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蘇三少 作品

第 223 章 一年軍校生,一生A同情

他眯著眼睛,尋找著失落的來源,卻看見咫尺處,黑髮白膚的少女坐在地上,黑白分明的瞳仁中有著慌亂,臉上有著淚痕與血跡。她被自己按住的肩膀也顫動起來,被染紅的手像是沾了顏料的羊脂玉,聲音輕極了,“你……還好…嗎?”

江森呆呆地凝著她,腦中仍是一片空白,卻能清楚看見她臉上晶瑩的淚珠。喉嚨乾渴至極,他竟然有一瞬想要汲取那一點水源。

反應過來的一瞬,江森立刻攥住了拳頭,試圖講思緒拉到現實。可腦中仍舊只有空白,以及睜開眼時這驚人的一幕。

……他怎麼了?

他在哪裡?

怎麼回事?

她是誰?

頭為什麼這麼疼?

或許是易感期的燥熱,或許是血的浸染,也或許是燈光過於昏黃,江森越用力思考,眼睛越是發燙,心臟震顫著,無法移開視線。

她在害怕?

江森幾乎下意識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他的手仍然握著她的肩膀,握得更緊了一些,那溫度便源源不斷地透過手心浸染著,讓他的體溫再一次上升,大腦混沌起來。

灰燼信息素在空氣中蔓延開來,與他的信息素抵抗著, 爭奪著, 卻讓他的頭腦也清楚了些。零零散散的記憶回籠,好像之前,她來找自己了。

當時,他似乎因為易感期吼了她,之後……自己說了什麼,好像對著她發火了?然後把她拉進來……那,自己是和她打起來了?

他越想,頭越痛。

“發生了什麼?”江森扶著額頭,努力回想,卻想不起來更多。他看向陳之微,卻撞上那雙格外澄澈的,溼潤的眼眸。她垂著眼睛,顯得像只受驚的動物。

他沒忍住道:“……抱歉。”

話音落下,他怔了幾秒,幾乎沒能理解自己為何要道歉。如今自己躺在地上,頭部受創似乎在流血,自己還因此失去了一小段記憶,無論怎麼看,陳之微肯定有一些責任。他在道歉什麼?

江森覺得荒謬時,卻察覺到空氣中的灰燼信息素有了波動,那是一種近乎愉快的情緒。他的喉結滑動了下,原本沉寂下來的感官似乎要再次復甦,自己的信息素幾乎想要昂揚著去糾纏那過分輕盈的信息素。他撐著地,稍微直起身體,可下一秒,一隻手卻扶住他的腦袋。

他看過去,卻見陳之微倚靠地更近了些,眉眼蹙著,笑意淡得像是被蒙了一層紗霧,“你不記得了?也……沒什麼,只是我想和你坦誠相待,希望你不要再針對了我,也希望我們能摒棄偏見,但你覺得我在胡言亂語而已。”

……這是理所當然的,她似乎透過他人的關係進入了這個學校,還接連引起了這麼多意外。他當然會覺得不耐,按照他對自己易感期的瞭解,他幾乎能猜出來後面的事。

他應該動手了,期間也許說了很多難聽話羞辱她,然後出了一些意外導致摔倒了……可是,可這樣的話,那她為什麼不趕緊走?居然還留下來照顧自己?她到底在想什麼?

這樣,豈不是印證了,他才是那個一直帶著偏見的,充滿了暴力傾向的人嗎?

江森可渴望找到其他的答案,可她的聲音沒給他餘地,

“……我們起了一些爭執,你想要讓我明白我這樣的人不配和你說話,我掙扎時你摔倒了。我本來想走,但是怕你出事,所以再檢查你的情況…。”我隱去了一些細節,關切地扶著他的腦袋,“沒事,不重要,起來處理一下傷口吧。然後我會離開,再也不打擾你的,是我不自量力。”

江森的眼神中有著空茫,嘴唇動了下,卻攥住了我的手腕,“我動手了嗎?當時我在易感期,當時也許情緒不太好,我——”

“你不在易感期時,也會對我動手的。”

我打斷了他的話。

江森抿了下唇,眼神垂下。

很好,他現在看起來不僅冷靜下來了,而且還顯得很有良心。雖然我不知道為何他突然有了這玩意兒,但我覺得得趁著現在利用一下。

我認真地看著他,“都不重要了,你還活著就行。等你易感期結束後,再繼續這些話題吧,你現在還沒止血,我扶你——嘶——”

我抽回手,扶著肩膀和腹部各自低吟了一聲,又立刻道:“抱歉,你可能得自己站起來了,畢竟你確實擔得起你的成績,出拳力道挺猛的。”

江森的眼睛顫動了下,“……抱歉。”

他似乎飽受良心折磨,幾度用複雜的眼神望我,又幾度想要張口。最終,他站了起來,任由我給他隨便上了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