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蹦迪 作品

第183章 探祭壇







想也知道,能讓星衍宗短暫統治四界,這是何等恐怖的實力。至於為什麼出現在東界,而不是北界……此事還有待商榷。









祁執業道:“我把師父叫來?”









現在這些年齡段的修士父母都特別信明光講堂,包括辨魔一事,也是明光大師在勉力推動,什麼早上一聲“慈悲無量”晚上一聲“阿彌陀佛”的簡易攢功德妙法,都特別在四界當中風靡。若是讓明光大師出言,說這裡頭全都是大怪獸啊好可怕的,說不定能勸回去幾個。









雲閒尚未答話,便聽宿遲沉吟道:“或許,現在便能進去一探。”









眾人皆驚:“什麼?!”









這人怎麼總是語出驚人、悶聲做大事?!









“那傀儡之上的陣法,應和祭壇的封印同出一源。”宿遲淡淡道:“我方才思索,若是猜測為真,那祭壇便沒有不讓劍神後人進入的道理。劍氣無法傷它,可若是將劍氣逆轉,大概能可打開陣法裂隙,讓人暫且進入。”









“逆轉?”這可真是別出心裁的作死方法,雲閒愕然道:“那你的經脈……”









宿遲朝她輕輕勾了勾唇角。









雲閒懂了。什麼經脈,不,是你的鐵塊。









“祭壇之內可能兇險。”見眾人都沒異議,宿遲垂眼起身,第三次避開雲閒投來的視線,平淡道:“休整一日,明日我一人前去即可。”









雲閒沒應,他等了半晌回答,估計是覺得雲閒默認了,方才轉身離去。









喬靈珊在一旁看著,默默心想,宿師兄,你果然還是太年輕了,尚未了解雲閒的險惡。她沒回應和張口說“好”,這兩個意思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









果然,次日,宿遲剛一推門,便看到雲閒衣著整齊地站在外面,揹著太平,若無其事道:“走吧。”









好像要去春遊一樣。









“……”宿遲一頓,道:“昨日不是說好了,我一人前去?”









雲閒:“什麼時候說的?我怎麼沒有印象。”









宿遲:“我分明便說了。”









“可能那個時候不小心突然睡著了。”雲閒振振有詞道:“我沒聽見就是不算。”









宿遲無奈道:“太危險了。”









“危險?我雲閒縱橫三界,從未有過敵手,怕危險麼?”雲閒嘰裡呱啦歪理說了一大堆,然後終於說出重頭戲,“你就算不帶我去,我掛在你劍上盪鞦韆也會跟過去的。到時候丟臉的可不是我。”









宿遲:“…………”









隔壁還在睡覺的喬靈珊差點被大師兄的嘆氣聲驚醒。









宿遲拗不過她,沒有真讓她掛在劍上,兩人一同御劍前去。









昨日的毒瘴之林依舊滿目翠綠,濃青一片,散發著濃烈的樹叢氣息,這次再沒有誤打誤撞的隊伍闖入,周遭一片死寂,只有毒蟲蛇獸發出的嘶嘶聲響,聽起來很是不妙。









宿遲先前,雲閒殿後。只見他伸出修長柔韌的雙指,劍氣在指尖旋轉閃動,發出凜凜聲響,徑直探向迷霧籠罩的下界,劍光一閃,在劇烈的牴觸聲中,瞬間逆轉,這固不可破的封印驟然被撕開一個狹小的間隙,宿遲縱身一躍,衣袂與烏黑的髮絲一齊狂亂飄動,狀若神人!









雲閒也跟著哇啊一聲跳下去了。









風如霜刀刺面,凜冽到快要睜不開眼,天旋地轉,日月昏黑,也不知往下墜落了多久,又或者只是一瞬,雲閒敏銳地聽到了實地的聲音,頓時靈巧地改變方向,足尖穩穩觸到地面。









再睜開眼,她對上宿遲沒能接到人的手,眨了眨眼。









“大師兄。”雲閒豪氣道:“我這一招叫做腰馬合一,是不是很穩?”









宿遲默默把手收回去:“……嗯。很穩。”









四周看不出具體形貌,出乎雲閒的想象,這兒比起工匠開鑿的陵墓,更像是一個半天然的石穴,四處都是形態奇異、材質特殊的石頭,她試著掰了一小塊,碾碎,沉吟道:“上頭出現的哀喜面傀儡是用這裡開採的石頭製成的。看來,的確是這裡了。”









來的位置不對,貌似離主殿還很遠,二人現在正在狹長的甬道之中,順著風吹來的方向前行。









這地方實在低矮,雲閒生的高挑,往上蹦一下都容易抵到頭,更何況宿遲。他微微垂著頭才能往前走,看上去有些委委屈屈。









不止低矮,還很狹窄,兩人只要不注意,隨時手臂便要緊緊貼在一起。可儘管是這般狹窄的地界,宿遲也仍是十分謹慎,他並不碰觸雲閒,不慎碰觸到了也很快便挪開。









雖然場合不對,但云閒仍是有些悲傷的想。看來大師兄最近是發現了,自己對他有著那般不軌的心思……唉,也是,大師兄那般目不染塵之人,又怎麼能受得了,所以才要開始避嫌。她還有點納悶呢,最近這麼忙,誰還有心思色這個色那個,怎麼現在才開始躲?









儘管場合不對,但宿遲的神色還是有些沉凝。他果然還是不該單獨和師妹前來,特別是如今……他發覺自己有著不軌心思的前提下。他已反思良久,恩師所託,自己卻藉機如此,著實非人。師妹那般純粹之人,若是知道了,想必再也不會如往常般對他如此信賴……究竟何去何從,他竟也少見的迷茫了。









兩人就這麼沉默地一路前行,直到行無可行,抵達終點。









終於,眼前豁然開闊,光線明亮了不少——那是一扇巨大的石拱門,與周圍的石壁天然地生長在一起,緊緊關閉,其上黯淡的古老陣法光輝閃爍,層層疊疊,密密麻麻。









這應該便是祭壇的真正入口了。









多少年的風沙侵蝕,讓這裡看起來灰塵僕僕,黯淡無光,石壁上鑲嵌著幾個早已失了光芒的熒珠,這扇門沒有把手,沒有鎖口,只有陣法。









雲閒仰頭看著這龐大的兩扇石門,心中陡然冒出一個沒頭沒尾的想法。









……這兒,比起一個祭壇,明顯更像是一個監牢。









一個,關押著“某人”的專屬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