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八千 作品
第120章 小啞巴庶子7
好喜歡。
喜歡與將軍這樣親密無間的觸碰。
好像將軍真的像他愛慕將軍那樣,也在乎著他一樣。
空氣不知何時已經變得粘稠沉重,浮現出異樣的氣氛。
時淺渡鬆開小啞巴甜甜軟軟的嘴唇,視線掃過身下精緻的容顏。
只見池慕白長著被親地豔紅的嘴唇,胸膛起起伏伏,口中呼出細密又灼熱的氣息。總是清明的桃花眼中泛起薄霧,終於染上了似醉非醉的緋色。
他大著膽子勾住了時淺渡的脖頸,再一次將自己的唇送過去。
這回主動張開唇,動作小心地輕抿兩下。
“時將軍,皇上差奴才來請。”
賬外傳來皇上近侍的聲音。
時淺渡頓住動作,揉了揉池慕白的發頂:“我先去一趟,有人欺負你的話,務必告訴我,不要自己忍著不說。”
池慕白的喉結滾了滾,神色漸漸恢復如常。
他垂下眼眸,安靜地點點頭。
營帳的簾子掀開,透進來一片光亮,簾子合上又重新掩蓋了光線。
池慕白坐在榻上,瞧著時淺渡離去的背影,伸手撫在唇畔。
他有些發呆,嘴角沒忍住上翹去。
要不是將軍,他都不知道,原來不是嘴唇貼在一塊兒就是親吻了。
將軍這樣待他,看來是不曾給將軍造成困擾。
將軍也沒有嫌棄他,不像大哥說的一樣,是嫌棄他低賤骯髒,才一直不碰他。
至少,將軍還是願意碰他的。
說起啦,將軍既然還願意吻他,應該是相信他的話了吧?
又或者是……根本不在乎他真心與否。
將軍說他“隨便”,而將軍又何嘗不是呢。
眼中緋色的光彩有些許落寞。
方才親吻的歡悅和心間的低落衝撞著。
將軍從前並不主動碰他,而今天他主動了一次,便這樣親了他。
王孫官員們那麼多大小應酬,比他俊美聽話又主動的大有人在,將軍大抵也是這樣吧。
池慕白在榻上翻了個身,清瘦的身子蜷縮在一塊兒。
他承認很多時候,他都希望將軍能只有他自己一人,不過他有自知之明。
身為前朝官員最不起眼的低賤庶子,將軍又怎麼可能真的把他當一回事呢,這樣幸福愜意的生活,能有一天便是一天。
在將軍府的日子,已經是他出生以來最快樂的時光了。
只期望將軍膩了他以後也不要把他趕出去,讓他留在府中,能夠偶爾見見將軍就足夠。
……
傍晚,隨行的內官奴僕們,架鍋燒火做飯。
晚飯備好後,眾官員們領著自家人,按照品級落座,喝酒談天。
時淺渡自然而然地坐在左側最前排,池慕白在她身側。
而不管是池家還是袁家,位置都在稍微靠後地地方。
池興然望著坐在上首的兩人,氣得牙癢癢。
他本以為池慕白沒有資格來到宴席上的,誰想到人家不僅上座,還坐在最上首的位置上!
那小子就是個不能說話的廢人,現在倒好,搖身一變連他的話都不聽了。
反而他被時淺渡給打了都不敢當面表現出半點不滿。
他嚥下口中的食物,卻怎麼都咽不下那口氣。
於是對身旁的池昌德說道:“父親,今日狩獵結束之後,我去見了三弟,他竟和我說,自己這麼長時間,從未侍奉過時將軍……也難怪我的官位這麼久依然沒有消息。看來,三弟並沒能拉攏到將軍,將軍連碰他都沒有碰過一下。”
“什麼?”池昌德臉上閃過驚訝,“時將軍都將他帶上宴席了,怎麼可能……?”
他那兒子吃的好穿的好,肉眼可見地比從前胖了一小圈,不再那麼清瘦了,況且這次宴席可是有皇上在,讓池慕白上席且坐在皇上身側,這不正是時將軍對他滿意的證明嗎?
若是不在乎,又怎麼可能帶池慕白來?
若是在乎,那從未碰池慕白也是絕不可能。
這兩件事放在一塊兒,就是個悖論。
他蹙蹙眉頭,語氣不滿:“時將軍都帶他來宴上了,怎麼可能沒碰過他?”
依照常理想一想,大抵是池慕白說了謊,不想幫助大哥,這才謊稱如此。
這才到將軍府上幾天,就學會作威作福了不成?
“那兒子就不知道了。”池興然聳聳肩。
他感覺得到父親的不滿。
只要父親對池慕白那小子不滿意,他就高興了。
袁家落座在池家旁邊。
袁迪心裡對於之前的事,一直耿耿於懷。
他暗戳戳地盯著開懷暢飲的時淺渡,時不時地撇唇輕哼。
這個女人,長得人模人樣的,辦事可真是太黑了。
把他狠狠地愚弄了一番不說,還讓他淪為整個京城的笑柄!
現在京中的世家小姐們,聽見他的大名就會嬉笑起來,根本就沒有哪家小姐還願意嫁給他!
他如今已經快要十九歲了,竟然連一門親事都還沒能定下。
還有父親,父親也不怎麼幫他。
他一直都知道父親不像喜歡哥哥弟弟一樣喜歡他。大哥為人正直、飽讀詩書,弟弟乖巧聽話、最會識人臉色,唯獨他不上不下,哪個都做不好。
在家裡沒多少存在感,便只能在外吃吃喝喝、偶爾放放嘴炮嘲諷一下那些還不如他的人,以此來過把癮。
這回放嘴炮還被人抓了個正著。
原本他這張臉還算不錯,在整個京中都能排上名號。
一提到俊美公子,必定有他袁迪的名字。
可惜現在,提到他那就會聯想到“冤案”和“主動做男寵”這茬了。
本來就沒多少真才實學,再跟男寵二字一沾邊,徹底成了京城裡酒囊飯袋、花瓶美人的代表。
這回父親帶他過來,也跟帶哥哥過來的理由不一樣。
不過是想讓他有點跟時淺渡接觸的機會罷了。
不然……
呵,他才沒有機會才加皇家狩獵這種事呢。
可他就是看不下去那些四書五經詩書禮易啊。
背不下來,也不感興趣,更別提什麼考取功名了。
至於習武殺敵,他手被刮個口子都嫌疼。
他扯扯唇角,視線死死盯著時淺渡。
見時淺渡側身親暱地跟那個池家的啞巴說話,低低地冷哼出聲。
養男寵的能是什麼好女人,他打死都不會瞧上這種人。
他是沒能耐報復時淺渡了,不過……
雙眼微眯,看準了她身邊那人。
時淺渡喜歡這個小啞巴,那就欺負一下池慕白吧!
他趁著眾人飲酒作樂,從袖袋裡掏出一把小巧精緻的彈弓,撿起一塊兒不大不小的石子,偷偷瞄準了池慕白的肩膀——還不算笨,沒有瞄準頭部,讓自己的小動作太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