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蘇三少 作品

第 224 章 一年軍校生,一生A同情

“等下,季時川在我房間蹲著幹什麼?你又來幹什麼?通風報信?”

我有些沒梳理清楚年前的一切,可迦示卻抓住了我的手,低聲道:“今天下午的事催發了很多alpha的易感期。”

“哦,那個omega……”我反應了幾秒,又看向迦示,“那你呢?”

迦示道:“我沒有靠近過。”

他灰色的眼睛裡有著某種情緒,“我不像你,恨不得撲過去。”

我:“我只是喜歡omege——”

“所以你當初能做出那樣的事。”迦示打斷了我的話,拽著我往外走,“去我公寓吧,我房間只有我一個人住。”

實話說跟迦示相處是一件不那麼容易的事,因為他有時候太好掌控,所以反而會讓我慣性的掉以輕心。

在我被他拽著走了幾分鐘後,我才反應過來,甩開手,“等下,季時川蹲我,我大不了去訓練室或者圖書館待一晚就好了,為什麼要去你的公寓。”

迦示回頭,又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他一用力,將我拽到他身邊,白茶信息素溢出,帶著幾分試探,像是朝著我的信息素伸出了觸角。

察覺到的一瞬,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滾滾滾!你發什麼瘋!”

同類的信息素誘發出我的對抗心理,一陣強烈的煩躁與抗拒情緒也隨之襲來。我緊咬牙關,“快給我鬆開,聽到沒有?”

我用力掙扎,卻難以掙脫,被迦示一路拖拽著到了他所在的公寓部。上了電梯時,迦示的手已經有了些淡淡的潮溼與陰冷,連帶著我的手也有了些細密的黏膩。

我用力踹他的小腿,他吃痛一聲,身體卻朝著我傾斜,肩膀抵著我的肩膀將我壓到了角落。他的頭垂落,話音中混合著凌亂的呼吸,“不鬆開。你的味道很難聞。”

“難聞你還不——”我話音頓住,不可思議地抬頭看他,“你他媽的不會在……”

我說不下去了,因為迦示做的事的確如我所猜想地那樣,電梯裡的白茶信息素蒸騰開來。它們肆意地擠壓我的信息素的存在空間,又彷彿實體化了一般用力包裹著信息素,輕而又輕地縈繞著我,舔舐掉沾染的其他味道的信息素。

這個神經病在試圖捕捉且覆蓋我的信息素!

我的腺體灼熱起來,被他的信息素燻得眼睛發紅,腦子裡全是密密麻麻的煩躁與崩潰。可比起他信息素陰溼的行徑,他卻顯得像是受委屈那個人,健壯的身軀擠壓著我,黑髮垂落著刮蹭著我的臉,他的灰色眼睛裡有些溼潤的水澤,話音很輕,“很快就好了,很快就乾淨了。”

救命,別擠我了,我要變形了!

被他擠在電梯角落,我的頭腦灼熱起來,抑制不住的怒火終於爆發。我抬起另一隻手狠狠地掐住他的脖頸,“退後,聽到沒有,退後。”

迦示仰著頭,把他的脖頸全然交付給我,但信息素仍未停止動作,仍用著噁心的姿態一次次裹挾我的信息素。我咬牙, 力氣大了些, 他白皙的脖頸上頃刻間露出了幾條猙獰地青色脈絡。臉上也微微發青,溼漉漉的灰色眼睛卻定定地看著我,聲音斷續,“不……不要,難聞……江森……”

我的頭腦一片空白,熱意升到頂端,信息素被同類侵入的生理本能促使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的眼睛熱得想要流淚,膝蓋不斷地頂著他的腹部犀利,腦袋也控制不住地去撞他。

我幾乎不太能感覺到我的力道和尺度,任由著本能攻擊他,等我的意識回籠時,我已經身處迦示的公寓客廳裡了。

迦示躺在地上,而我騎在他的腰腹上,手抓著他的頭髮,另一隻手攥著拳頭,有些血跡,指節一陣陣的劇痛。

我低頭,迦示的臉頰上有著青腫,嘴唇有血,灰色的眼睛裡一如既往是彰顯著委屈的溼潤。他像是法制紀錄片裡被家暴得不敢說話的弱勢方一樣靜靜掉眼淚,身體則像完全屈服一般任由我動作。

迦示看見我的視線,殷切地抬頭,“你冷靜下來了嗎?”

我:“……”

這一刻,我幾乎感覺很荒謬,因為半個小時前,我和江森剛演了一出這樣的戲碼,臺詞都大差不差。只是現在我扮演了江森。

不,我不是江森,因為我不會突然有良心,於是我用更大力氣朝著迦示的臉擂了一拳才站起身。

“什麼叫我冷靜不冷靜,是你先用信息素刺激我的。”我扶著一旁的沙發站好,頭仍然有著發熱,暈得厲害。

迦示也撐著地板站起身,沉默了好久,他才道:“是你先去找江森的,你身上……都是他的味道,我受不了。”

他又要朝我湊近,我伸手抵住他的肩膀,抬頭看向他,“說實話,你易感期是不是也來了。”

迦示移開視線,“沒有。”

我道:“你哭到了現在。”

迦示抿了抿唇,又沉默下來了,灰色的眼睛中有著些掙扎。他道:“我沒有。”

我道:“那我換個問題,你是不是認識那個omega,你守著門口是因為你想知道我是不是去想辦法認識他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迦示往後退了一步,他話音有些沙啞,“我只是怕季時川威脅到你。”

我疑惑地看著他,“可是你不是要報復我嗎?我記得,你說過,你永遠不會原諒我的背叛。就算你明明已經報復過我了,可是你還是對我很生氣,覺得我哪裡都虧欠你呢。”

迦示的嘴唇動了下,“陳之微,你——”

“等等,我還沒有說完呢。”我朝他走近了一步,他的呼吸便凝滯住了一般,眼睛定定地看著我。我繼續道:“迦示,其實我沒有多想留在這裡,你也知道對吧?如果你要繼續送我回十二城,我反而會感謝你,雖然這裡是中心城,但只能困在軍校裡,真的很沒勁。所以你還要繼續威脅我嗎?”

迦示的眼睛轉動了幾下,他像是在措辭,又像是思考,可是他的手已經抓住了我的手腕。他迫切地想要和我解釋,“不是的,我沒有, 我只是——”

“你現在說什麼都沒用, 在剛剛你強行用你的信息素侵入我的空間時,在你死都不承認你的意圖時,我就覺得我可能太天真了。”我用著誠懇的,又憂傷的腔調道:“你怎麼會對我說實話呢?畢竟我們的身份可是雲泥之別,畢竟……只有我單方面的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錯誤而對你抱有愧疚,仍然把你當做朋友。有時候真覺得難過,明明你沒有什麼用,我卻還想著幫你,想著幫你打敗江森來著。”

迦示的瞳孔驟然擴散,又迅速縮小,他的身體晃動了一下。他的手攥緊了我的手腕,身體壓過來,話音中含著沙啞,“陳之微,閉嘴!休想,你休想控制我。我……我確實撒謊了,但是不要這樣,我——”

“控制你什麼?”迦示聽見那道很輕的聲音中含著疑惑,但很快的,又化作一柄尖銳的刀鋒將他的腦子剖開似的,“我說過了,我不會再幫你了,你一點用都沒有,為何要控制你?”

關鍵性的語句化作一道尖銳狹長的鳴叫,從左耳灌入右耳,緊接著便是水浪。迦示失聰了一瞬,外界的一切聲音都有了隔膜,只有心臟抽動的聲音迴響。他的灰色眼睛失去焦距,只覺得近在咫尺的陳之微一瞬間遠去,遠得他幾乎觸碰不到。

他仰著頭,想要讓自己冷靜,可是恐慌與失序感不斷襲擊。他的嘴巴蠕動著,身體的力量也被陡然抽離,手被什麼甩開。

迦示捂著胸口,汗水與淚水混在一起,腦中的思緒混做一團。

“不要……”

“我不是……”

“陳之微……”

短促的,易碎的詞語與名字從他口中傾吐而出,他恍惚中看見陳之微向後退了幾步,他便立刻想要撲過去,卻踉蹌地半跪在地上。

迦示忍不住跪行過去,手勾住了她的腿,他用腦袋抵住她的膝蓋,用力汲取著那一丁點屬於她的溫度與信息素。痛苦、掙扎、絕望全部攻擊過來,無數個相似的,被控制的恐懼場景也讓他模糊了時間與空間。

“別走,陳之微……我害怕……”

他的聲音沒有什麼起伏,可是卻支離破碎,艱難至極。

下一秒,一隻溫暖的柔軟的手覆在他的頭上。他用力仰起頭,想要迎合她,她便彎下腰,撫摸他的頭。

“我剛剛說的氣話,我怎麼會對朋友生氣呢?我怎麼會嫌棄朋友沒用呢。”她扯開了他攥著她腿的手,蹲下來看他,“我不是有意說氣話的,我只是……覺得很難過,為什麼要騙我呢?”

迦示的眼睛茫然了一瞬,又離開抓住她的手,把臉貼在她的手腕上。用急促的呼吸去掠奪感官上的溫度與氣味與柔軟,他的淚水順著他的手掌落下,溼潤的黑髮黏連在蒼白的臉頰上。

“我易感期來了,我害怕,我不想讓別人找你,也不想讓你找別人。”迦示的大腦一片混亂,本能的恐懼讓他將一切傾吐而出,“我知道你想去找那個omega,我不要,為什麼總是omega……為什麼總是江森……”

他的臉反覆摩挲著她的手,幾乎帶著渴求,臉頰也越發灼熱。但很快的,他的恐懼與躁動被安撫下來,理智逐漸回籠,他的眼神又再次茫然一下。

……又一次,被催發了恐懼症。

“你知道那個omega是誰?”

迦示察覺到目前的境況,幾乎想要用力扼住她的脖頸,質問她為何總要如此羞辱他,總要一次又一次地看著他如此狼狽。恨意、羞恥、崩潰一併襲來,迦示凝視著自己的手,灰色的眼睛裡暗沉至極。

我心裡火急火燎,眼睛死死地盯著迦示,快說啊,眼看著快到關鍵信息了,他怎麼突然不說話了?嗯?清醒了?以前沒這麼快脫離啊,難道是成長了?

我正疑惑,卻見迦示朝著我伸出了手,動作極其快地按住了我的肩膀。下一秒,他像條狗一樣撲過來,緊接著,他擁著我倒在地上。

“你在幹什麼?”

我立刻掙扎起來,一轉頭,卻發現迦示蜷縮著身體擁著我。他像是仍然沒有清醒一般,用頭貼著我的臉,呼吸凌亂,“……陪我,我,我好累。”

他說完,便像是沒電了一般昏迷了。

我草,就差一點關鍵信息了!幹什麼啊!好惡心!我用拳頭使勁擂著他的肩膀與胸口,他卻一動不動,仍像是恐懼症沒結束一般尋找著安慰物。

……大哥你真昏迷了嗎?怎麼能有這麼大力氣啊!嫩爹,鬆手!鬆開!好惡心!給老孃鬆開啊!我用力地從他懷裡掙扎,掙扎出了一頭汗水,很快的,我也掙扎累了。

正當我快睡過去時,我聽見終端震動了起來,我迷迷糊糊地從口袋裡拿出終端看了眼。

[季時川:你怎麼還沒宿舍啊?]

[季時川:我給你帶了吃的,等了你好久。]

[季時川:今晚有宵禁你別忘了,如果十二點前不回來的話,被風紀執行會的人發現算作違規。]

[季時川:上報上去會有體能與作業罰訓。]

[季時川:吃的給你放門口了,我回去咯,對了,你哥哥剛剛來過,我幫你瞞過去了。]

[季時川:叼玫瑰jpg]

陳行謹來過?

不對,罰訓?!

這一刻,我腦中突然回想起來下午警報的內容,今夜好像是開啟了宵禁!救命!

我像一條蛆一樣,努力從迦示懷裡掙扎著,用盡全力伸出手抓著地板。放我走,放我走!讓我加訓,比開除我還難以接受!那個訓練強度,根本不是人該有的!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