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網吧？

這是一條鯊魚的體內？

一條比世界上最大的鯨魚還要大的鯊魚？

吳眠毛骨悚然，身上權柄驟然激發，揮臂便要往那擋在出口的尖牙上甩出月刃。

可那張鯊魚嘴似乎並沒有阻攔的意思，溫順地大張開來，將出口擴張到了三倍大小，底部的尖牙也淹沒在了河水底下。

“【月亮】，我沒有敵意。”一個蒼老、悠遠的聲音自身後的無盡黑暗裡傳來，“我是地鐵員工001。”

001？難道是那位……

吳眠想起了費爾赫萊德無意中提到過的名字。

“他們喜歡叫我【地鐵管理員】，可這名字太長了。”空洞的聲音帶著陣陣的迴響。

“那我叫你001？”

“好。你果然還是鄔洛。”聲音慢悠悠地說。

這位還真是沒有架子……連老費爾都怕他三分，只怕在囚籠裡也是絕對的頂尖大佬了。某個最強清潔工真該跟他多學學。吳眠腹誹著那個被列在記仇小本本里的娜卡婭。

“呃，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兩個聲音同時說道。

“……”為了緩解尷尬，吳眠禮貌地脫下那個始終堅守在腦袋上的高禮帽，旋了兩旋，微微鞠了一躬，“抱歉，我只是借個近路。”

忽略掉燒剩了光頭的腦袋，這一躬確實挺優雅的。

“……你沒變。4號那傢伙，就會唬人。”

“4號？”

“沒什麼。是柴十一讓你從這走的吧。我知道他想說什麼了。”

能不能別謎語人……吳眠眼皮微跳，問:

“我可以一直‘走’這條路麼？”

“可以。24小時只能一次。而且我不是時刻都在，只有白天。並且，若你只是路過，而不是向我傳達什麼的話，我不會再出現，而是直接將你引向出口。”

“如果是後者，我該如何讓您知道？”

“我自會知道。你去吧。”

聲音隨和懶散，卻又內蘊著一股深不見底的威嚴，尾音緩緩而落。

下一秒，小舟漂出了那個亮光小口。

吳眠只覺眼前一白，意識斷片了兩秒，再睜大眼時，已是在地鐵站內部一個隱蔽的小角落裡。

身後是搪瓷鋁板的牆壁，沒有任何孔洞和縫隙。身上衣物也沒沾上半點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