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履Z 作品

第六十七章、真實身份

楓凝雪神色凝重地看著一臉怨恨的安顏,在片刻的沉默之後忽然像是提問又像是自言自語地呢喃道:“那妖族又如何呢……”

安顏聽了楓凝雪的話後一愣:“你說什麼?”

“我在想如果是妖族的話對人類又會如何呢,”楓凝雪看向安顏,“如果妖族在自己的領地中遇到了孤身在外的人類,他們能做到與人類和平相處嗎?”

“當然了,妖族比人類善良多了!”安顏的臉上露出了怒色,不滿地對楓凝雪說道。

“不見得,”楓凝雪嚴肅地斷言道,“如果妖族遇到一個落單的弱勢人類,他們恐怕不會放過復仇的機會,畢竟毀滅了妖國的正是人類,妖族對人類心懷怨恨是理所應當,而這其中會因仇恨而失控的妖族肯定也不是少數!”

“你胡說!”安顏的臉上滿是憤怒地指著楓凝雪大聲道,“你和那些人類一樣,都是歧視妖族的壞人!”

“我並不敵視妖族,因為我並不瞭解他們,而如果真要說敵視的話,至少今天的我恐怕會更加敵視人類。那些自稱是‘為了人類而消除妖族威脅’的門派,僅僅是從種族的角度來決定是否該除掉妖族。在我看來,這種思考方式簡直愚蠢至極!”

說到這裡,楓凝雪認真地看著安顏:“我不認為只要身為人類就可以享有絕對的‘善’;也不認為身為妖族就要揹負絕對的‘惡’,我認為在目前人類與妖族互相敵視的環境下,只有我們的所作所為才能定義我們是否應該被這個世界善待,而從這個角度來看的話,人類與妖族又何其相像!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明的話,那麼人類和妖族就像是被神明創造出來的親兄弟一般,本就不該相互敵對!”

“不對,”安顏果斷地反對道,“哪有親兄弟互相殘殺的!”

“沒什麼不可能的,”楓凝雪的目光忽然深邃了幾分,“就算是待自己如同親生父親般的恩人也可能在某個時候選擇背叛你,親兄弟間反目成仇的戲碼難道還少見嗎!”

看著此時楓凝雪的樣子,安顏忽然明白了什麼,好奇地向楓凝雪問道:“你是不是……被人揹叛過?”

楓凝雪看了一眼安顏,一言不發地轉過頭去看向了店鋪外的街景。

見楓凝雪沒有回應自己,安顏小心地朝著他湊過去了一點詢問道:“我猜對了嗎?”

楓凝雪白了安顏一眼:“一般別人把頭轉過去的意思就是‘不要繼續追問了’。你不是驛站的夥計嗎,為什麼眼力會這麼差?”

“我只做了半個月的夥計,我本來是想在這裡等我母親的……”安顏可憐巴巴地說道。

“你的母親說她會來這裡嗎?”

安顏難過地搖了搖頭:“我母親本來打算帶我去闕林的,但是我們在路上被人類發現,結果我與母親失散了。所以我計劃前往闕林的邊緣看看能不能遇到母親,可是我的錢在半路上用完了,所以只能在沙虎鎮裡打工賺一些錢再趕路,而且說不定還能在這裡遇到母親……”

“你和你母親是在什麼地方失散的?”

“洪武帝國,母親本來是為了避開離魂沙漠才繞了一條路的,結果她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