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紙活


 “救命啊!!!!!鬼啊!!!!”


 他轉過身想去求救,但他一臉的紅色,反應過來的眾人跟他一起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重金屬的音樂響了起來,鼓聲震耳欲聾,像隆重的歡迎儀式的背景音樂,搭配著現在混亂的場面,有點幽默。


 賞南蹲在牆邊上,雙手託著腮,他扭頭,看著已經露出紙人形態,卻和自己保持著一模一樣姿勢的虞知白。


 “你怕嗎”


 虞知白搖頭,"我喜歡這裡。"


 賞南看著虞知白眼底的興奮,腹誹道∶你當然喜歡,你是怪東西,這裡也都是怪東西,這和回自己家有什麼區別。


 從賞南眼前跑過去的趙小凡慌慌看了賞南一眼,他大喊道“賞南你旁邊蹲的那東西好像不是人吶~~~”


 身為同學,趙小凡還是關心賞南的,不過他顧不過來,那個脖子噴紅色液體的長髮鬼東西嘻哈哈地追著他們跑,他們都忙著逃命。


 如果不是賞南在,虞知白估計也參與了嚇人的陣營。


 到了一定的時間,這個房間的出口才被打開,賞南拉著虞知白靠著牆摸過去,離開後,他對張滬他們喊道"可以走了"


 林莘是第一個跑出來的,她撐著膝蓋,氣喘吁吁。


 “嗚嗚嗚嗚嗚嗚嗚。”朱麥抹著眼淚衝出來,臉上的眼淚和紅色液體混在一起,格外嚇人,在張滬來了之後,朱麥對張滬大喊大叫,“讓你按呼叫器你為什麼不按?”


 張滬震驚不已,“你哭了”朱麥“嗚嗚嗚嗚嗚嗚。”


 展演廳2


 滿目的紅,不刺眼,可無端地壓抑,紅裡面摻雜濃厚的黑,混在一起,紅得怪異,感覺空氣都被抽乾了。


 賞南也覺得有些不適。


 


 


 14的話音剛落,最中間打下一束光來,在光圈的正中心,一頂設計精巧的花轎正出現在大家視野當中。


 花轎十分華麗貴氣,墜著不知真假才色澤明亮清透的朱石,柔軟的簾子垂掛下來,不知道里面有沒人,但看著還是挺好看的,如果帶了手機的話,他們甚至想拍一張。


 “怎麼出去啊”張滬摸著牆壁,試圖找到什麼機關,他摸了一段距離,感覺手上粘糊糊的,縮回來一看,滿手的紅。


 "靠!"張滬連忙離邊緣遠了一些,他撞上賞南,說了句不好意思。


 賞南看著四周的環境,下意識說道∶“和密室大逃脫差不多,只不過特效更逼真,但通關的方式應該挺簡單的。”


 虞知白聽清他的喃喃自語,“什麼大逃脫”


 這個世界沒有這個嗎? 賞南一愣, 他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他聽見虞知白的問題, 也想問∶ 什麼大逃脫


 "我說," 賞南看著不知道何時多出來的一張方桌, "應該能找到線索, 只要按照線索的提示做就行了。”


 賞南走到那張方方桌跟前,四下看了看,連桌子底下都檢查了一遍,沒有任何提示。


 猜錯了


 賞南直起身來,回過頭看著那頂轎子,安安靜靜在那裡,沒有任何異常,突兀又與這廳內的氣氛格外協調。


 沉思良久, 賞南朝身旁的虞知白伸出手, “把你的道具給我。”


 虞知白把大衣口袋裡的"替"貼在了方桌後面的牆壁上面,沾了一手的紅,道具貼上去之後,四周沒有任何變化。


 賞南後退幾步,摩挲著桌面,“不可能錯啊,這明顯是一場婚禮,跟你的道具剛好吻合。”


 “我們進來的時候挑選了道具,工作人員開放的每個廳可能都和我們手上的道具有關聯,不然道具就廢了。”


 賞南還在思索著,頭頂傳來悠揚的女聲清唱。


 "紅嫁衣…啦啦啦我的紅嫁衣…新郎官……啦啦啦我的新郎官……"但很快,就被其他人的尖叫聲給掩蓋下去了。


 張滬嘰裡哇啦地衝過來,抱著賞南,“你碰哪兒了我的爹?!”


 賞南指了下牆壁,他們頭頂此時也有了一束光,白晃晃的刺眼,賞南處變不驚,"我把虞知白進來之前拿的道具貼在牆上了。”


 仰著頭看著賞南的張滬,只能看見賞南精緻又冷漠的側臉,有些像那些漂亮的神的雕塑,他忽然沒那麼害怕了。


 “新郎官啦啦啦……”要死不死,音樂聲加大了,張滬立馬重新害怕起來。


 “這裡,有一套衣服!”林莘在一個角落裡喊道,她手指指著,沒上去碰,她不敢。


 賞南走過去,虞知白也跟著過去了,正好擋災賞南和張滬中間,張滬沒在意,因為虞知白給人的安全感也很足。


 衣服是紅色的,上面是紅色的短襖,沿著衣袖與領口縫著一圈紅色的毛邊,衣服上繡著盛開的花朵形狀,底下則有些像裙子,幾片式的。


 林莘家裡是做服裝的,她蹲下來,碰見了自己瞭解的領域,她膽子大了些,伸手撫摸著上面的繡紋,“我去,這衣服很貴,一套下來應該好幾萬。”


 趙小凡抱著手臂不敢靠近,“可愛草莓就是一群死富二代搞的啊,他們又不缺錢,要是道具不給力,他們能出名?”


 趙小凡說完“死富二代”這四個字,除了賞南和虞知白以外的人都不約而同地看著趙小凡。除了虞知白,其他九個人全是他口中的“死富二代”。


 賞南沒在意趙小凡的話,他伸手碰了一下短襖的領子毛,看向虞知白,“你穿?”


 虞知白頭一回不情不願,"不要。"


 林莘仰頭,“為什麼是學霸穿啊這好像是裙子,就是不太明顯。”


 “道具是虞知白帶進來的,肯定是他穿啊。”賞南答道。


 不僅是因為這確實是賞南想到的通過這個廳的方法,還有一個原因是,逗虞知白很好玩兒。況且,這套喜服很中性儒雅,男女穿都適合。


 眾人點點頭,覺得賞南說得很對。


 張滬直接就開始去扒虞知白的外套,“來來來,哥幾個幫你。”


 鬧成一團,虞知白也不會真和大家生氣,在和班裡的人的相處上,他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像個旁觀者,在群體之外。此時倒融入得非常快。


 張滬拿著虞知白的外套,招呼著其他人給虞知白套上喜服,繡工了得用料昂貴的短襖一穿上,林莘哇塞了一聲,這類有點古香古色的服飾其實很難穿,太胖不行,太瘦不行,太黑不行,太醜不行,氣質還要符合。


 虞知白是學霸,面容帶著一些清冷的疏離,愣生生把豔麗的紅也壓下去了,氣質清清冷冷的,像古時候站在廳堂裡雅緻秀麗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