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記錄者 作品

三十六 我好像逃~卻逃不掉~

“對於我們之間的關係,白,你到底是如何看待的呢?”

芽衣坐在空白塗黑身前的桌子上,抱在胸前的手臂下意識的微微顫抖。

椅子搖啊搖,空白塗黑睜開眼,他說,剛剛做了夢,夢見空白塗黑的生日,就是今天。

芽衣的兩條套著白絲的長腿晃了晃,眼中升起了些微的笑意。

她想看看,這個傢伙,這次到底又能用何種方式,從她的手中逃出。

空白塗黑說,在夢中,可愛的德麗莎和芽衣將他發現。

小白啊,總算找到你了,聖芙蕾雅的大家,都很期待與你見面。

空白塗黑的生日開幕了,大家都圍著他,歡樂的轉著圈。

直到空白塗黑坐上了遠行的列車,和大家揮著手說再見。

芽衣會心的笑了笑,空白塗黑所描述的美好景象,令人神往。

不過,他的生日,到底是在什麼時候呢?

椅子搖啊搖,空白塗黑睜開眼,他說剛剛做了夢,夢見空白塗黑的生日,就在今天。

在夢中,他的朋友將他發現。

摯友啊,可算找到你了,大家都在期待與你見面。

空白塗黑的生日,開始了。

人們圍著他,快樂的轉著圈。

直到空白塗黑坐上了接他回家的列車,和大家揮著手,說再見。

椅子搖啊搖,空白塗黑睜開眼,他說剛剛做了夢,夢見空白塗黑的生日,就在今天。

在夢中,嚮往他的人,將他發現。

神明啊,可算找到你了,大家都在期待,與你見面。

神明的忌日開幕了,人們圍著他,歡快的轉著圈,直到空白塗黑坐上不再復返的列車,和大家揮著手,說再見。

椅子搖啊搖,空白塗黑睜開眼。他說,他不記得他的生日了,但是他還是想說。

芽衣,這遲來的生日問候,你可否收下呢?

芽衣抬起頭,不再去看空白塗黑那滿是落寞的,似乎讓人憐惜的精緻臉頰。

今年的生日,在一片昏暗與絕望中,她,成為了雷之律者。

是琪亞娜給了她第一次機會,於是芽衣才得以受到了德麗莎的庇護,加入了聖芙蕾雅學園。

是空白塗黑給予了她啟迪,讓她成為真正的,掌握了雷之律者權柄的人,但和琪亞娜不同的是,空白塗黑並非是像琪亞娜那樣,因為對於她的愛而出手相助。

他所想要的,只不過是芽衣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絕對的信任,絕對的,服從。

為此,他不惜付出了堪稱慘烈的代價。

雷之律者,律者人格,還有,這個西琳的意識,又真的是那麼好應付的嗎?

外部的窺探與覬覦,內部的歧視與敵對,還有,芽衣自身的心理問題。

也許這些並不是這個男人所為她,雷電芽衣所做出的全部,在芽衣尚未看到的地方,也許這個,愛逞強的傢伙已經為芽衣剷平了更多的阻礙,甚至是鋪平了路——

但這一切,居然只不過是為了她的絕對信任,與服從?

這,真的公平嗎?

空白塗黑剛剛的歌謠,讓芽衣已經明白了許多。

如果她真的想要和德麗莎一樣,成為空白塗黑的家人,那麼空白塗黑依舊會尊重她的選擇,只不過,那代價就是他終將有一日遠離她們的身邊,但至少大家都能活下來,說不定有機會去試試那第二個,讓世界更加美好的目標。

如果她選擇成為空白塗黑的朋友,那麼,空白塗黑就可以在一切結束之後,拿回那個本應該屬於他的權利,迴歸那個真正屬於空白塗黑的,家。

如果,所有人都將他當成無所不能的神明,那麼,他依舊會庇護這些,也許已經並不值得庇護的人類。

在屬於神明的忌日之中,人類將在那一個個屬於人類的,歡快的節日中,迎來屬於人類的新生。

即便,所有人都知道,那一天,是神明唯一的忌日。

芽衣的心中升起了莫名的悲切,就好像,她也已經是那歡快的度過了神明忌日中的一員。

也許,並不只是好像。

逆熵的身體特質,空白塗黑的身份並不難猜,不是嗎?

“芽衣,生日快樂。”

空白塗黑站起身,對著芽衣伸出了手。

“琪亞娜有句話說得很對,以後的事,還是留給以後去解決吧,在一切都還未發生的現在,像就此將一切問題徹底解決,未免有些不太現實。”

溫和而優雅的笑容中,沒有了過往的那種,彷彿遙不可及的距離感。

“我已經想清楚了,芽衣,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你願意,繼續給予我你絕對的信任,直到你認為,我不再值得你相信的那一天嗎?”

空白塗黑的眼睛中,那種清澈而又純粹的色彩逐漸褪去。

取而代之的,則是某種更加真誠的,顯而易見的,人性?

芽衣低著頭,握住了空白塗黑伸過來的手。

“一直到死。”

空白塗黑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什麼?”

芽衣抬起頭,任由空白塗黑看到她臉頰旁的兩行淚水。

“我說,一直到我死之前,我都會絕對的信任你。”

堅定的意志讓空白塗黑感到不解,不過,空白塗黑已經不再想去了解芽衣腦海中每一個事無鉅細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