跟在後面上樓梯,“怎麼會是跟現在差不多呢當時醫生說是因為內臟破裂出血,內臟受到的傷害太大,既然修好了,那肯定就能醒過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