姀錫 作品

第 166 章 火葬場。





“成大事者,不可心軟,更不可暴露缺點,當你的軟肋暴露在敵人面前的那一刻,你已必輸無疑——”




魏帝一字一句說著。




沈琅卻充耳未聞,一字都未能入耳,此刻一心只顧駕著寶馬一路飛快來到了那駕鳳輦跟前,正要立馬翻身下馬之際,卻不料,這時鳳輦被一隻纖細無骨的玉手從裡主動掀開了,不多時,柳鶯鶯探身而出。




卻並沒有率先下得鳳輦來,而是緩緩抬起頭來朝著沈琅面上看了去。




四目相對時,柳鶯鶯面色平靜的看著他。




而沈琅則喉間微動,清冷的鳳眸此刻專注而潛心的直直凝視著她。




沈琅這輩子循規蹈矩,嚴守清規戒律,認定的事情,很少更改過。




譬如,早在一年前便應下了祖母,與宓家的婚約。




他向來言出必




()行,說到做到。




然而,讓他破戒的人是她。




如今,讓他違背誓言的人也是她。




娶誰,或娶或不娶,於他而言都無兩異。




然而,直到今日踏到高堂的那一刻,他才知,還是不同。




尤其,再得知恐要永遠失去的那一刻,才知什麼禮義廉恥,清規戒律,全都見鬼去罷。




沒有人知道,這一路,他心中彷彿如同萬馬奔騰過境般天崩地裂,直到這一刻,直到此時此刻,看到眼前這張臉,奔騰呼嘯的心才一點一點平靜下來。




“我來遲了。”




“我們……回家。”




沈琅一動不動,一臉認真專注的看著她,如是說著,說話間只緩緩抬起手,朝著柳鶯鶯探了去。




正要牽起她的手,將其抱上馬背直接策馬而去時,卻見這時柳鶯鶯竟將手淡淡一拂,錯開了他的手,而後將手搭在了宮女手中緩緩下了鳳輦,然後一步一步步越他而去,再一步一步風姿卓越的走向了前方龍輦前,溫柔而婉轉道:“陛下,臣妾想伴駕左右。”




話一落,不多時,魏帝的聲音響了起來,道:“允。”




柳鶯鶯便由大內總管鄧公公親自攙進了那座獨屬於天子的座駕。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太過猝不及防,以至於一向心無雜念,清醒於世的沈琅竟在此刻一度怔在了原地,久久沒有緩過神來。




直到——




“起駕——”




御前隊伍錯開他,繼續往前行了,他都還僵坐在馬背上,腦海中不斷浮現著那句臣妾、臣妾、臣妾——!